说着,他气愤地退回了店铺。
早就听闻叶辞川的武艺非凡,如今亲眼所见,几名锦衣卫更是惊讶地愣在原地。
他们竟然还想着找机会给叶辞川一个下马威,现在看来,以叶辞川的身手,怕是把他们几人同时放倒也不是没可能。
叶辞川盯着眼前的少年,对不远处的锦衣卫说道:“你们继续巡查,我带他去医馆。”
锦衣卫回神,态度显然比之前恭敬了许多,回应道:“是!”
他们路过小乞丐时多看了两眼,见此人衣衫褴褛,身上又有一股臭味儿,便没有细查地离开了。
“跟我走。”叶辞川领着小乞丐,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
两人一行没有任何言语,却很是默契地拐进了小巷,遁入了暗处。
易小闻拉开挡在面前的头发,确认四下无人了,才对叶辞川报信:“江管事让我们来告诉你,主子如今身在诏狱,危在旦夕!”
他和其他暗卫返回遮月楼后,江管事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让他们即刻赶往庆都报信,无论如何都要让叶辞川知道这件事。
他们入城后得知叶辞川如今备受瞩目,而庆都里的人是不会对一个小乞丐多留意的,所以他们才演了这出戏。
听到叶隐出事后,叶辞川的呼吸一滞,一贯的冷漠神情瞬间出现裂纹。
“我要见他,即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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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重逢
叶辞川轻踏屋瓦,穿梭于疾风之中,一声低呼散在空中,很快便有人跟上了他的脚步。
“在。”戈绥自暗处现身,紧随着叶辞川,却见他竟不是往诏狱去的。
刚才易小闻说话的时候他也在,听到主子如今就在诏狱里,叶辞川要见主子,不去诏狱去哪里?
叶辞川提了些声量说道:“帮我去查个人。”
说罢,他将方才从城中告示栏上顺手摘下的告示往后递,塞给了戈绥。
这几日巡城,他听说了不少庆都流言,这份告示上通缉的是朝廷要犯,若能拿住此人,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进入诏狱。
官府有官府的办法,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手段。相比做事喜欢拿腔拿调的朝廷,遮月楼当是更熟悉一座城池究竟哪里最好藏人。
戈绥接过了通缉令,意会颔首:“明白了。”
话毕,他再次遁入阴影,将号令散布了出去。
不消多时,一行人见潲水车路过,连忙捂住鼻子避让,随后停在了高声叫卖的商贩摊前论价,其中夹杂着隐秘暗语。
而那潲水车最终停在了大户人家的后门,几声叩响后,便有下人开门走了出来。两人眼神交汇之间,声色不动便传递了消息。
这条号令如树根在地下延展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悄然送至潜伏在庆都各处的每一名遮月楼眼线手中。
平静的都城仿佛有什么被改变了,但又无从查究。
——
北镇抚司。
李岩今日恰巧在诏狱当值,见来人是新上任的叶千户,微怔后道:“千户大人怎么来了?”
叶辞川单手把着腰间佩剑,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虽领着北镇抚司千户一职,手里却并无实权,所以下属卫所里没几个人愿意听他的。
锦衣卫今日突然这么客气,其中定有猫腻。
叶辞川打算静观其变,道:“巡城时刚巧抓到了一名嫌犯,需立即带入诏狱关押。”
李岩闻言,向叶辞川身后看去,只见两名锦衣卫正押着一人。他细看此人,觉得有些眼熟,“这是……失踪案的嫌犯?”
近日庆都中有多名女子莫名失踪,就连鸿胪寺右少卿家的幼女也被人悄悄掳走。
庆都一时人心惶惶,生怕自家女儿也遭了毒手。
前几日有人在城外发现了一具尸体,正是其中一名失踪女子的。
仵作验过,说女子浑身伤痕,生前怕是经历了非人的虐待。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鸿胪寺右少卿的府中,其夫人当场哭晕了过去,右少卿悲怆至极,长跪在勤政殿外,恳求皇上能下旨严查此案。
眼看事态扩大,圣意极快便送到了大理寺。
没过多久,大理寺果然不负所望地发现了蹊跷,此案与半年前大理寺少卿负责的一起悬案如出一辙,两个案子的背后很可能还有主谋。
锦衣卫与五城兵马指挥司轮流在城中巡查,发现了歹人的踪迹。
可此人身手极好,又狡诈非常,在得知自己被发现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
锦衣卫紧追不舍,却还是跟丢了,他们把庆都翻了个底朝天都再没找到这人。
怎么今儿个突然就被叶千户给找到了?
见李岩没说话,叶辞川身后的一名锦衣卫上前,见他拉到一边低语:“李哥,这位千户大人不简单,是咱们小瞧了。上头也没明说不让叶千户办事儿,再拦着就说不过去了。”
他们早就听说叶千户来头不小,先前看到他救下小乞丐时展现的身手,就已有了些动摇。
叶千户说送小乞丐去医馆后,他们就继续巡查了。可没过多久千户大人突然出现,说无意间看到了嫌犯的身影,领着他们疾速追赶。
他们几人虽算不上锦衣卫中的翘楚,但也自认为身手不错,竟完全被叶千户甩在了身后。
待他们赶到时,亲眼见叶千户快步如影,果决地截住了嫌犯的去路,他的配剑尚未出鞘,仅凭赤手空拳,就在三招之内将人拿下了。
锦衣卫都是练家子,可他们扪心自问,当时若换做是他们,即使是合力也做不到像叶千户如此迅捷。
其他事他们不了解,可单论身手,叶辞川确实是担得起千户一职。
看来在短期内,他们这些人怕是都得在叶千户手下行走,得罪上级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李岩本就接到了上头的意思,没打算拦着叶辞川,于是借坡而下,说道:“之前听闻千户大人是武林高手,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实在令人钦佩。”
“千户大人,请吧。”他侧身让路,眼神暗示了另一名锦衣卫,带着叶辞川走进了诏狱。
可他却不知自己的异常早已被叶辞川尽收眼底。
越往诏狱深处走,越发觉得阴冷幽僻,四周充斥着浓烈的腐朽和血腥气,几欲将生者吞没。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逐渐清晰,闭眼养神的叶隐缓缓睁眼,只能强忍着心肺的灼烧之痛,垂首干咳了几声。
叶辞川曾幻想过自己再见到叶隐时是什么场景,是他带着遮月楼弟兄们荣归穹山,或是他顺利入朝后,买一处别致的小院,把叶隐接来居住。
他却从没想过他们重逢时,叶隐被人用铁链捆在了刑架上,身上全是严刑拷打留下的伤痕。叶隐的面色比从前还要苍白,连呼吸都微弱得可怕。
叶隐却对叶辞川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平静地看着他走近。
如今在皇上眼中,他是十年前带走先皇遗孤的前朝余孽陆渊渟,而叶辞川的身份可疑,或许就是当年被带走的九皇子,皇上一定会想办法求证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叶隐笃信自己入都后,很快就会和叶辞川见面。
叶隐之所以隐瞒,是他了解叶辞川一旦知晓他的想法,绝不会同意他这么做。
可他别无选择,他的身体撑不了太久,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一步险棋,是他能想到的加入庆都这盘大棋的最快途径。
而现在,他要看叶辞川接下来是如何落子的了。
叶辞川缓步走近,在看到叶隐的刹那间,他就全想通了,原来自己走来的每一步都在叶隐的计算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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