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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都城内,杨千户通知了其他卫所和三法司,近乎将城中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可疑之人的下落。
就在所有人毫无进展之时,杨千户依稀听到不远处传来慌乱的跑步声,立即打暗号示意手下悄然靠近声源,分头截断对方去路。
白鹤帆被带回岔口后,遵照指示地在巷子里逃窜,很快就引人前来追捕。
杨千户与其他卫所的官差赶来,堵住了巷子所有去路,一步步向中心靠近。
“抓住他!”
随着一声令下,白鹤帆被两名士兵擒住,强行摁倒在地。
“你是谁,为何半夜在街上游荡?”杨千户一把抓住被擒之人的衣领,看清此人样貌后,高声道,“是你!本千户问你,炸毁礼佛寺是不是你做的?”
白帆鹤面无惧色,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是我做的又如何?”
“带走,交给三法司审问。”杨千户将此人嘴硬,恨不得亲自逼供,但考虑到这是谋害太后的凶手,他区区一个京卫所千户哪儿敢审讯,还是交给刑部他们更妥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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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疯了
易小闻如夜鹰一般藏身于暮色,将巷中一切尽收眼底,悄然退身离开,没过几时便出现在了叶隐的房门外。
他没有进门,站在门外低声禀报道:“主子,白帆鹤已被京卫所带走。”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叶隐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叶隐在桌边坐下,见叶辞川一直盯着白帆鹤给的发簪,笑着说道:“我见过惠妃娘娘,她是个很温和的长辈,见谁都是笑着的,还主动问我从战场回来有没有受伤。还记得她衣着简朴素雅,行为低调,据说娘娘宫中似与常人家别无不同。”
叶辞川看着簪子的目光染上几分柔意,浅笑着说道:“我有点印象,记得母妃的宫里没有金玉珠宝,没有奇木异石,就是个很简单小苑,院里还种了棵桃树。小时候树上刚开花,我就盼着吃桃子,母妃说果子结的太多就不甜了,于是抱着我打掉了一半,我看着地上的果子怪心疼的。”
叶隐也被他带着脸上多了几分笑,顺势问:“那后来吃上了吗,果子甜吗?”
叶辞川面容一僵,笑容渐苦,摇头道:“不记得了。”
他也想记起母妃亲手为他摘的桃子是什么味道,却怎么都找不到这些回忆了。
叶隐即时察觉了叶辞川的哀伤,主动倾身抱住了他,轻抚着他的后背宽慰,又寻了个借口道:“我有些冷了。”
叶辞川微微侧脸,看向他肩头的叶隐,意会地浅笑一声,旋即扯下自己的外披围在了叶隐身上,将人圈在了自己怀中,“还冷吗?”
叶隐摇了摇头,静听着叶辞川均匀而有力的心跳,情绪也慢慢平缓了下来,“我没怎么和你说过我的家人吧。”
“嗯。”叶辞川应声。
叶隐以叶辞川的宽肩为枕,侧头靠着闷声说:“我娘叫叶繁霜,是清州守备叶提督的长女,算起来也是个将门之后,她与我爹是不打不相识。”
叶辞川疑问:“镇国将军和清州守备怎么会打起来?”
叶隐笑了笑,解释道:“外公说我娘从小顽劣,不乐意待在闺中学习女功,总嚷嚷着要和家中父兄一起保家卫国。她一直仰慕镇国将军陆瀚苍的威名,恰逢镇国将军府行军路过清州百里外的官道,她就乔装一番想混进军营,跟着他们一起征战。”
叶辞川对这故事很有兴致,追问:“那你娘真上战场了?”
“怎么会?”叶隐忍俊不禁道,“我娘偷偷潜入军营,我爹不仅发现了她,还把她当做是敌国派来的细作,对我娘大打出手。就我娘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打得过我爹,所以她差点给处决了。好在外公发现得及时,赶紧带人前来说明,道歉的话说了个遍,这才留了我娘一命。”
潜入军营可不是什么小事,他爹说他当时真的起了杀心,清州守备要是来晚一步,这刀就下去了。
好在他娘是在营外转悠时被抓到的,又念及她是个小姑娘,他爹就放人了。
谈及往事,叶隐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慢绕着叶辞川的发丝,续说道:“我娘那性子是坐不住的,一有空子就偷溜,回回都被我爹抓住。到后来我爹干脆就不管了,让我娘在后备营里待着,总之不让她上场就是了。我娘也知道自己的身手,新鲜劲儿过去就不闹了,在营里主动帮忙做饭,给军医打打下手,后来就嫁给了我爹。”
叶辞川任由叶隐把玩他的头发,更是纵容似的微微偏头,让他能够得着,温声道:“看来你娘很喜欢军营。”
叶隐点头:“嗯,自我记事起,我娘就总在营里待着,她说如果可以,她也想上上阵杀敌,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那就尽自己所能,让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回来时,能有一口热饭吃。”
所以年少时他去空山寺求学,每逢回都探亲,将军府不一定能找到双亲,校场里一定能看到他们。
叶辞川笑道:“我记得自己年幼时听说过你的名号,还想请教你射艺。奈何陆小将军南征北战,没多少空闲的时候,看来是随了父母的性子。”
要不是十年前的一场大祸,叶隐现在应该是镇守边境的悍将,怎会像现在这般?
叶辞川沉思着,握住叶隐的手轻抚,拇指擦过他的手掌,发现他以前练武的茧子褪得七七八八,气虚使他的掌心几乎没什么血色,手指还是那么冰冰凉凉的。
感受到叶辞川的抚摸如轻羽在掌心滑过,叶隐被痒到笑出了声,心情愉悦了许多,说:“我后来不还是教你了吗,要不是穹山没有跑马场,我还想带着你骑马,迎着风恣意快活,好不自在。”
叶辞川松开了叶隐的手,再一次环抱住他,满心期许地说:“往后的日子还长,总会有机会的。”
叶隐笑着,自身与叶辞川目光齐平,“你现在的骑射还需要我教吗?”
叶辞川的视线被近在咫尺的药香迷了双眼,声音稍沉,肯定道:“你愿意教,我就愿意学。”
“从小就这么听话,也不怕我把你卖了。”虽是这么说的,可被人如此全意信任着,叶隐的心中满是暖意。
两人相对而坐,不过半臂之隔,隔着厚重的衣物无法清晰感知对方的体温,却很清楚自己时下渐生的欲念。
叶隐冰凉的手指从叶辞川的脸颊滑下,途径微动的喉结,慢抚上他的颈侧,所过之处带着一阵难平的灼热。
被困缚的世俗杂念冲撞枷锁,他微仰着下巴,在叶辞川的唇角留下轻吻,似奖似慰。
叶隐刚要退离,猝然间被环抱着他的双臂束缚,令他逃脱不得。
“长安……”
未尽的话语在亲吻中被揉碎,燥热的鼻息相缠难分,细密的汗珠自后背滑向腰间,引得叶隐不适地轻声闷哼。
叶辞川双手紧抓着衣袍,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求。他想要得更多,可叶隐病重十年,身子骨瘦得没二两肉,他实在狠不下心。
他轻舐慢吻,顺着叶隐的颌角,吻到了耳垂,哑声呵气道:“我的好主子,再好好养养吧,你想要什么药,刀山火海我都去拿。”
叶隐听闻,朦胧的双眼浮现几分茫然,在感受到腿边的灼热后,陡然意会了什么,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扭开头。
叶辞川也想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只好转言道:“叶隐,我知你一路坎坷江艰辛,但扳倒谢元叡之后呢?你……是打算要我做皇帝吗?”
叶隐没有作答,反问:“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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