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触碰那里,俞任抚摸着小齐的头发,小齐睁不开眼,意识还是醒的,“她回柏州了,没事了啊。”再挣扎了会儿,小齐睁开眼,把俞任整个人装进眼眸,“我想你了。”小齐说。
俞任的手指描她的细长眉毛,“我也是。”
“她老要死要活的,昨天还拿玻璃片往手腕上割。”小齐的圈着俞任腰部的左手缠上了纱布,“我抢下来,又被她撞到床角,焦头烂额地说了一晚上今天才去医院检查。”她抱歉地看着俞任,“彩彩,对不起啊,我——我没给你一个无忧无虑的恋爱。”齐弈果鼻子酸了,“好难,真的好难。”齐弈果想说的是,她没有给俞任一个在恋爱中无忧无虑的自己。
她一直不太对俞任多说家里的事儿,现在小姑娘面前露了软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视线,“好歹……能消停一阵子。”
女孩心疼地替她擦泪,小齐的睫毛眨了下,泪水源源不绝,“彩彩,我本来是想考了us-mle、拿了主治医师资格就出国的,我想离开我妈,我被她围剿得快窒息了。”
她说老何每天都要发短信问她的作息生活工作,如果不回复,电话就会没完没了的进来。如果不接电话,她就去学校或者医院找自己。老何一定要女儿的回答,哪怕就两个字“还好”。
她说其实放假她不愿意回柏州的,但能逃到哪儿去?只要在中国老何都会追过来押她回家。“上次春节,因为要带你一起,老何这才没来上海领人。”
她说在家待着也压抑,打开电脑老何就会坐身后盯着,生怕她和“网上不三不四的人聊天”。“所以我才厚脸皮地黏在你家。”
齐弈果的眼泪越说越多,到最后她哭得俞任衣领都湿了。俞任说不出话,只能不时亲亲她额头。
“曹芸后来才说,我妈去找过她好几次,说不分手就要闹到她家里和单位。她忽然结婚也和这事儿有关。”齐弈果说彩彩,我多想把我身上和她有关的地方都切掉。我甚至幻想过,哪天我们走大街上,不是车撞死我,就是撞死她。
“想完了我却害怕,我怎么变成这样子?”齐弈果说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儿的:没心没肺地看屁股,开开心心地读书深造,天南海北好像对什么都兴趣满满。
我心里太空了,我看着我妈就能听到心里的回声,我曾经想把它挖出来给我妈看看,“你满意吧?这里没有女,也没有男。”
俞任给她擦泪,“所以你就睡不好?”
小齐说是,药吃太多记性下降,状态反而更差。索性就由着身体来,身体要她睡就睡,要她醒着就醒着。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心里不空了。彩彩,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我在你们宿舍区门口看到你垮着小脸一身戒备的模样,我就想,这孩子像内在的我。”
和你在一起可开心了。齐弈果说,彩彩,你那么平静平和,那么理性从容,和你什么都能说开,不用躲躲藏藏。你是光明塔你知道吗?我甚至担心你这么直截了当,以后别吃亏啊。
俞任见她又操心回自己身上,顿时笑了,“放心,我吃不了亏。我可贼了。”
这一刻,她和齐弈果像互换了年龄,对方孩子一样,自己变成了成熟的姐姐。俞任看小齐哭得眼睛更肿,“我找个冰袋,咱们敷敷?”
小齐说不要,我要抱着彩彩。单手用力,能搬180斤男病人的齐弈果将俞任拨到了自己身上,“告诉你一个秘密——”小齐说你第一回 来我这儿,是我装着拉不动箱子的,这才哄着你和我一起搬到了家门口。其实我力气可大着呢,能把那个旅行箱举到头顶。
俞任说齐弈果你这人机关算尽呐,非得带着我早早认门干吗?
小齐红着眼睛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我想你走进来,多了解我一些。”忽然感到俞任的手滑到她腰间,小齐的油嘴滑舌又回来了,“彩彩,你过个手瘾就行,千万别逮着一个地方薅久了。”
俞任听她心跳,发现略微加快了点。指尖再往深处拨了拨。小齐脸涨红嘴还硬,“彩彩,换地方薅也行,就是别往天元那儿落子就好。”
“为什么?”俞任停下动作看着她,忽然了解了小齐的癖好,“这是天元?”她指尖点着腹部往上中间一点。小齐说是,这地方比较特殊,“往左飞一手危险,往右一挂要命”,左右同时——她瞪住了眼,因为俞任已经尝试左右同时挂一手。
“这一手叫什么?”俞任捏着一处问小齐。
“小……小飞挂。”小齐眼內闪着拒绝,俞任下一手顺着原来的棋位下滑,“这儿呢?”
“这叫……扳。”小齐已经把自己想象为了棋盘。以为小姑娘在就地取材探讨棋艺。俞任走了几手搭碰提夹后,小齐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彩彩……咱们下去,我给你拿棋盘好不好?”
俞任说不好,我现在棋瘾可大了。齐弈果,你觉得咱们太快了对不对?
小齐咬舌装死,装不下去了松开舌尖,“并不。”
“为什么担心我后悔?”俞任往小齐虎口送入舌尖,亲了小齐一个头晕脑胀后问,“这又叫什么?”
“这叫……扑,你老师没教过你吗?这是来紧气和破眼的。”齐弈果的双手还是虚搂着俞任的腰,她说,“我想长长久久的,我想把我身边的破烂儿事收拾好再……我很怕失去现在的一切,现在和你的一切,我都无比珍惜。我更想给你最好的自己……”
原来都是一路人,俞任想。
俞任懂了,她又扑入虎口,这次动作更加细腻入微,女孩的决然让小齐也明白了。
“弈果,你傻得可以,博士白读了。”俞任的手又走了一式‘枷’,将恋人要命的地方都罩住了,轻柔的动作让齐弈果又开始皱眉头,“我哪里傻?”
女孩俯下身咬了下她的唇,“咱们就要做喜欢的,想做的事儿,让那些要拿捏咱们的人——气死!”她骄傲地挺起身体,将手腕上的皮筋咬下扎起了马尾,居高临下地看着齐弈果,“别把我当孩子,弈果。”
小猕猴桃一样的胸口规模虽然起伏不大,但脸上却御气十足的俞任让齐弈果看得呆了下,她转过脸,“彩彩,你想清楚,我棋瘾很大的。”
“既然都有瘾,管它看棋的聊棋的,咱们俩痛痛快快地下一场不行吗?”俞任掰正小齐的脸,忽然脱了居家T恤只剩小吊带。
齐弈果拉下她的头,“一场可不行。”
第103章
齐弈果明白俞任说的“痛痛快快”,这是年轻胆肥,也是情-色无边。曾经她也如此。
和曹芸牵手成功后,她们在宾馆里正式深入地互相了解。曹芸说果果你小时候怎么学棋的?
其实和很多小孩一样,她的围棋是被家长启蒙的。爷爷教她从基本的吃子游戏开始。一般的小孩坐不住,被吃了两回就屁股乱跑想出去玩。齐弈果不同,她吃上了瘾后被爷爷看出了围棋天赋。但是爷爷说这种游戏只是基础,你总在吃子这事儿上打转,就会忽略局部甚至全局的地盘概念。所以很快将她送到围棋老师那儿,学习死活、基础对杀、定式、布局等等。
齐弈果和曹芸也是重走了围棋路,从傻乎乎吃子开始,舌头打滑发酸时被曹芸哭笑不得地提着耳朵教,“你傻呀?你这样要是下棋能撑到中盘吗?”
有姐姐带入门,齐弈果很快重新入门。曹芸说她前男友不太“行”,小齐说那我呢?
曹芸媚眼如丝地回答,“不能比。”
曹芸那会儿身体素质谈不上好,容易气紧,而小齐胜负心极强。一般对手一侧尚未安定,她就口吞要害、甚至断位强攻。行至中盘时再频出试应手,声东击西、缠绵进攻这些手法扰得曹芸很快投子认负。
经过一年多的探讨,小齐终于让曹芸忘我期间说出了句“你厉害”。得了这声嘉奖,却觉得有什么不适。隔了一天她才回过神:曹芸曾经说得对,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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