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弈果说彩彩你喝水,我听着。俞任话锋一转,“是咱俩的意识自觉,齐弈果,你听明白了没?”
对面的女博士忍笑,“哦,送巧克力的师妹的确对我有点那意思,但是她又觉着我是直的,也就死了心。”看俞任眼镜后的眸子开始现出不满,“规培医生那里,我不是小三,她离婚了。”
再等等,“嗯,英语老师和我谈了几年恋爱,后来要结婚就分手了。”
俞任已经有点不耐烦,扭头看桌上的乳酪蛋糕,小齐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刚才那个邻居是克里斯蒂娜,我们在学校的沙龙认识的。她是瑞典人,来上海读硕士生。我们俩做邻居半年而已,偶尔碰面。”小齐笑出来,伸手捧俞任的红脸,“是我不好,应该自觉交代。”
“我没让你说这个。”俞任口是心非,心里舒坦了后给自己辩解,“我不是那种疑心病,也没到无视的地步罢了。”
第二条是行动纲领。俞任说虽然你补贴工资多点,我只是本科在读没工作,但是我有家底儿,以后出去费用都要AA制。小齐点头哈腰,“彩彩说得对,所以上次六百块我才收了呀。”说到第二条时她已经伸手将俞任抱进怀里,含笑花的味道让俞任有点晕。
“第三,算组织纲领……如果……有天你不喜欢我了,直接告诉我,不要躲躲藏藏。”俞任咬唇后,脸上的颜色更浓,可眼睛恢复了清明,“齐弈果,能做到吗?”
小齐的心痛了下,“彩彩,我给你这样的感觉?”
她还是郑重点头,“俞任,我不会欺骗你,任何时候。我会全身心地爱你。”俞任的手缠绕在她脖子上,两人靠了会儿,心里却还在消化刚才的对话。齐弈果的手抚摸着她发丝,心里直叹气,再看着俞任羞涩又坚韧的眼神,她笑,“彩彩,我那两个前女友,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成熟。”
乳酪蛋糕塌顶时,俞任说她该回学校了,再晚让宿舍阿姨看到会被说的。
齐弈果搂紧她,“不行。”她的唇有肉_体自觉,贴上俞任的就不离开。直到她自己有些难耐地松开,那灵动的两瓣肉中又蹦出行动纲领,“你留下来?我帮你请假嘛。”
俞任的脸红渗到了脖子根,“不能……就只是睡觉。”
齐弈果怔了下,稍稍离俞任远了些,“彩彩,我们女人和男人不同的,不会急色。”她拿来勺子请俞任吃蛋糕,“冰箱里还有饺子。”
“你妈包了有一百多天了吧?还没吃完?”俞任尝了口瑞典妹子送的蛋糕,果然舍得用料,比店里卖的味道足。
她出门前特意请了假,说得正儿八经,“去姐姐家过周末。”室友早就习惯了俞任这个“姐姐”,路上碰见了还打过招呼,夸奖俞任家里基因优秀,博士都生得好看。
俞任说你们这是刻板印象,社会上说女博士是灭绝,你们就认定了?大家的独立思考呢?
一位室友想了想,“你姐姐演李莫愁更合适。”
道姑突破了清心寡欲阶段是蛮可怕的,但是齐弈果说她不会急色,让俞任放下心。晚上洗漱后她靠在床头看书,齐弈果对着笔记本敲论文,俞任觉得专注的道姑最性感,哪怕李莫愁的头发乱蓬蓬,嘴角因为上火猛然起了两个包。
晚上十一点时,俞任说她先睡了,让齐弈果别熬夜。
齐弈果连说“写完这段就睡。”只敲了分把钟就去了趟洗手间,再滑进被窝里。俞任背对着她,身后一阵窸窣后,她的后背燃起热度——被齐弈果捞到怀里贴着胸口,如果鸡皮疙瘩能说话,俞任身体上就有千军万马在咆哮,“别靠近我。”
“彩彩,你能来,我真高兴。”小齐的手穿过俞任的腰抱紧她,蹭了下女孩的颈窝,“满足。”
“齐弈果,你抱太紧了。”俞任小声说。
“哦,哦,对不起。”小齐抽回手,侧身和俞任的后脑勺聊着天儿,“对不起啊彩彩,虽然我们毕业没有硬性的sci发文要求,可是我不能在履历上留下这块空白,刚才一直在忙没和你说上话。”写论文不急于这一时,是齐弈果一直在做心理斗争罢了。
“那你发了几篇?”俞任转过身,眯着眼睛看齐弈果。
那张脸果然又凑近,“四篇。”小齐说,“要走先手,以后评职称没那么折磨人,多出时间可以谈恋爱。”俞任看到她嘴上不是两个包,还是三个,戳了下,疼得齐弈果眨眼,“谈恋爱就可以任你戳。”
正面相对的两具身体突然热了,齐弈果又拥住俞任,“没事。”她小声在俞任耳边哄着她,“别紧张。”
“我没紧张。”俞任觉得齐弈果的曲线化成了一条缠人的蛇,呼吸像她吐出的信子刮着自己奇怪的触感。她闭上眼,小齐的吻又粒粒滚下,俞任听到了头皮炸开的声音。和卯生那晚不一样,俞任感觉到的不是抗拒和挣扎,而是一座吸引着她的火山口,地壳运动累积时,俞任觉得两个人似乎就差那点儿喷-发的力道了。
小齐不知足地亲了她很久,可双手紧紧贴着俞任的腰侧没有乱动。俞任有些期盼,她忽然明白和那晚对待卯生一样,她能将自己交付给心爱的人。身体比她的意识更快地认知到这点。
“齐弈果?”俞任喊小齐。
“叫我弈果。”小齐拉着俞任的手伸进她的衣摆內,“彩彩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就是谈恋爱吗?”俞任的神奇脑瓜子里又泛出了理性的问题。她的指尖才围着小齐的腰半圈,小齐皱了皱眉,最后将俞任抱紧,“别动。”
俞任不敢动了,听着小齐的呼吸从急促到平缓催眠,渐渐在她怀中睡着。夜里十二点半失眠的小齐松了口气,“才一字头啊。”被折磨了一小晚的她坚持了自己既定的组织纲领。再摸嘴上,又多了个包。
第95章
老何五一之前就在筹划女儿新一轮的相亲,以前的几次齐弈果都成功劝退了她朋友们撮合的对象,人家的评价汇成一句话,“你家果果……这个……个性有点强啊。”
个性强放在女孩儿身上,意味着“不听话”,“不吃亏”,“不理人”,齐弈果全都占了。老何心里有苦说不出,她约老姐妹俞晓敏,“五一既然大家都在柏州,几个朋友带着孩子约着吃顿饭怎么样?”
几个朋友指的是“三个”,除了俞晓敏,还有老何的丈夫老齐的大学同学,以及他们上面主管单位、卫生局的一把手老祝。四家人共有两男两女四个孩子,俞晓敏聪明,马上意会到,老祝的儿子祝朝阳眼下在国外,她家女儿就是个作陪添头,重头戏是齐弈果的相亲。
“老齐那同学是第二人民医院的,你也认识,他儿子好像是搞那个金融的。”老何不懂金融,一听这个词儿就觉得高大上,她对着老姐妹掏心窝子,“我家果果这终身大事真是愁死我了。”饥不择食的她把柜员也当成了“搞金融的”。
按照她和老齐的战略部署,齐弈果规培结束后如果要留在上海工作,他们就将择婿眼光放在大上海,两千多万人里不信挑不出一个能削奇异果皮儿的人。如果女儿回柏州工作那就更好,以她的学历能力,在最好的市立中心医院不出三年能成为主任医师,甚至成为柏州医疗界的明星领头人物。
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她眼光奇特。
家里培养她围棋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定段成功,她将棋盘往床底下一推,说要好好读书学医。丈夫老齐还以为是自己的职业光环感染了女儿,给她介绍了一溜儿学科勉励,奇异果却目的明确,“我就要学骨科。”
直到这孩子大学三年级时、周末溜回柏州不回家却在外头晃荡被老何亲自抓包,她才隐约明白齐弈果如此坚持的原因——齐弈果冒天下之大不韪,拖着一个女人的手在柏州逛大街。
女人拖女人的手不正常?老何还拖过俞晓敏的手,两个人穿着连衣裙上面披着大丝巾戴着墨镜走到景点,说声“亲爱的你帮我拍一张照片吧。”她们就能自然松手,拿着相机对着手举丝巾迎风飘动的姐妹拍几张过路照,吹两句身材好皮肤棒气质佳。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