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村里挣钱多,省去吃住,柳文柏还会给大嫂月钱,这大半年下来,他们手里攒了不少银子。
但还是想回家,说城里不如老家自在,也想自家孩子了。
要是柳文柏家大一些,他人也会大方点,说可以一起接来。
因为家里没人照看,亮哥儿看门面又照顾孩子会很辛苦。
杂事家务事他能搭把手,平时是帮不上的。
哥嫂走了,他也要请个人在前面做帮工了,说着说着就叹气。
“怎么这么忙!”
云程宽慰了句:“花一二两的碎银,做更多的事,挺值的。”
他答应一起结伴走,没说要是没考中就xxx这类不吉利的话。
结束就回家,还没到下班的点,也没到天黑的时候。
存银在收拾兔窝,兔子拉得多,冬桃还是太小,清理起来不如大人顺溜。
温故知新这两天在帮彭先生收拾东西,比较少来这边,存银看见了,就顺便弄弄。
叶存山还没回来,存银听了从彭先生那头听来了小话,说京都那边,年年考完以后,各处酒楼茶馆,考生聚集地,都会有人找上门文斗。
在考试前也有,相対少,所以不起眼。
考试结束后,大家都闲着没事干,就到处比划比划。
到时能看谁榜上有名,说出去能够吹吹。
最惨的就是他赢了文比但榜上无名,而手下败将成了举人老爷,从此压他一头。
若两人都没考中,还会结下“学渣的友情”。
“彭先生还说这些学子有很神奇的找人本领,明明都不认识,甚至从前都没见过,但决定要跟谁比,躲在犄角疙瘩里,都能找到。”
这个东西,之前叶存山来府城考试时,也给他们说过。
存银当时感受不深,现在在府城,他出去溜达一圈儿都能看见听见,可以就近围观,被彭先生再提一句,就印象深刻得不行。
存银叨叨一阵,得出一个结论,“今晚我大哥肯定是被人扶回来的。”
文比比不过,就灌酒。
而叶存山的酒量,即使是云程照顾他口味,家里有米酒果酒,时不时能喝上两杯,也没练出来,酒量一如从前。
胜在酒品好,不会在外闹出笑话。
晚饭照常准备,叶存山果然是踩着夜色回来的。
浑身酒气,人也醉醺醺的。
他酒量不好,喝多了脑子里直,但不上脸。
现在老远都能闻到酒气,眼神也迷迷蒙蒙的,一看就喝多了。
家里提前煮了醒酒汤,他回来就能喝,叶存山今天喝多了酒水,看见液体就作呕,一口也不想喝。
照顾醉鬼很累,还好云程说累,叶存山还有理智能体谅一点,没把所有重量往云程身上压,扶着他就能走。
醒酒汤他自己不喝,云程一勺一勺喂,也喂了半碗。
再多就不行,叶存山解了腰带,肚皮都微微鼓起。
他说他摇一摇,都能听见水声。
人平时就倔,喝了酒,直愣起来云程拦不住,硬是让他找着机会出去冲了个冷水澡。
再回屋一个劲儿的想抱云程,往他肩窝蹭,都被云程推开。
“你还能自己冲澡,我看你也没醉,不需要照顾,你离我远点。”
叶存山不离,嘴里叨叨念着毫无章法的夸夸与喜爱。
夸云程好看,再说喜欢他,挨挨蹭蹭,极其黏人。
小酌怡情,喝多伤身。
叶存山还有冷水澡加持,云程气着了,就也气他,“哦,你喜欢我样貌。”
対话中挖坑,是云程的传统技能。
叶存山跟他过招几年,已经有了本能反应。
“喜欢你的人,样貌只是其中一部分。”
真不得了。
云程不跟醉鬼一般计较,醉鬼要缠着他胡闹。
可能是憋久了,也可能醉意将欲望放大。
他很急切想要发泄点什么,然后发现身体跟想法不同步。
云程想到了以前在网上看见的一个东西,是说酒后乱.性的,男人醉酒以后还能不能硬。
答案是不能、很难。
夫夫俩思绪同步,云程才想到这个,叶存山就停下了所有动作,本就不如平时明亮的双眼里,满是迷茫。
不把云程当外人,他低头看了很久,再伸手摸了一把。
云程没忍住,笑出了声。
叶存山仰头看他,眼神都失焦了。
“好、好像是不举……”
云程笑声更大,哈哈哈的声音隔着门窗都能传到外头。
叶存山在他的笑声里,神情逐渐受伤。
云程跟他道歉:“対不起,我真的没忍……”
话没说完,叶存山就起身往炕边走,躺上去,又翻个身。
委屈得缩成一大团。
是应该去哄哄,但是云程笑意止不住。
等他缓过来,再过去哄,叶存山已经不想理他了。
叶存山不怕痒,云程挠他痒痒肉都没用。
连着嘀咕了一阵,云程没听见回应,还奇怪叶小山今天气性好大,结果他听见了轻微的鼾声。
云程:“……”
叶存山睡着了,还睡得可香,云程就不乱想,紧跟脚步,也闭眼睡觉。
次日清早,叶存山先醒。
醒来眼神还是忧伤的。
因为喝酒不断片,关于他不举这件事,还记得很清楚。
醒神时,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哪个卑鄙小人嫉妒他文采斐然,所以给他酒里下了药。
没想出来,他把云程抱得更紧了些。
心里忧伤着漂亮夫郎碰不了,身体却顶到了云程。
叶存山愣了下,做出了跟昨晚一样的动作,朝下伸手,然后着急又克制的摇醒了云程。
“程程,我好像又行了,我们试试吧?”
还没睡醒的云程:??
虽觉得离谱,但云程还是陪叶存山试了。
晨练在炕上做完,云程就理直气壮的睡懒觉。
叶存山出门时神清气爽,存银问他今天还要不要出去。
叶存山不出了,“用你的话说,外面很多斗鸡,诗会没叫他们,他们看见热闹也来。”
文无第一,说出自己的观点总要被人反驳。
反驳了,就没完没了,非得说出个一二三四。
存银听他嗓子沙哑,当他是跟人文比伤着喉咙了,又去给他煮冰糖雪梨水。
叶存山问存银:“彭先生东西收拾好了吗?”
存银说快了,“他东西不多,又喜欢看书,现在收拾的都是杂物,等到十月会换季降温,怕他不适应感染风寒,厚衣服就先不收拾。”
家里提前收拾了好久,等要走时,可以省去很多力气。
不急着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能忙得过来。
另外就是回静河村的事,存银要问问叶存山,这需要买什么。
“大嫂让我问你。”
榜没贴出来,按照考上算,提前准备总没错。
真有意外,就当做提前备年礼了。
叶存山说不用买,“用你大嫂的话说,我真考上了,就是静河村之光,爹不是想光耀门楣吗?这就够了。”
带礼回去,叶大过了兴奋劲儿,又要挑刺。
跟存银聊几句,叶存山就去找彭先生。
圆圆看他要出门,就迈着步子朝他跑来。
去见彭先生,带上圆圆也可以,他抱起闺女一块儿出门。
这次见面,师生俩没谈科举试卷,彭先生跟叶存山说了下后续的学习计划,不可因乡试结束就松懈下来。
不管中不中,书都是要读的。
现在多停一天,前面的积累就要薄一分。
这个道理叶存山明白,他今天过来也是为这个。
他一直到年底时,都会杂事一堆。
恰好一直以来他的训练强度都很大,趁着这一阵,加上乡试过后放松下来的精神,可以好好沉淀一番。
这次沉淀里,文章没有硬性要求一定要写,写多少篇,而是让他在看书的时候多一些思考。
府城三年,叶存山看了很多书,因一直在学习,府学功课重,彭先生也会再布置,阅读与背诵的任务他虽完成了,却难说一句读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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