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花钱请个祖宗进来,找气受。
云程应下。
叶存山跟元墨实际没见过几回,是两位夫郎从中联系,算是隔空交友。
他俩一阵无言,看旁边人都聊得热闹,叶存山强行点亮社交技能,还拉着元墨走远了些,请教他:“话本怎么写?”
元墨:???
等船出发后,送行的人就表情各异。
元墨是杜先生的学生,最近杜先生听说他能写话本挣钱,家里好转,也想关心两句。
看他表情恍惚,还以为这性子慢慢悠悠的学生,终于被其他同窗激出了科举壮志,为今年没能参考而可惜失落,还拍他肩。
“没事,来年再考!”
元墨:?
船上众人要分配船舱。
存银还太小了,又是第一次出远门,杜知春照顾他这一家三口,分了一个大船舱,里头左右两张木板床,两个小哥儿睡一张,叶存山睡一张,能先凑合。
要是嫌挤,能再找空船舱休息。
三人都没嫌弃。
叶存山是真不放心他俩,能陪就陪。
至少第一天,先将就着挤挤。
云程晕船严重,上来买了好些酸味的东西。
最酸的是一种跟枣子差不多大小的青果,舔一口都要掉眼泪。
叶存山怕他酸倒牙,没法吃东西,就把青果给他泡了水,降低酸度。
这里船舱是在甲板上的小房间,跟上回去的商船不同,味道也没闷臭发馊,云程晕船反应不重。
躺下眼睛一闭,就当睡摇篮了,还挺犯困。
存银看他不舒服,对叶存山指指点点,“大嫂晕船,咱们就能坐驴车过去嘛。”
驴车云程更受不了,帮叶存山解释:“从村里到蔚县,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没有棚子,没有软垫,大路平整还好,遇上坑坑洼洼的地段,能把骨头都颠散架,还尘土飞扬。
下雨淋着,晴天晒着。
叶存山说,路上跑快点,就比水路慢个半天,能三天到府城。
若是走走歇歇,那就说不准日子。
再碰上天气不好,路上就能耗上一阵。
云程想想就窒息,哪里肯去遭这罪。
他恹恹的,存银都不好闹腾,坐会儿又嫌弃憋闷,想出去玩,叶存山还怕他不小心落水。
云程就问存银玩不玩五子棋。
存银不会五子棋,“这是什么东西?”
云程使唤叶存山抓了白皮南瓜子和黑皮葵瓜子当棋子,在纸上拿木条比着画了棋盘。
“规则很简单,横着竖着斜着,能五个连到一起,就赢了。”
有输赢,就要有惩罚。
存银觉得这游戏简单,是他翻身的一大机会。
他想要赢家打输家屁股,这样他就能趁机打他大哥屁股了!
一看叶存山这威武样,他又缩缩脖子,要云程说输了的怎么办。
云程想欺负叶小山,又想欺负存银,贪心得不行。
他说:“输了的给我揉肩捶背。”
存银眨眨眼,“赢了呢?”
云程和善一笑:“赢了给我端茶倒水。”
存银没见过这样的,满脸抗拒不想答应,“赢了的应该有奖励才是。”
叶存山却答应了,不仅答应了,还玩得特别菜,一直连着输,给云程揉捏得骨头都酥了。
说是大船舱,其实三个人待里头也显得拥挤。
云程都不稀得说叶小山趁机占他便宜,反正按摩可享受。
但存银小屁孩儿连着赢,内心膨胀,终于敢对他大哥伸出反击的小爪爪,要求改规则。
“赢家可以打输家屁股!”
云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看不出来啊小存银,你还有这豪云壮志。
存银挺着小腰板,满脸神气得意。
手里抓着瓜子还嗑了起来,看向叶存山的目光满是兴奋。
“大哥,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菜了。”
谁能想到区区五子棋,你都能玩得这么烂呢!
叶存山心平气和,慢慢悠悠跟存银对局,战况胶着时,他问存银:“你怎么有这想法的?惦记多久了?”
存银当然不承认,“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咱这就是个愿赌服输的小游戏罢了!”
再多说两句,他还要炸毛,不乐意接话,认为叶存山是故意干扰他,“我本来早就可以赢了你!”
云程不忍直视的捂住了眼睛。
叶存山不再跟存银客气,在棋盘上落下了一枚白瓜子。
五颗瓜子串联,赢了。
存银发出了不相信的声音。
他想跑,被叶存山一拎,就摁到了膝盖上趴着。
临要挨打,他还大声喊:“你要打就打,不许脱裤子打!”
“大嫂还在呢!你难道想大嫂看别人的屁股?”
云程已经坐起来了,他确实想看来着。
人生头一遭,近距离围观小孩子被打屁屁。
不脱裤子打,那有什么意思。
他问:“手感好吗?”
叶存山差点就说出“没你好”三字了,及时住嘴,邀请云程:“你来试试?”
存银当场落泪。
作者有话要说:
出发啦!
各位读者老爷下章见呀!
第78章
叶存山他们的船出发时,陆瑛跟唐御史也终于返程。
唐御史是奉命前来,查石泽县刁民欺压县令与良民的事,这边结束,他能直接回京都。
陆瑛则是在蔚县跟他分开,要在这里确认一下他姑姑的线索。
第一站就是南北首饰铺。
他从太师府那边拿了首饰样式出来的,在南北首饰铺翻阅手镯玉佩样式后,只找到了镯子图样。
首饰铺的名声不好,死人身上的首饰都能扒下去卖,加上下属说那纸张笔迹看着,最低得有十年,他便先不声张。
北上一路繁华,府城那边都注意到了玉佩玉镯,能先不管。
南下以后,陆瑛依然先去首饰铺,打听里面人有没有见过兽头镯。
东西是见着了,镯子还在高老板闺女手腕上戴着。
是要寻线索,陆瑛怕态度傲慢起来,对方故意隐瞒线索,他会空手而归。难得摆出了低姿态,也愿意出高价把手镯买回去。
结果因为这个低姿态,让人认为他好欺负。
先是坐地起价要两千两银子,再是威胁恐吓他,不拿银子出来,就要去县衙告官。
陆瑛的纨绔之名远扬,这辈子就他不讲理欺负别人,头一回被人这么整,他给气笑了。
“我就问个价,就得必须买?不买还能告官?”
高老板笑眯眯的,“你哪里是问价?你分明是看我闺女手镯精巧,起了贪欲,要偷要抢,被我家伙计发现及时阻止,等你给银子赎罪。”
这话给把陆瑛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回头问下属,“我是刚来石泽县吧?”
这地方随便进家铺面,就是这么做生意?
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后头的事他都不愿意回忆。
真去见官了,他没见过这么憋屈的官。
报了家父姓名,没人信。给出玉佩信物还被直接抢了。
再才知道人家是氏族村落,出过好些秀才,一族势大,欺压乡里。
这次跟随唐御史过去,他自是出了一口恶气。
玉佩拿回来了不说,手镯也拿到手了。
这东西还得给唐御史签文书。
说是“赃物“,从不明身份的群众手里抢来的。
溯源就到了南北首饰铺,陆瑛进来就把兽头镯图样拍桌上,“你们家卖过这个款式的手镯没?”
看小伙计年纪小,陆瑛让他叫个年长点的人出来答话。
他这两趟南下,人成长了许多。
知道除了守规矩的官员顾忌他家里,愿意给他爹几分薄面外,其他人根本不把他这少爷当回事。
所幸这间铺子不讲究,有钱好办事。
问话时,陆瑛给了一锭银子。
寻思着问不出来话,他就再给张银票。
上一篇:在逃婚对象家种地的日子
下一篇:穿成反派的工具人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