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不认识宁哥儿,刘婶他倒是对上脸了,出门遭挤兑时,刘婶总是打头阵,也不知哪里来的气性。
他问:“娘呢?就是存山他后娘。”
“是咱们村的外姓。”
后面云程还问很多,比如两个村子距离多远;李半仙有没有经常过来静河村;请他算命是自己带人过去,还是他上门来;除了村子里的活儿,他会不会去县里摆摊;算一回多少钱;所有人都不把批命语说出去吗……
问得刘云额头都见汗了,“你要做什么?”
这架势不像是要找人算命,更像是找人打架要蹲点?
云程没说实话,“这不是存山出去了吗?我心里担心。”
刘云果真信了,“那也别去他那里费钱,我教你念经还管用一些。”
云程乖顺点头,实际心里已经开始思索怎么收拾这个李半仙了。
在封建社会里宣扬迷信,影响太大。
叶存山那么个人,表面上看着不在意,心里也计较得很,那天吃饭脸色沉沉的,没个心情。
他虽没大才,小聪明还是有一些的。
李半仙要真厉害,就算算他命里有没有这么一劫吧。
等到下午收拾茅草屋的时候,云程才灵光一闪。
陈金花前头那个男人,李猎户,也是姓李的。她会不会是因为这层关系,才认识的李半仙?
陈金花在家打了个喷嚏,叫存银给她端水。
存银一袋羊毛处理了一天多,还没弄完,心里烦躁。
拿着水杯进去,陈金花还挑剔,“你身上都是毛,别落茶杯里了。”
存银听他哥的话,在陈金花再跟他夸徐家某几个单身汉时,很浮夸很大声的喊出名字,伴随三连问:“真的吗?真有这么好吗?他们真的不打媳妇吗?”
招来了奶奶刘翠英。
陈金花挨了一顿训斥,叫她别惦记存银的亲事。
刘翠英一走,存银就被使唤得脚不沾地。
他再喊人也没道理,谁让陈金花怀着孕,而家里只有他一个小辈能伺候呢?
几次想去云程那儿躲躲,都没能找着机会。
气急了他还哭,“你就看我哥不在家,就这样欺负我!”
陈金花心说:你哥都被我分出去了,刁难你两下又算什么?
转头就给叶大也哭,说要不是心疼存银怕他冷,她也不至于大冷天的去河边洗衣服,现在叫人端杯热茶,都不能说里面有羊毛。
前面的不重要,重要的那羊毛。
叶大早看着不顺眼了,“他是没媳妇?哪里有叫弟弟伺候人的道理?你给他送回去!”
存银巴不得离开家呢,擦擦眼泪,拖着羊毛就跑。
陈金花脸都气绿了。
这男人,到底懂不懂她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程哥儿要支棱起来了,搞完事情奖励糖饼!
各位读者老爷晚安!挨个握爪爪~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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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给我家夫郎买一支
存银上山也不吭声,拖个小板凳坐在离火盆稍远的地方哼哧哼哧疏羊毛。
一句话没抱怨,也从大开大合的动作与苦大仇深的小表情里透露了情绪。
刘云让云程过去看看问问,也教他,“存银是存山带大的,兄弟俩感情好,你别不耐烦。”
云程没觉得他烦,“他挺可爱的。”
云程以前有个妹妹,年纪比存银大上两岁,因着云程一直在家,跟妹妹相处多,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没什么抵抗力,天然带宠溺。
他过去问,存银还不想说,“明天要下雨了,我得赶紧把羊毛弄出来。”
下雨他就不出来了,冷得慌,也不方便。
云程从他眼神里瞧出了意思。
以前跟他讲,是因为叶存山还在家,对他说,就等于给叶存山告小状,有人撑腰。
现在不说,是因为云程管不到他家里。
云程反思自己,他确实帮不上忙,只能叫存银有个地方躲躲。
不知道收拾了李半仙,能不能让陈金花叫人批命的事情败露,让她能收敛一些。
不求她把人当亲生孩子对待,至少不故意折腾人就行。
他问存银:“你有眉笔吗?”
存银当他是爱俏,撇撇嘴,“我哥又不在家,你打扮给谁看?”
“给你看啊。”云程笑着回应一句,存银红着脸瞪他:“你平时就这么跟我哥说话的吗?”
怎么这么直接!
云程想了想,他对熟悉信任的人,说话确实比较直接,就点头,“对啊。”
也想了个理由掩盖目的:“趁他不在家,我可以先练练手嘛。”
存银这才满意,“等晚上回家,我拿了给你送去。”
云程体力有限,搞太激烈的怕跑不赢李半仙,被人摁着揍,得不偿失。
而且不搞个狠的,李半仙随时卷土重来,指定还能编出什么山神河神要祭品,掐指一算,就他的命格最相配呢。
云程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能做的事跟李半仙也差不多,无非就是装神弄鬼,用魔法打败魔法。
鉴于他现在有夜盲症,威力会下降许多,所以也需要其他辅助。
不凑巧,他学过素描,现在也有纸。
他准备画几张阴司通缉令,列举李半仙的“罪行”。
至于字……他相信,就是缺胳膊少腿,有个“阴司”,也不会有人怀疑,当是地府的字呢。
这事不能逼太过,怕李半仙狗急跳墙,也怕村民们反应过激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给他期限坦白。
若这一次不成,云程就要等叶存山回来了。
到时候他拉着叶存山一起去装鬼差,也可以把白色中衣外穿,披头散发,做一个“正面是头发,背面还是头发”的恐怖造型,下一剂猛药。
据他所知,越是懂一些门道的人,越是心里忌讳。
刘云也说了,李半仙从不走夜路。
要这两个法子都没用,他就只能暴力执法,以后有钱了,请几个打手,见他一次揍一次。
下午叶虎也上山来了,他搭梯子帮忙修缮屋顶,以免漏雨。
叶虎是叶二叔家的长子,上午就被他娘磨了一早上,下午才不情不愿的过来。
看看刘云,又看看扎堆坐火盆边上的两个小哥儿,他冷哼一声:“读书有什么用?屋顶漏雨了还不是得叫我这个泥腿子来补!”
云程不认识他,一脸尴尬。
存银叫他大堂哥,“你来都来了,就好好做吧,反正我们都要感激你,何必说这话,叫人讨厌。”
叶虎更不爽,“你还能讨厌我?”
他蹬蹬蹬上梯子,刘云在下面扶着梯子,生怕他摔了,叫他小心。
他没个工钱来帮忙,云程不好闲着,赶忙终止大计划,过去打下手。
叶虎说:“我给你掏鸟窝摸鱼虾的时候,你吃得可欢。”
存银似模似样打趣他,“这不是哥哥们都有媳妇了,你看看我,现在跟你说句话,你都要翻旧账了!”
兄弟俩你来我往说几句话,叶虎不好意思生气了,存银心里那点气闷也消了。
这还是云程第一次见着存银跟其他人交流的样子,小孩儿嘴挺甜,心大也敢说,一看就蜜罐子里泡大的,生活苦不苦另说,童年该是快乐的。
希望后几年别出大变故。
刘云给云程和叶虎介绍了下,叶虎看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又摆起了脸色。
云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人,仔细想想,原身那个性格,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儿,不可能主动招惹谁。
思来想去,只得出两个可能,要么是叶存山惹的,要么是今天来时就带了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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