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持续三天,这是槐城少有的热闹。
第二天来的人要更多,这批人里,就有人不愿意把孩子嫁到京都那么远的地方,一开始藏着没来参加的人。
陆瑛跟他爹说,“你也体谅体谅人,不能他们在战场上提着脑袋卖命,回家还要担心孩子在京都不适应,在京都受气吧?”
陆将军侧目扫一扫他今日的穿着打扮,鼻子里哼气,“不相看,你穿这么风骚做什么?”
红衣张扬,滚边的一点黑布料压不住气焰,他在雪白冰蓝为主色调的环境里,像一团明烈的火焰。
陆将军不讲究这些,懒得管他一身花孔雀似的气质,就问他什么时候做的衣服,“那腰都掐出来了,你不嫌丢人。”
到底是在京都满城野过来的人,槐城两年改不了本性里的爱俏。
陆瑛懒得对亲爹说骚话,留下一个意义莫名但很欠揍的笑,端着酒杯走了。
人到槐城成长了很多,也受欢迎了很多。
他避着事,也有人找到他堵上门。
跟民风一样,这里的人表达感情要比京都的哥儿姐儿直爽,行不行的,要给准话,别拐弯抹角的绕着人玩。
陆瑛明知道这点,还故意绕。
“你看见我今天穿的衣服没有?”
“是个小哥儿做的。”
“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有点惦记我?”
回信也有了,写写酒会的热闹,也写写这挡桃花的巧妙。
落笔时,陆瑛想起来存银给他送过桃花符。
招来了桃花,还得存银做的衣裳挡回去。
挺有意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
*自信言论是网络热梗,做个标注
*存银十六岁是可以说亲的,现在有一点点苗头,应当是没问题的,也做个标注,大概类比初中时的萌动,正经接触,意识到心动,会在十六以后。
其他应该没了qwq
第185章 小日常
进入五月底,小班轮过三期,云程进入了高强度工作状态。
公开课不需要他去上,小班也是七天一次,还有元墨轮班,目前他只上过两次课,但作业量与日俱增。
这些能在科举场里熬着,捧着书动辄背诵万字以上文章的书生们,肯在考试以后留下,都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毅力与坚韧。
二期三期的小班,会从公开课里吸引新人,也是这里开始,每天交上来的作业,云程都是用箱子带回家的。
他不想把事情积压到一起,也不想这些人每次作业要等七天才能知道结果,基本每天都会批改。
鉴于部分人没有写话本的经验,并非在理论知识熟记后,就能掌握并熟悉运用。
云程抓了些帮工来筛选,都是在铺子里写过稿子的人,连存银都能帮着筛选一批。
打眼一看,过分文邹酸气的重写,全篇无主要情节的重写,全篇跑题的重写。
随着书生们越来越熟知套路,这一步的筛选慢慢失去作用,云程需要看的作业慢慢堆叠,回到了几乎整箱都要看的时候。
工作量大,就有了二次分工,他看完,说批改意见,勤学给他写上去。
等到月底休沐日,云程就能把担子往元墨那边压,跟家人处处。
这次休沐没有来信,无杂事分心,都在家里。
圆圆整个人都黏在云程身上,热得小脸冒汗,也要紧紧抱着他。
是云程最近太忙,即使每天见圆圆,给孩子的感觉也是疏远的。
叶存山坐他俩侧前方,拿着蒲扇给他们扇风,“要么不出去玩了,下下棋算了。”
外头太热,云程工作久坐不动,很伤脑子,现在看着都没睡醒似的。
受天气影响,他胃口差,食欲不振。
存银给他做些爽口的凉菜,他能多吃点。
赶着暑气浓重时,这东西吃多了上火,唇角要起燎泡,不吃他又吃不下饭,最近明显掉了称,脸看着都瘦了一圈儿,显得那双杏眼格外大。
云程拿帕子给圆圆擦擦汗,手跟圆圆脸挨着,对比起来感觉圆圆有白一点,他当是汗白,没在意,问叶存山:“教存银骑马的人请好了吗?”
存银坐旁边往花瓶上画画,突然被点名,后背都崩了下,他跟云程说:“我等到秋季再学,到时天气凉爽下来,我出门不怕中暑,你也差不多该忙完,家里有人照看。”
云程看看日头,没再劝。
他问圆圆想玩什么,“带你去巷子里玩玩好不好?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跟外面的哥哥姐姐玩了?”
圆圆不想去,就要抱着云程。
才给她擦过汗,她额头又冒出一层汗。
云程想了想,决定带圆圆玩叠纸。
小孩手小,叠纸主要是让她打下手,随便扯扯废纸玩就行,有个参与感。
他们一家子都在写写画画,废稿纸很多,刚好废物利用。
云程久未接触,很多叠纸都忘记怎么操作,纸飞机倒是拿着就能来。
圆圆喜欢纸飞机,她都能把飞机放飞,会再追过去捡起来,舍得离云程几步远了。
云程又叠了几个纸盒子找手感,这东西能当桌面跟抽屉的收纳盒用。
千纸鹤试了两回,就叠出来了,还给圆圆叠了一朵纸花。
她玩累了飞机,回来就趴竹床边走不动路,喜欢花,抓手里拿着不放,另一手小心翼翼的去碰千纸鹤。
纸鹤微微晃动一下,她就受惊了一样,迅速缩回手,眨眨眼睛再继续伸手。
叶存山叫她名字,圆圆就抬头看他,叶存山身体前倾,伸手拿了一只纸鹤走,跟圆圆说:“有一只纸鹤飞走了。”
圆圆低头看,竹床上本来有两只纸鹤的,现在只剩下一只。
她眼睛都微微睁大了,看看竹床各处,又弯腰看地下。
这人,逗起小孩子不讲基本法。
他趁着圆圆弯腰时,站起来,把纸鹤放在了棚子下的藤蔓间。
坐下后要说圆圆傻兮兮的,“纸鹤飞走了,是朝哪里飞?”
圆圆看过小鸟飞,刚才还玩了纸飞机,跟上了叶存山的节奏,立刻就抬头看了。
这棚子上的藤蔓有往下长,照顾小孩子的视线,也是叶存山临时挂不到太高,圆圆一抬头就看见了,小脸洋溢着甜甜的笑,指着说:“纸鹤在上面。”
云程跟着仰头看了眼,决定给圆圆做个小风铃。
家里没多余的铜和铁,从瓷片怕掉下来伤着人,风铃第一步就舍弃了声音,成了哑巴风铃。
是给自家小宝宝的,上面东西就挂得花哨。
云程让叶存山去准备个圆盘,就用竹篾编个环形出来,里头再穿插竹篾,就能有很多地方可以挂线。
云程这期间又叠了些简单的花样出来,要圆圆抓,圆圆喜欢的,他都多叠两个,不喜欢的就不叠,差不多够数,就穿线,调整间距,一个个的连起来挂到圆盘上。
圆盘顶部,有细麻绳吊着,叶存山踩着凳子,给挂到了棚顶下,调整长度,看圆圆现在太矮了,把高度降下了很多,再把圆圆抱到竹床上玩。
她伸手,就能碰到花花跟纸鹤,还有纸飞机跟小船。
旁边有大人,能让他这么玩。
存银看着,总在分心,他这花瓶,画了好久,才只画好了一只。
添补完色块后,他把花瓶拿到一旁晾着,回来跟云程学叠纸,问叶存山:“大哥,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忽悠过我?”
指拿了纸鹤放天上,假装纸鹤飞走的事。
叶存山哼一声,“我需要忽悠你?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在养圆圆的过程中,存银逐渐认清他小时候傻兮兮的事实,现在就总忍不住想提醒圆圆,不能给以后留黑历史。
但小圆圆听不懂,她现在就循着本能来,玩得可开心。
存银叹了口气,“明知道是坑,她还甘之如饴。”
叶存山要他好好说话,存银不能好好说话,“你现在要大嫂给你说,大嫂指不定也是我这个调调,那些书生实在是太酸了!”
云程说:“我没有,我已经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这比染上书生们文稿的调调还可怕。
上一篇:在逃婚对象家种地的日子
下一篇:穿成反派的工具人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