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存山的根还在那里,大后方绝对不能乱,离得再远,也要仰仗族里帮衬,而且同族相亲,捐赠到族学,是可以惠及后代的事。
还能要叶大无法挑刺,以后两个弟弟想要学好,这些书他们也能看能用。
云程给的教案跟话本,经过思考以后,也是捐赠到族学,优先给叶延看。
有人想往这个方向发展,再由叶延带。
另一册书,是需要给杜知秋的。
杜知春来府城科试,他没跟着一起来,看着就是不会听来年培训课的。
往年合作好,杜知春的才识怎么看都会考到京都,以后会有合作机会,这个关系云程要维系。
造纸作坊那头,云程就多讲了两句。
目前的技术已经够用,可以专项提升,把工人们的手艺练好,精益求精。
让他们不要松懈了植树造林,平时有空就去种种树,种种竹,这个绝对不能偷懒。
说是靠山吃山的人,不会把山掏空,云程也怕时间久了,他们懈怠了。
最后一件事就是说说存银的亲事。
这是云程来写,他知道他的算法跟大家都不一样。
他跟叶存山成亲时,也没多大,时代眼光在这里,他不可能真把存银留太多年,只说想等存银开窍。
他跟叶存山肯定不会给存银盲婚哑嫁的,即使是相看,也得看存银的意思。
云程觉得存银现在一心搞钱,等到开窍就差不多,到时走礼还要时间。
存银在旁边围观,笑得傻气,“大嫂,开窍是什么意思?”
云程:“有喜欢的人。”
存银说他喜欢大哥大嫂,还喜欢圆圆。
叶存山说:“那你就在家里留着,以后当老哥儿。”
讲话难听得很!
存银不爱听!
他也给村里写信了,给叶虎哥写,也给刘云堂嫂写。
这两家都有孩子,婵姐的礼物好准备,照着圆圆的喜好来,存银给她做了个毛绒小挎包,等这信寄到,天气要转热,暂时用不上,补了两把扇子,一把团扇,一把折扇,小姑娘用着好看。
小虎都是书生了,那就不用想别的,存银给他准备了个雅致砚台。
礼物价值差不多,用心程度上,是比不得刘云的鸳鸯被,存银就把他又积攒下来的娃衣一起打包,看看刘云要不要开展其他业务,做些漂亮衣服卖。
最后的一封信是给叶大写的,云程跟存银都眼巴巴望着叶存山。
叶存山研墨,看他俩觉得好笑,“怕什么?他又不会来府城怎么咱们。
要被说乌鸦嘴。
圆圆跟着学舌,“乌鸦嘴~”
逗得叶存山直笑,信上落下第一句话就是:“给你写信的时候,一家都在……”
给静河村寄信,他们顺带问了庆阳他们有没有要捎带的,可以一起寄回去。
庆阳跟罗旭今年没回家过年,寄信是年前了,听说后就开始准备。
他最近画画有许多心得,知道这东西也能出书后,他一样样都整理得很好,听说云程跟叶存山是要给族学捐赠书籍,想想他家爷爷从前在世时,也一心牵挂着族里,就把这册子一起附带,看族里有没有人愿意学炭笔画。
其他就是家书跟零散物件,罗旭那头要给家里多备些银子。
他家里两位兄长,在他入赘后,相继成亲,现在也该有孩子了,要有点表示。
其他没有。
柳文柏听说要寄信,才带着夫郎来府城没多久,都要给家里写信。
他自己没什么,性格大咧咧的,出来几年,习惯了。
是他家夫郎头一次出远门,还是来的府城,写个信回去汇报情况,他家里安心。
柳家是富户,但名声不算好,外传都说他们家的人爱打媳妇。
不管是不是每个都爱打,一般好人家的哥儿姐儿不会往他家说。
他爹娘给他相看的亲事好,他这里不能随便辜负了。
云程跟叶存山说:“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身边几个男人,都对媳妇跟夫郎挺好的。”
杜知春在外面不明显,实际跟柔娘互动起来,很明显的怕老婆。
柳小田软乎乎的,都把元墨拿捏得死死的。
村里叶虎不用多说,柳三月瞪一眼,他乖得不像样。
叶存山说有,“我不就是。”
云程被他逗笑,“你当然是,我说啥你就是啥。”
叶存山跟他小学生拌嘴,“那你说我是啥?”
云程:“是个按摩大师傅,手艺一级棒,现在过来我给按按。”
叶存山说等到天气再暖一些,就好按了。
外头的竹床可以用起来,往上面一趴,全身上下都能按。
也就夏季的事了。
云程想想还很期待。
他没有过全力以赴去努力的事,没有能称作事业的东西,更没把自己压榨到极限的长期忙碌过。
等到夏季,叶存山能给他这样按摩的时候,他大概是忙得连轴转,回家能松松筋骨直接睡觉,想想竟没觉得辛苦。
“叶小山,我要给你做锦旗。”
做锦旗之前,先寄信。
这信,是跟寄到槐城的信件同一天寄出。
第176章
三月半,陆瑛生辰。
当天早上,存银临时补了一封信。
三月十五。听说今天是你生辰。
我刚好在今天把礼物寄出,也算祝贺吧?
这次寄东西,存银只做了一身成衣。
在哥嫂面前没表现出多在意,像是有空就做做,实际他午睡计划取消,夜里会坐在蜡烛旁,赶赶工。
可能是因为陆瑛给他的礼物是一套刺绣裁衣的工具,他想趁机炫个技。
也可能是知道陆瑛从小锦衣玉食,好衣服好鞋子穿到大,不想成衣做好,不远千里送过去,不及人家在成衣铺子随便买的一身,他跟自己较了个劲,做得极其认真。
到寄出这天,存银笔尖在纸上点出数个小点,都没能霸道起来。
想要说,不允许陆瑛不喜欢,说他做得差。
最终换成一句:不知道你长高了没,我按照一般成衣尺寸做的,可能不太合身,你再找裁缝改吧。
东西送到官驿,就没回头箭。
云程要准备礼物的时候,存银说可以随意一些。
他当时都没经过细想,就决定送成衣。
过程里较劲也没后悔过,却在寄出当天,内心七上八下。
回家时注意力不集中,人都进屋了,他感觉视线里有东西闪过,又退出去看。
摆在他房门外的几个陶盆里,种下去的种子,又冒出了嫩芽。
一点点的绿尖尖,看得十分治愈。
存银指尖往上轻轻碰了碰,浮动不安的心慢慢恢复平静。
陆瑛也不止会送好东西,这不是还会送草送土吗。
对比起来,他做的衣服已经很有诚意了。
三月二十,陆瑛收信。
两边有时间差,通常存银寄出第二封时,他才收到上一封。
箱笼比从前要多两只,是寄来了毛衣。
还好槐城一年四季都冰封百里,这衣服在年后寄到,他们依然能穿。
存银小屁孩儿藏不住事,不说给陆将军的毛衣是云程买的,但要说给陆瑛的毛衣是他亲手织的。
羊毛兔毛都有,粗线细线也有,袜子织了很多双。
家里冬天都穿毛袜,很暖和,走在外面不冻脚。
陆瑛看到东西,摇头失笑。
知道他上回信件里最后的一句话,肯定会让存银好好笑上一阵。
这要下封信过来,他才知道结果。
明明是要被笑的,可莫名的,他很期待。
信件跟上回一样,用活页本装订好,外面的封皮郑重其事的写着“给表哥的信”。
这样装订的信件,跟书一样翻阅,夹个书签,随时能捡起来往后翻看。
存银的字肉眼可见的变好了,性子里的孩子气天真慢慢减弱,从前那种善变,一天一个样的想法,在找到努力方向后,也有淡去的迹象。
如果不是有文字做记录,都要看不见他从前的影子。
也因此,他信里的碎碎念,其实要更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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