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游湖,也跟游湖了一样,还画了泛舟湖上的小图。
叶存山瞥一眼。
本想说这些都不急,在船上就好好休息,想想云程白天连话本都看不进去,看一会儿就眼晕,这船上也没什么玩的,便没提。
晚上果然没鱼,是做了水煮肉片,加了许多辣。
肉片切得薄薄的,往汤里烫一下,就烫起卷,被辣油泡得鲜亮,看着就很有胃口。
里头又一起煮了素菜,像豆芽、小青菜、还有豆腐,都有加。
这菜给云程开胃用的,不能多吃,他还爱吃里面的素菜,把肉当提味儿的调料,没吃两口。
存银也跟他一样,最后肉都是叶存山吃的。
云程还想到一个事,饭后跟叶存山说,要他多吃青菜多喝水,船上有水果,别省着给他吃,“你也要吃。”
叶存山当云程是心疼他。
听着听着就看云程笑出了声,他没急着感动,默默无言注视着云程,等他笑够了,就听见他说:“吃辣又不爱吃青菜,小心便秘!”
叶存山:“……”
他知道云程听不得这些粗俗话以后,很少在他面前说的,什么屎尿屁都不说。
毕竟云程是一个起夜尿尿,听见声音都能把自己羞哭的人。
差不多在饭点,他还能吃不下去饭。
现在是吃完了,但也没过去多久吧。
叶存山说:“你真的是越来越不讲究了。”
云程就可霸道:“我能给你说,你不能给我说。”
他还说:“我想起来了,橘子好像也上火,也能……嗯,就那什么,你懂的。”
叶存山:“……”
他什么也没说,但去拿了两个橘子过来,剥了喂云程吃。
云程还真的吃得下去。
应了他那句话,他自己说可以,不介意。
叶存山说就不行,说了他就吃不下去饭。
叶存山三连无语后,只留了一句云程果然是欠收拾。
云程抓他手放自己肚子上,“你肯定舍不得收拾我。”
船舱隔音不好,声音大点,隔着层木板,旁边人能听见动静。
他们左右住着平枝跟存银,存银还是头一回在船上自己住,所以要挨近一点。
平枝则是要听他们吩咐,怕其他人睡太死。
这么一来,普通聊天还好,说点过火的话,或者撩拨两句,讲讲情话,就不方便。
叶存山把云程腰一拦,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凑他耳边说:“我现在不能收拾你,就是因为之前收拾得太狠了。”
京都的郎中都说他们努力呢。
云程脸色迅速爆红。
是他着急了。
之前想调养身子,药喝完以后,自认为好了,加上别人都说他的孕痣颜色说明他是个易受孕体质,眼看着药喝完好久,肚子都没反应,他就对叶存山特别热情。
想努力怀崽崽。
这让他想起某些不好的画面,他推叶存山:“你一身汗味,去打水擦擦。”
船上不好洗,就这么将就吧。
擦完身子,又过去一阵。
这事儿都要揭过了,叶存山还特地从装书的箱子底下,拿出了压箱底的《万字文》。
云程眼睛都瞪大了,“你怎么把这书带着了?你胆子真大!”
也不怕到程家以后,他们东西有人收拾,到时被人好奇看一眼,这不得了!
叶存山说概率很低,主要是怕放家里遭了贼。
“贼肯定没见过这种好东西。”
云程都不稀得说他!
废料画册,现在看了也不能做什么。
叶存山就是拿出来找个场子,没翻开又放回去。
晚上云程要听他背书哄睡,叶存山顺便温习,给他背了两篇文章。
结束时,云程呼吸平缓,已经陷入熟睡。
叶存山轻笑一声,睡眠质量越来越好了。
隔天中午,云程如愿吃上了鱼。
根据昨晚水煮肉片的辣度,今天做的是水煮鱼。
里面也配了几样青菜,叶存山还让人单独炒了个小青菜,满满一大盆,显然是把会便秘的话听进去了。
云程看见那盆青菜,就想到他说过的某些饭时不宜的话。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依然吃不了鱼,今天中午他没胃口,时不时干呕。
鱼撤下去,他也不想吃东西。
存银说给他做饼子吃,“给你包蘑菇肉馅儿的。”
云程要他歇着,“我下午饿了有人做。”
往后在船上,就一直这么不紧不慢,日常就为吃喝,到日暮时分能到甲板透气,回家时,已经是六天后。
没写信传回府城,所以回来时没人接。
陆家来的护卫帮忙把东西一起拿到家里。
平枝一起带了五个人过来,厨娘一个,粗使丫鬟一个,小厮两个,书童一个。他们都有自己的包袱行李。
都在府上住着,私人物品极少,就是冬季衣裳占地,他们这次不好拿,程砺锋每人都给了安置费,到府城后能自己再添补。
这份银子,府里出得起。
就跟虞氏说的一样,家里再怎么,还不至于因为美人图的事,就兜里空空。
因主家大方,这里要伺候的人,加上举人先生一起,满打满算就四个。
他们还能单独住在另外的院子里,各方面都要比京都松快,加上在船上的几天相处,他们知道这一家三口的性子,一路过来,脸上都有喜气。
来人多,家里里里外外洒扫除尘,半个时辰不到就搞完。
平枝看看时辰,想着他们才回到自己小家,肯定想放松一些,就问要不要留人做饭,“或者我们在那边做好了送来也可以。”
叶存山说不用,“中午这顿,我们自己做。”
在船上一直没怎么活动,刚好也松松筋骨。
云程都要帮忙,被分了择菜的活儿。
几天没好好洗澡洗头,饭后还要洗头发晒头发。
存银把炉子生起火,放壶水上去烧着,又打了半桶井水去擦竹床。
竹床也搬出来了,还是放在小棚子下面。
家里养的薄荷很顽强,这段时间没人照顾都生长旺盛,还能起到点驱蚊作用。
午饭过后开始轮流收拾,换下的衣服存银当时想洗,云程拦着没让。
“有人洗了,你就别动手了。”
这些人有拿程家给的月钱,不算白干活。
跟柳小田那时来家里帮工不同,那时是他们自己请的人,柳小田的夫君元墨也是书院书生,跟叶延同一届。
云程分别跟他俩都有来往,这层关系在,本就无法把人当家仆使唤。
再者,他那时叫柳小田干活也没客气,洗衣做饭都是基础的,他后来会搭把手,也是换季时家里忙,以及他想给叶存山酿酒、做糖浆、做奶茶等等饮品时,会自己参与。多加尝试的。
存银就看他大哥,大哥也点头,他才学着云程,把脏衣服都放进了脏衣篓里。
存银说:“我以前还说,家里这个竹筐很多余,咱也不会隔天才洗衣服,哪里用得着这东西?”
现在可算是用着了,头一次用,竹筐就装满了。
一路只擦身子,换衣服,船上不好洗,人多处处不好晾晒,家里还有多余的衣服,路上就没省着,到家时,每人都换了几套,堆下来就高高一筐。
存银叹口气,“从有人伺候这点看,还是大户人家好,不然这些衣服得洗到什么时候。”
叶存山说他养娇了,以前在家里,一家子的衣服,存银都要洗,到了夏天农忙,中午回来也要换一身,他跟着洗跟着晒,一天加起来跟这差不多。
存银就说:“大哥,你对我真好!”
叶存山:“……”
不比夫郎跟弟弟,都收拾洗漱完以后,叶存山还要忙碌,去挂帐子。
存银也铺上了新凉席,心里美得很。
差不多傍晚时,平枝过来问晚饭吃什么,要他们点菜,也叫人把他们换下的衣服都拿走,跟云程商量每天过来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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