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云忍受着他的欺凌,强令自己不去动他,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低声道:“长洲……十六……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你喝多了……”
叶长洲却不想听他说什么,径直用嘴堵住他的嘴,舌头溜进他口腔吮吸着,手上使了蛮力,“刺啦”一声终于将薛凌云衣衫撕坏了。
薛凌云最后一丝理智也在这裂帛撕裂声里碎成了渣,闭了眼默认了叶长洲的发泄,却没有主动去回应他。
叶长洲亲着他,手在他衣衫里胡乱摸了两把,酒气上涌,趴在薛凌云身上满意地咂咂嘴,闭眼胡言乱语:“你也好香……再来一杯……嗯,薛凌云你没吃饭么?嘿嘿……你怎么不动啊?”
薛凌云忍到了极致,听闻他说胡话,才吁了口气慢慢睁眼,只见那人竟趴在自己身上醉眼朦胧地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一个酒气朦胧,一个危险锐利,都喘着不稳的气息。薛凌云看着叶长洲,忍到了极致,哑着嗓子道:“叶十六,你再这样,休怪我不客气了。”
“嘻嘻……”叶长洲闭眼趴在薛凌云胸口,吮吸着自己大拇指傻笑,“景纯……绑我呀……嘻嘻……我喜欢你绑着我……”
这人竟在说梦话。薛凌云出了一头汗,也不知在这人在做些什么梦。他吁了口气,用理智强行憋住快要冲出牢笼的念头,轻轻把睡着的叶长洲从身上弄下来躺好,却发现那人手还紧紧揪着自己一节衣带。
这醉猫,力气还挺大。
“唉……”薛凌云叹了口气,轻轻掰开他手指,取回那节衣带,看着自己被撕毁的衣衫,满心疲惫,枯坐灯下良久。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面对喝得不省人事的叶长洲,他却再不肯冒犯半分。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叶长洲睡觉,看着他发出香甜的微鼾,看着他梦里傻笑,看着他翻身将被子踢到一旁,又起身将被子给他盖好。
不知过了多久,红烛燃尽,琉璃窗外隐现东方白,薛凌云这才收回目光,眼睛酸疼干涩。慢慢起身,看着睡梦中的叶长洲,本想将腰间缀着的玉珏解下给他,可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趁着那人还未清醒,大踏步出了暖阁,关上门,纵身一跃跳上屋顶,随即隐入黑暗。
第二日下午,叶长洲被屋外鸟叫声吵醒,头剧痛,眼睛都睁不开便唤道:“杨不易!”一开口,嗓子竟是嘶哑的。
杨不易快步推门进来,轻声唤道:“殿下,您想要什么?”
叶长洲头疼得像是被斧头劈了一般,闭着眼揉着太阳穴道:“什么时辰了?”
“殿下,申时了。”
“我……我昨夜……”叶长洲捂着额头,昨夜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
“殿下,您饮多了酒,醉了。”杨不易轻声道。
“喔……”叶长洲撑着慢慢坐起,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他看着杨不易,软绵绵地道,“我饿了。”
杨不易笑了:“好嘞,立即安排晚膳!”
叶长洲起身,望着琉璃窗外矮竹,总觉得这暖阁里有薛凌云留下的气味。随即,他将这个可笑的念头甩掉:薛凌云身上什么气味也没有,而且,他也许久不来了。
他心里有些失落,直后悔自己昨晚喝得太多,没看到薛凌云昨夜和那女子最后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自己喝醉后,他就跟那女子去房里翻云覆雨了?
他本就是那轻浮浪荡子,也不知和自己好之前有过多少红颜知己。突然叶长洲觉得自己昨夜有些可笑,居然为和那女子争风吃醋,随便拉个人来和薛凌云斗气。他嗤笑了一声,自语道:“罢了,都决裂了,还做那等无谓的事。看来以后这酒是真不能再喝了。”
他慢慢撑着起身,昨夜薛凌云送他回来后,在暖阁内发生事竟像是一场梦,梦醒来就忘了。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好,我要请假几天,下一章可能要在下周三晚上发,抱歉抱歉,如果能抽出时间,我就提前发,mua,爱你们!
第82章 特使朝大盛
巳时,大盛太子叶伯崇乘着銮驾,带着庆安国特使车队正式进入坞原,坞原百姓夹道欢迎。庆安国素来与大盛交好,官府开通商路,民间商贸繁荣,不少坞原百姓家中皆有庆安国特产和物事。
宫中,常氏一身明黄的皇贵妃服饰,头上凤冠与皇后的凤冠一模一样,只少了那颗大明珠。她昂首阔步走在仪仗最前面,身边贴身搀扶她的竟不是宫女,而是大盛皇后袁氏。
只见常氏容光焕发,得意洋洋,手放在袁氏胳膊上,俨然将她当做下人在使用。在一众宫人跪迎中,风光进入清辉殿。
她竟如此狂妄招摇,当真是令百官震惊,但更震惊的是袁氏和叶政廷竟然允许她这样放肆!立于清辉殿两旁的文武百官和皇子个个如履薄冰,常氏悖逆,他们却不敢丝毫轻视皇后,立即跪地叩拜:“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袁氏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搀扶着常氏并未吭声。常氏无视满堂百官和皇子,满脸意满志得的笑,径直放开袁氏,扭着水蛇似的腰肢径直往叶政廷而去,跪地叩首:“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她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袁氏颜面,眼里丝毫没有尊卑,惊得一众朝臣和皇子面面相觑。老五叶文惠和老七叶子洛见他们母妃如此狂妄,脸上神色却又各不相同。
袁氏却丝毫不觉受了侮辱,面带微笑:“众卿平身。”说完便款款沿阶而上,径直越过常氏走到叶政廷身边。
叶政廷无视跪着的常氏,见袁氏过来,特意伸手扶了她一下,让她坐在龙椅上,夫妻二人平起平坐。常氏如何辱没皇后的,叶政廷便如何在文武百官和皇子面前帮她挣回来。
待袁氏坐好,叶政廷才淡然道:“皇贵妃平身,赐座。”
左忠勇立即拿来一张极小的杌子放在龙椅旁。常氏一看,脸色瞬间冷了几分,只得不情不愿地板着脸起身跪坐在叶政廷夫妇旁。她虽穿得珠光宝气极其华贵,却像是帝后夫妇身边的丫鬟。
她心中明白,今日自己不过是叶政廷的棋子,但她可不甘心只做棋子,她要在特使面前狠狠羞辱叶政廷夫妇。
薛凌云和叶长洲站在两侧人群中,见常氏如此作威作福,皆冷着脸目光散乱看向一旁,各自想着心事,心思都没在迎接庆安国特使的事情上。
叶子洛见他母妃竟加封皇贵妃,脸上掩饰不住地高兴,不停看常氏,冲她开心地笑;叶文惠也冲他母妃笑,但他却比叶子洛更清楚:他的母妃此刻极尽殊荣,却也是回光返照了。
众人正各怀鬼胎想着心事,只听殿外宫人大声宣道:“庆安国特使到!”
“宣!”叶政廷面露微笑,威仪赫赫。
鼓乐声中,只见大盛太子叶伯崇盛装高坐銮驾,在匪匪翼翼的仪仗簇拥下,沿着通天大道而行,很快便到清辉殿外开阔地带。他身后两队手持斧钺仪仗的御卫,紧跟着便是一辆带明显胡风的豪华马车,正是庆安国特使的车驾。特使车驾后跟着一辆较小、装饰规格稍逊的马车,乃副使车驾,紧跟着便是多达百人的胡人侍卫。
待马车停稳,胡人侍卫便上前迎下特使。那特使一身胡服,年纪约莫四十多岁,与常氏面容有几分相似。副使则年轻些,约莫三十年纪,面容竟与特使十分相似,似亲父子。
叶伯崇回到清辉殿,回禀:“儿臣奉命迎接庆安国特使常河山,副使常辰彦,特来回禀。”
叶政廷一听,常如松竟然派他亲弟弟父子俩出使大盛,看来今天还需谨慎对待。
“好。”叶政廷冲他点头示意,叶伯崇立即站到一旁。
常河山父子昂首阔步,在鼓乐声中随着宫人进了清辉殿。常河山进殿便环视四周,目光一一扫过众臣和皇子们,随即目光先落到常氏身上,见她一身繁复皇贵妃服饰,思念之情都要从双眼溢出来,也是心神激荡。
姐弟二人阔别三十余年,常氏当年白马红妆下嫁叶政廷时,常河山才十多岁,如今再见竟然已是不惑之年。而常氏也从娇俏少女成了雍容老妇,自然满心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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