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叶长洲身后的杨不易眼睛都看花了,猛点头。一行人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目不暇接。叶长洲也少见如此奢靡的院子,微微一笑:“二皇兄如此厚待,我万分惶恐……这院子太奢华,我怕给二皇兄弄脏了,换一个吧。”
叶仲卿哈哈一笑,道:“再好的院子也是给人住的,你是我十六弟,哪里就住不得了。”拍拍叶长洲肩膀,“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推门而入,眼前的陈设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紫檀拔步床,床榻上铺着华丽的锦被,周围繁复而精致的雕刻没有一个是重样的,上面镶嵌着贵重的螺钿,流光溢彩。
窗前是一张紫檀木书桌,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书桌上方的墙壁上挂着当代名家山水画,画面中峰峦叠嶂,云雾缭绕。房间的四角摆放着花瓶,花瓶中插着当季名贵的花卉,芬芳袭人。一侧的小榻也是紫檀木,一如那拔步床般奢华。
“这些东西都是前朝留下来的,我偶然所得,没花什么心思。”叶仲卿担心他不肯住,宽慰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便安心住下吧。”
叶长洲看着这奢华到极致的屋子,心中冷笑:果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国贫民弱,朝廷还在打仗,他得了这屋子都不住,却叫我住。我若住在这民脂民膏堆砌的屋子里,传出去只怕会被戳烂脊梁骨。
但他却不戳穿叶仲卿,嘴上恭敬地道:“多谢二皇兄。”
“兄弟之间,哪有这么多礼节。”叶仲卿转头对跟在身后的杨不易等人道,“你们好生照料十六弟,听到了吗?”
“诺。”杨不易等人立即低头领命。
“好了十六弟,你长途跋涉而来定是劳累万分,你歇着吧,有事明日再说。”叶仲卿冲叶长洲微微一笑,转身出了门。
“恭送二皇兄。”叶长洲站在门口恭顺地送叶仲卿离开。
见他走了,童若谦这才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走过来低声对叶长洲道:“殿下,此处太过奢华。你是奉命来戍边的,住这么好的屋子,只怕会影响殿下在军民心中的口碑。”
叶长洲环视着奢靡的园子,冷笑道:“你瞧,这接风酒还没咽下去呢,战争就开始了。我若住在这么好的院子里,传出去,你费尽心机为我树立的好名声岂不毁于一旦?”
童若谦舟车劳顿十分不适,脸色苍白又咳嗽了两声,道:“战争早就开始了,从您和珩亲王见面就已经开始了。”
叶长洲听他声音透着虚弱疲惫,连忙对正看得出神的栾清平和杨不易道:“快,扶童公子下去歇着。”
栾清平立即回过神来,过来搀扶童若谦:“诺。童公子,您随我来。”
为了向叶长洲展示自己的信任,叶仲卿没派下人来蝶梦园伺候。今夜这蝶梦园就叶长洲四人,有些冷清。不过这正中叶长洲下怀,无人监视,他才好做自己的事。
在杨不易的伺候下洗浴完毕,叶长洲穿着轻薄衣衫正在书案前坐下,忽然听得屋顶一阵十分轻巧的脚步声,有人正轻轻踏着瓦片朝自己这边而来。
“谁?!”叶长洲一下警觉起来,猛地抓起案上的砚台,望着屋顶。只听“啪”一声,瓦片碎裂的声音,在窗前响起。
叶长洲心头一紧,脸色煞白,一声“来人!”尚未出口,那窗户猛地被人打开了,一个黑影纵身跃入,一下捂住了叶长洲的嘴。
借着幽暗的灯火,叶长洲这才发现,那人竟然是薛凌云。只见薛凌云十分警惕,竖起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叶长洲不要出声,接着悄无声将窗户关上。
叶长洲吓得心脏砰砰直跳,一屁股坐在椅上:“你呀,跟做贼一样。这院子就我和杨不易四人,没外人。”
薛凌云这才放下戒备,举目四望,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冷笑一声道:“你二皇兄为了拉拢你也是舍得下血本,给你住这么好的屋子。”
叶长洲听他那打翻醋坛子的话,有心逗他,笑道:“是呀,我们毕竟是亲兄弟。”一双俊秀的眼眸似笑非笑看着薛凌云,“可比那些不三不四的关系靠谱。”
薛凌云本就不满他随叶仲卿住的决定,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站起来冲到床前胳膊撑着膝盖,一手捏住叶长洲的下巴,气得牙痒:“不三不四?你是说我与你吗?”
叶长洲被他捏疼了,“啧”了声不满地拍掉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打开带来的包袱,想取地图来看:“本就是违背天道人伦的关系,难道还说不得?”
看着那人清瘦的脸颊。和若隐若现的腰身,薛凌云咬了下唇,眸子里闪着微光,俯身下去一手绕过叶长洲膝下,猛地将人横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将他放在床上,强壮有力的臂膀扳着那人双手,将它们分别压在叶长洲头两侧。
看着身下人那张想反抗又反抗不得的愤怒脸颊,薛凌云笑得邪性:“既然你这么替你二皇兄说话,那么他的过错你也一并担了吧。”
叶长洲被他压着动弹不得,手也被捏得剧痛,抬腿欲顶他,谁知薛凌云常吃他这一招的亏,已经学聪明了,狠狠压住叶长洲的腿不让他反抗,又作恶地故意用下巴的胡茬子扎叶长洲的脸。
“薛凌云,你混蛋……”叶长洲窘得脸通红,奋力挣扎,却丝毫也不得动弹,脸被薛凌云的胡茬扎痛了,颤声喊道,“薛凌云你个狗东西,快下来!”
“我就不。”薛凌云十分享受叶长洲在他手里无法挣扎的样子,坏笑着低头又在他脸上亲了两口。……
圆月从大大打开的窗户照进来,本该照着那方华贵的书桌,和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可是现在却只能照在叶长洲身上。
他面朝窗户,坐在书桌上,双手往后撑着才不至于倒下去。高高扬起的脖颈,莹润如白玉的肌肤在月色下白得发光,整个人似玉雕的一般,皱眉咬唇,眸光微阖。
“薛、薛凌云……”叶长洲拧着眉毛,“你莫胡闹了,这可是二皇兄的住所……万一叫他发现你偷摸进来……我、我们……”
薛凌云知道他想说什么,直起身子把叶长洲搂进怀里,低声道:“知道又怎么样?说不定他把守卫撤走就是为了引我来呢……小十六,你不觉得如今才有我撇清关系,有些晚了吗?整个坞原、整个大盛、整个天下,谁不知道我们俩关系匪浅?你现在才想撇开我,太晚了。”
“额……”叶长洲实在难耐,抽出一只手攀住薛凌云肩膀,可怜巴巴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撇开你……”
“那你是什么意思?”薛凌云最凑到他耳边欲吻未吻,明知道叶长洲指的是什么,偏要折磨他,“他百般对你示好,不就是想离间我们俩么?我都知道。可是小十六,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叶长洲被逼急了,现在只想让他放过自己,什么能消了薛凌云的气便说什么,“我自然是向着你……”
他难受地摇摇头,想甩掉那痛苦的折磨:“我方才说错了,我们不是不三不四的关系,你不要这样……”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薛凌云偏喜欢看他被逼得快哭的模样,作恶地笑道,“还有,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你今日不说到我满意,绝不放过你。”……
叶长洲昏头涨脑说了许多求饶的话,但薛凌云依旧没放过他。昏昏沉沉间,他用手去推薛凌云,但他早就脱力了,难以撼动山一般的薛凌云,只得皱眉道:“你又用了九鞭汤么?不行你去找个树洞吧。”
“我就不,树洞哪有你好。”薛凌云坏笑道,“谁让你不说实话,这是你该受的惩罚。”
叶长洲满脸是汗,红晕爬满了脸颊脖颈,连胸膛也是一片红,身子软绵,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的一样。拧着眉毛被逼到了极致,带着哭腔道:“薛凌云,我恨你。”说着狠狠一口咬在薛凌云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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