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摇晃的红酒杯,灯光暧昧的舞池,以及那视线游离后的心照不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年一度的盛宴其实就是另类的相亲宴。
温漓一身高定西装和安德烈站在门口,看着面前高大恢弘的殿门,温漓的脚有些发软。
上辈子他并不是没有参加过上流圈子的宴会, 但那些所谓的上流宴会和眼前这一幕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当时安德烈邀请他一同赴宴时, 温漓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宴会, 没想到直接来了皇宫见家长了, 他带着白色手套的手蜷缩。
“温漓……”
温漓的手心突然被握住,他偏头看向一侧同样打扮精致的安德烈, 下一刻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出现在他的手中。
温漓微微一愣,眼中染上诧异,他低头看了看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又抬头看了眼安德烈, 忽地笑了起来:“怎么突然送我花?”
安德烈攥着温漓的手,金色的眼眸注视着温漓神色愈发郑重。
看着安德烈这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 温漓打趣道:“怎么?你这是打算直接一步到位, 骗我来见家长顺路连求婚都一道解决了吗?”
不待安德烈回答, 温漓指尖轻轻弹红玫瑰娇嫩的花瓣,似笑非笑道:“如果这是求婚的话, 一朵玫瑰花可打发不了我哦~”
安德烈轻轻握住了温漓揉搓玫瑰的手指,随后取下了胸前别着的胸针,那是一朵栩栩如生的金色玫瑰花,宝石做花蕊,银针做枝叶。
安德烈看着温漓胸前别好的玫瑰胸针,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般吐出一口气:“温漓,舞会开始前你要把这朵玫瑰送出去。”
温漓故作失落,刚刚看见庞然大物的紧张感消失了大半,他笑道:“送给你吗?哪有送出花又要回去的道理?”
安德烈望着温漓,像是在用目光描摹温漓的面庞:“温漓,参加加纳晚宴的雌虫很优秀,舞会之后,收到玫瑰花的雌虫将拥有和雄虫约会的权力。”
温漓微微拧起眉头,反手握住安德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的关系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安德烈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宫帮着找小三小四吗?!
十指相扣,安德烈攥紧温漓的手,神色说不出的郑重:“请于舞会开始前将这朵花交付给我。”
交握着的手骤然松开。
内官验收了请帖后,朝温漓微微一笑:“温漓阁下,请随我来。”
温漓颔首点头不再看对方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面上扬起一抹毫无差错的社交礼仪微笑:“谢谢。”
温漓被领着进了门,一进入宫门,无数双视线如有实质一般地落在身上,毫不掩饰地划过他的面容衣着,最后落在他手中那多唯一的、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上。
参加加纳晚宴的宾客众多,只不过雌虫和雄虫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毕竟每一只雄虫身边都围绕着一圈侍从,中间那位被众星捧月一般包裹着的雄虫阁下则是颐指气使,鼻孔朝天。可就算这样也有不少的雌虫眼巴巴地贴上去。
温漓则是形单影只,身侧除了领路的一位内官,再无旁虫。这样一只落单的雄虫当即吸引了一大批相亲雌虫的注意,他们四处低声打探着温漓的来历,得知这就是那位前几天将雄虫保护协会弄得焦头烂额的垃圾星雄虫,蠢蠢欲动的单身贵雌们更是来了兴致。
温漓找了一处稍微僻静些的沙发落座,视线寻找着安德烈的身影,然而下一刻面前就落下一块阴影,一只陌生的红发雌虫朝他露出一个亮着八颗白牙齿的微笑。
“尊贵的阁下,如此美好的宴会您一虫独处,是否太过孤寂?”
温漓眯起眼,看着眼前浑身上下都在释放着荷尔蒙的雌虫,婉言拒绝:“我喜欢安静。”
瑟伯森一噎,他没想到对方拒绝的这么干脆利落,甚至都还没等他自我介绍完。贵族的雌虫常被教导要矜持,冒冒然并不符合他们的礼仪,按照瑟伯森的身份他本应该根本看不上这个来自垃圾星的平民雄虫,奈何对方的脸实在太过符合他的心意。
用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说着拒绝的话语,根本叫虫无法生气。毫不夸张地说,就算他说的是去死,也会有大把雌虫心甘情愿为之赴死。
更何况,他还是一只有礼貌的花瓶美雄。
如是想着,瑟伯森看着温漓的眼神更加热切,好似发现一只落单的肥美猎物,满眼的势在必得:“阁下,请容我抱歉,待您听完了我的介绍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不待温漓回答,瑟伯森自顾自地开始介绍自己尊贵的来头:“我是瑟伯森家族的长子,现任第一军团上校,坎爵亲王正是家父。单名一个琼,阁下若是喜欢可以称呼我为琼。”
末尾的音调急转直下,带着暧昧的气音,其中意有所指的暗示堪称明目张胆勾|引。
坎爵亲王,掌握大半个帝国的商业帝国,他的长子确实有足够自傲的资本。但是这些比起安德烈实在差的太远,此刻瑟伯森在温漓心中的唯一身份就是挡着他找安德烈的绊脚石。
骄矜狂傲的态度,配着那头张扬的红发,像是一只目中无人的火烈鸟。
温漓态度冷然:“我对你不感兴趣。”
再一次被拒绝,瑟伯森面色有些难看,他正要说什么,余光瞥过温漓胸前的玫瑰胸针,他冷哼了一声:“看来在我之前已经有雌虫捷足先登了,不过,阁下您的红玫瑰依旧在手中,这说明您并不太满意对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考虑一下瑟伯森家族?”
提及玫瑰,温漓微怔,终于正眼看虫,视线转了一圈,温漓眯起了眼睛。他发现这些参会的雌虫胸前都别着一朵胸针,或金或银,相似的玫瑰款式,只不过比起安德烈放在他胸前的这个胸针它们全都略输一筹。
温漓想起了安德烈送花时郑重的神色,下意识地护住了手中的红玫瑰。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很冷,视线扫过瑟伯森以及他身后那群蠢蠢欲动的雌虫,温漓提高了声量,头顶上方璀璨炫目的水晶灯光将他他无甚表情的面容照耀的格外清晰:“我对你们不感兴趣。”
说完,不顾身后那些雌虫色彩纷呈的脸色,温漓起身离开,他还要去找安德烈,没时间在这里和这些雌虫瞎耽搁。
莎顿城堡很大,虫来虫往,其中绝大部分为雌虫,一路上拒绝了许多位痴缠的贵族雌虫,却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身影,温漓有些泄气。他手中那朵娇艳的红色玫瑰似乎也因为主人的失落变得有些垂头丧气。
温漓轻轻拢住了玫瑰微垂的花瓣,余光忽然瞟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温漓神色一凛,快步走去。
舞池之中,角落里供稍作休息的长沙发上坐着一个身影,一身低调的灰色西装,反光的金丝眼镜遮挡神情,无端有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那休息区坐着的雄虫正是温漓那日在图书馆里遇见的“老乡”。
“抱歉,我不需要舞伴。”
温漓尚未开口,感受到有虫靠近的男人率先说出了拒绝,很显然他也和温漓一眼刚刚经历过一番痴缠,冷淡的眉眼显出几分厌烦。
“我不是来找你跳舞的。”
男人闻言抬起头,视线径直落在温漓的脸上,而后是他手中小心呵护的红色玫瑰,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轻笑出声:“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男人漫不经心的笑容让温漓有一种被捉弄的难堪,他总觉得对方心里非常清楚他的目的,他抿了抿唇开了口:“那天在图书馆,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找的是信息素障碍的资料?”
男人看着紧紧盯着他的温漓,视线忽然越过他落到舞池中央的那口大钟上,嘴角翘起的弧度神秘莫测:“阁下,恕我直言,距离舞会开始的时间不到十分钟了,您小心呵护的玫瑰再不找到他的主人怕是就要至此枯萎了。”
这句话像是一声惊雷,温漓神色一变,他想起在宫门前安德烈郑重其事的嘱咐,舞池之中已经有许多雌虫雄虫舞步翩跹,一切都在提醒着温漓时间所剩不多。
“你今天的好运在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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