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的动作一顿,从雄虫口中听见其他雌虫的名字,他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不愉,即使那个雌虫是他的弟弟。
“医生说吉兰的伤口很严重,又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发脓恶化导致伤势加重,虽然后期做了处理,但是翅翼损伤的地方太严重,极有可能落下残疾……”
明允谨抿着唇微微皱眉,他这几天没有闲着,一直都在收集资料咨询相关方面的专家,也不算一无所获。
“东部虽然没有相关的翅翼修复药剂,但是据说瑞纳金帝国的医学院首席正在研制一种高强度的修复药剂,这种药剂对吉兰翅翼的修复可能会有所效果……”
面前的雄虫絮絮叨叨,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很关心吉兰的病情,张口闭口都是在为他打算。一个低等残疾的雌虫能让雄虫阁下如此上心,绝对算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戈登低头,碧绿的眼眸深处逐渐氤氲处一抹暗色,双耳之中充斥着雄虫关心的话语,雄虫的声音温润好听,言语中的关切晃动心神,可被挂在嘴边关心的雌虫却不是他。
心底隐隐漫上来的感觉像是积水般的窒闷,难受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明允谨后知后觉,大狗狗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眉眼都耷拉下来了,唇角抿紧都快崩成一条线了,看起来没有精神。
明允谨揉了揉戈登的脸,换来后者更加亲昵的蹭蹭,他笑了笑:“怎么不高兴了?”
戈登没说话。
如果雌虫身后有尾巴的话,现在应该可怜兮兮地垂在屁|股后,明允谨的指尖揉上了戈登的脸,手感不错。
“因为吉兰的病情吗?别担心……”
戈登冷不丁打断了明允谨说话:“主人,您应该休息了。”
他不想从雄虫口中听见吉兰的名字,他想要……
忽然被横打抱起,明允谨口中一顿,他下意识抓紧了戈登的衣服,手下饱满的触感分明。有轮椅,雌虫根本没必要抱他,可戈登却这样做了,这感觉就像——
一只争宠的大狗。
明允谨笑了一声,他捏了捏戈登脸上的软肉:“吃醋了?”
吃醋,嫉妒……
这两个词在脑海中出现的那一刻,颅内仿佛炸开惊雷,羞愧几乎将戈登席卷,让他整个身体彻底僵硬。
饱满的手感陡然变化,明允谨拍了拍戈登僵硬的肌肉:“放我下来。”
靠在沙发上,明允谨看着跪在地上的戈登,视线一寸一寸扫过对方僵硬的身体,许久的安静后他的脚尖踩上了雌虫的大腿。
肌肉变得更加硬邦邦了。明允谨支着下巴,眯着眼笑了。
雌虫脖子上的铃铛晃荡着发出了好听的声音,葱白的指尖扣住了漆黑的颈环,明允谨穿着居家鞋的脚尖往上动了动,听见陡然重了的呼吸,一声轻笑从浅色的唇畔溢出。
“弟弟的醋也吃?他才十三岁吧……”
戈登跪在地上背脊僵直,心中的羞愧几乎要将他吞噬,可是腿上不轻不重的力道又将他唤回。
“对、对不起,主人,奴不是…呃”
明允谨加重了脚尖的力道,他有些坏心思地扯了扯指尖勾着的颈环,铃铛不停地晃动,他轻声提醒道:“不都说了不要自称奴了吗,忘记了?”
戈登涨红了脸,他想要弯下身将自己缩成一团,但他不能:“……主人,抱歉,我不应该嫉妒,我不该…呃”
“错了。”
明允谨踩了踩脚下的梆硬,漫不经心地笑着道:“你可以嫉妒,也可以吃醋。”
戈登额头上蹦出青筋,他压着嗓子应道:“是。”
明允谨抿着唇笑,大狗狗嘴上答应倒是快,但是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应什么吧?只不过是因为难受胡乱应下,就象是一种对他的本能反应——只要是他说的,无论对错戈登都会应下,他的话成了圣旨。
还真是合他的心意。
明允谨晃了晃脚尖,支着头观察着戈登每一秒都可爱至极的反应。
明允谨想,他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大狗狗可不能想错了,他对吉兰好是因为爱屋及乌,狗哥哥带着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狗崽子,他不忍心才有了现在的情况。可是他的大狗狗却觉得他关心小狗崽子太多而吃醋难过,这么爱弟弟的大狗狗竟然有了这种想法,是被冷落了。
明允谨笑着加重了力道,脚尖摩擦,他听见了想听的声音。
这样就不算是冷落了吧?
看着跪在地上喘气的雌虫,明允谨偏头。脚上的居家鞋掉落露出清瘦苍白的脚趾,他正要起身去够掉落在地的鞋子,然而下一刻跪地的雌虫却凑上前捧住了他的脚。
明允谨瞳孔一缩,脚趾上传来的湿滑触感仿佛蹿出了电流,微妙的电流顺着指尖沿着小腿上传,直击天灵盖。
片刻后的怔愣后,明允谨陡然勾唇:“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种习惯,戈登,你喜欢这样?”
回应明允谨的是,脚趾骤然被含入的温热柔滑。
“哈——”
苍白瘦削的脚踩上了雌虫的脸,明允谨坐在沙发上,眼尾上挑居高临下,声音是从前如出一辙的温柔:“站起来,抱我。”
掌心的触感柔软饱满,明允谨抬手摸了摸戈登脖颈上的小痣,以一个非常放松的姿态靠在戈登的身上,他仰头扯了扯紧绷在雌虫脖颈上的项圈,铃铛发颤连成一片慌乱的音,像是宽厚胸膛下乱窜的那颗心。
明允谨笑了,还真是意外收获呢。
第152章 在我身上留下您的印记吧
苍白瘦削的青年半躺在床榻上, 姿态慵懒,墨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 他倚靠在柔软的被褥间,脚尖晃荡,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喜欢?”
明允谨唇畔轻扬起,勾了勾手指。跪坐在他身侧的高大雌虫立刻顺从地凑近,乖乖巧巧地将项圈送进明允谨的掌心,小巧的铃铛像是风中的花枝乱颤不息。
明允谨眸中颜色晕染出一片深色, 葱白的指尖划过麦色的脖颈,顺着脖颈鼓胀的缓缓划过,最后停在喉结上,感受到指尖下的紧绷颤动,明允谨笑了笑, 指尖勾着那颗小巧的金色铃铛。
“怎么不说话?”
“奴……呃!”
发颤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金色铃铛在指尖轻轻一颤被压着摁上了滑动的喉结。沙哑的嗓音陡然一顿, 被压缩着摁入喉中, 明允谨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跪地的雌虫, 嗓音温润像是情人间的温声细语,言语中却带着点惩罚的温柔:“错了。”
“!”
明允谨感受着铃铛上传来的力道,不轻不重地捻了捻, 视线落在了戈登抓在地板毛毯上的手上。宽厚粗糙的手掌有沙包大小,这双拳头打败了撒哈拉格斗场的冠冕拳王, 能轻轻松松捏碎活人的头骨, 可现在却跪在他面前, 颤颤巍巍地抓着地板上的毛毯,根根青筋暴起, 一切都被压抑下来。
“不讨厌?”
明允谨再次坏心思地压住铃铛,他看着满脸涨红的戈登仰着头艰难沙哑地吐出一句话:“不……不会。”
脆弱的喉结并没有害怕按压的窒息而逃跑,反而更加凑近了明允谨的掌心,滚烫的肌肤下热血涌动,明允谨摸了摸戈登的头。
这么就这么乖呢?
没有丝毫的反抗,难受了也不躲开,反而凑得更近。就这么信任他吗?
明允谨松开了手中的力道,铃铛落在他的指尖,他随意地摆动了两下,浅色的眸子被纤长卷翘的睫毛遮挡,让人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
明允谨忽然的冷落让戈登会错了意,可怜的大狗狗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让人不够满意,几乎慌乱地凑上了去,双腿在地上挪移,他学着从前讨好的方式,用脸蛋蹭着明允谨的手心。
小山般高大的身躯就这样跪在地上,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大狗一样用鼻子蹭着他的掌心,除此之外竟然什么都不敢做,连舌头都不敢伸出来,笨拙地用这种眼神望着他,这场景真是……说不出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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