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说完等待着法兰克的回答, 然而法兰克没说话,大眼瞪小眼尬了三十秒谢桑皱眉:“你在, 不回答了?”
法兰克:“……我在等你让我开口。”
谢桑:“……”
看着一板一眼根据他的命令行事的法兰克,谢桑一口气还卡在喉咙里噎着不上不下,他觉得法兰克就是来克他的。
谢桑顶了顶腮帮子,像是气鼓鼓的河豚,他伸出手一把捂住了法兰克的嘴巴:“你别说话了。”
再和法兰克说几句话,他都忘记自己要讲什么了,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都没了!
法兰克握住谢桑的手,五指顺着指缝扣住了谢桑的手背,谢桑没吭声默许了法兰克的动作,他缓缓开了口:“我不属于你们这里,我生活在一个名为地球的地方,那里没有虫族,我们叫自己人类……”
谢桑的故事很长,法兰克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安静从不开口打断他的叙述但是却时刻和他眼神交流进行互动示意谢桑他在听。谢桑不知不觉地和法兰克说了很多,包括他是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他从前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地球上各式各样的好玩的,虫族世界和地球上的区别等等,他略过了他的复仇,轻描淡写地将渣爹一笔带过。并不是因为谢桑不信任法兰克,究其原因是因为自尊心作祟,他下意识不想让法兰克知道他的那些狼狈事。
手心突然被轻轻挠了一下,谢桑一愣,看着法兰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刚对法兰克下了的禁言,他对自己的无理取闹感到汗颜,赶紧说道:“禁言解除,说话吧,随便说!”
“你以后还会离开吗?”
这个问题谢桑倒是没有想过,他曾多次寻求回到地球的办法可是全部都失败了,唯一成功的一次就是在三天前的加纳晚宴上,可是现在细细想来他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时间想不到回去的触发条件到底是什么。
谢桑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手腕忽然一紧,谢桑下意识地皱眉嘶了一声,下一刻手腕上的桎梏陡然消失,法兰克愧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抱歉,弄疼你了。”
手腕子上只是起了点红,这点层度根本算不了什么,谢桑甩了甩手说了句没事。
法兰克垂着眼,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他的情绪向来是内敛的。看着法兰克起身要去给他拿药,谢桑难得地聪明了一回,他一把拽住法兰克的手腕,眨了眨眼睛:“你在担心我?”
法兰克没回头,但是谢桑感受手下的躯体忽然变得僵硬紧绷,身体的反应已经暴露出了法兰克的情绪起伏。
谢桑缓缓勾起唇,手中骤然一个用力,高大沉默的军雌就这样朝后倒去,他显然没有意料到谢桑的动作看着自己即将砸向谢桑时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他的身形猛地一转。
“砰——”
谢桑拉着法兰克双双坠入柔软的床榻间,谢桑自上而下地看着自愿做肉垫的法兰克,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他注视着法兰克的眼眸缓缓俯身,他们之间的距离越发缩短,呼吸都彼此可闻:“法兰克,如果我还会突然离开,就像这次一样你会怎么办?”
安静,长久的安静。
问这个问题,谢桑自己都觉得他在强人所难,他心里叹了口气不打算再为难法兰克,然而下一刻耳畔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不知道。”
“……什么?”
法兰克仰着头,他毫不在意他和谢桑之间此刻居于弱势的位置,眉宇之间罕见地露出了迷茫和痛苦,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真是作孽啊,谢桑暗骂自己一句,看着法兰克红了的眼眶难得良心不安。
“好了好了,我就是随口一说,哪有这么容易就能回去,”谢桑的手指笨拙地蹭了蹭法兰克的眼角,像是安抚:“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腰间被紧紧扣住,谢桑皱了皱眉,他瞥了眼如同钢筋水泥一般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再次抬眼时法兰克已经恢复成从前那副冷静强大的模样。
“我会等你。”法兰克说。
谢桑一愣:“什么?”
法兰克仰头在他唇边落下一吻,他的神情虔诚的像是跪在神像前祈求的凡人,一字一句许下自己的诺言:“我会等你一直到你醒来的那一天,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谢桑没说话,片刻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刚刚那里有一瞬间落空了,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随后剧烈地响起。
谢桑嘴角的笑容忽然收敛,他戳了戳法兰克的手背,语气有些闷:“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法兰克听清了,他注意到谢桑刻意遮掩的低落,他握住谢桑的手眼眸坚定,铿锵有力:“现在也不晚。”
法兰克胸前的衣襟本来就没有拉好,又因为刚刚谢桑的动作,此刻毫无顾忌地敞开着,从谢桑的角度他欣赏到了好一番美色。
谢桑指尖摩挲片刻,忽然伸手摸了摸法兰克的胸,他脑海中浮现刚刚醒来时候看见的场景,明知故问:“法兰克,我刚刚醒来的时候我的手就是这样在你胸前,总不可能是我睡着的时候自己放的吧?”
闻言法兰克眼眸微垂没有说话,他在不好意思。
谢桑唇畔微微勾,他的笑容里有些许调侃:“法兰克,刚刚你的心跳很快,很响啊……”
法兰克握住谢桑的手,看着他嘴角的笑容神色认真:“嗯,我很想你。”
谢桑一愣,他别开了眼。调侃的笑容不见了,耳朵却烧了起来,顺着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脖颈。
谢桑藏在头发中的耳朵悄然红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他伸手戳了戳法兰克的脸:“这些话你怎么张口就来。”
这么会说情话不要命啦!
谢桑眨了眨眼,嘴角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容,狡黠又明亮:“喂,法兰克,你就这么喜欢我?”
“不仅仅是喜欢。”
在谢桑诧然的眼神中,法兰克握着谢桑的手指贴上自己的胸膛:“还有爱。”
“……”
“!!”
像是触电一样,谢桑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尖上的电流直通心尖密密麻麻点的他说话都不利索,他心中大喊:“法兰克这是触动了什么情话技巧吗?他这一醒来情话说个不停。”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法兰克将手背到身后攥紧了指尖,他再次开口:“谢桑,未来的事情就交给未来,未知面前就该珍惜当下,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我保证我会……”
“等一下!”
谢桑一声大喊打断了法兰克的话,他耳朵上的艳色已经抑制不住地蔓延到了脖颈,即使不是头一次被法兰克告白,但是谢桑还是臊得手忙脚乱,再让法兰克继续说下去,怕是就要求爱求婚了。
谢桑脸烫的几乎能煮鸡蛋了,他红着脸眼睛却格外明亮,大声道:“求婚誓言应该我来说!”
闻言,法兰克脸上的失落消失不见,可能是太过震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下意识顺着谢桑的话反问道:“为什么?”
此时此刻,谢桑忽然想起来虫帝曾经说过一嘴的话,欧亚联邦帝国的结婚习俗好像不太一样,在那边是雌虫娶雄虫,更别提法兰克这种身份地位的雌虫。
这、这可怎么办是好啊,他真不想要吃软饭啊!
……
因为谢桑的自白,法兰克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焦虑担心的状况中。自打谢桑醒来之后的每一天,谢桑一睁眼就看见身旁一双泛着幽幽蓝光的眼睛,有一次吓得他差点摔下床。为了打消法兰克的担忧,也为了探寻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原因,谢桑决定去找加纳晚宴上见到的明家的那个病秧子。
法兰克的效率向来很高,他筛选了来参加加纳晚宴的宾客,最终找到了谢桑口中那位“坐轮椅的雄虫”,资料显示他和他的同伴,那位谢桑看见的黑皮雌虫来自于遥远的东部,他们并未耽搁很快就踏上了前往东部的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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