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总是很好骗,他们尤其相信最重要的人对他们说的话。
在欢呼庆幸的孩子中,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心事重重,他抿着唇。他叫怀特,他比其他的孩子年纪大些自然也比其他孩子想的多一些,他知道吉兰身上的伤绝对不是简单的伤口,应该需要很多很多钱。
怀特注意到了戈登身上的伤口,他抿着唇开了口:“戈登哥哥,治病的钱够吗?”
戈登一愣,他低头就看见最大的弟弟朝自己伸出手,他粗糙干裂的手心里零星躺着几个星币,他一向如此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一侧叽叽喳喳的小孩们见状也都安静下来,他们看着戈登眼中再次浮现担忧和害怕,黑乎乎的效手一个个在口袋里头摸着。
他们还太小都达不到童工的标准,从前吉兰编制东西卖钱的时候他们能帮忙,可吉兰生病后,他们只能饿着肚子干等着着急,他们是一张张吃饭的嘴。
愧疚、懊恼和不安在一张张瘦小的脸蛋上浮现,他们全都低下了头。
戈登见状,眼中闪过心疼,他握住怀特的手把星币退了回去,笑了笑:“没事,钱的事情哥哥来就好,你这几天在家里照顾弟弟辛苦了,这些钱拿去买点好吃的。”
闻言怀特脸上浮现疑惑和怀疑,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收回了星币,对于哥哥的信任胜过了其他,他乖乖收回星币应了一声好。
叽叽喳喳的小鸟雀在听见买好吃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他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在怀特挨个站好。
见到弟弟们都平安无事,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戈登终于意识到自己并非独自回家,他僵硬的脖子猛地扭头,就见到门口被拉长的影子,雄虫不声不响地等了他很久了。
戈登脸上瞬间露出不安,他快步朝明允谨走去木讷地就要跪下,他身后见他不安离开的孩子慌张无措喊着哥哥。
“戈登哥哥!”
戈登弯曲的膝盖陡然僵硬,在孩子们的面前他是遮风挡雨的保护神,他这一跪会让多年建立的东西付之一炬。
面前忽然多出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搭上了戈登的小臂,温润的声音在耳畔落下:“帮我推一推轮椅。”
明允谨身前有一道门槛,虽然不高,但是对于坐着轮椅的他来说确实很大的阻碍,他刚刚看着戈登兄弟团聚的温馨一幕没有打扰,现在戈登忙好了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堪堪要跪下的戈登被这一句话制止了所有动作,他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来到明允谨身侧,手臂扣住轮椅一抬,下一刻明允谨已经到了屋内。
明允谨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给对方解了围,他感慨戈登臂力惊人,笨重的轮椅加上他的体重着实不轻,他竟然气都不喘直接把他抬了起来。
明允谨没有错过戈登身上张弛有力的肌肉,他心中再次感慨对方的好身体。
怀特看见门口的明允谨,下意识露出防备的表情,他护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弟弟们,勉强保持镇定开口道:“哥哥,他是谁?”
戈登:“……”
明允谨倒是觉得怀特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很好玩,他偏了偏头回了一句:“我是明允谨,你哥哥的……”
戈登垂在身侧的手指蓦然收紧。
“……雇主。”
清润的嗓音浸透了笑意,站在一侧低着头戈登蓦然一怔。
雇主?不是主人吗?
明允谨想了想,觉得自己和戈登现在的关系应该叫做雇主和他的得力员工。因为身体的原因,明允谨到哪里都需要他人的陪同,他现在的身体并不比以前那副好多少,自然需要找个护工。医院的护士和雄虫保护协会的员工虽然也会照顾人,但是明允谨打心底不喜欢。他对戈登很满意,力气大话少,干事麻利,最主要的是,他很疼弟弟。
这也是为什么明允谨在门口听见戈登求救时毫不犹豫拿出手表的原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举手之劳而已。
明允谨也有弟弟,他注定早亡,明家不可能没有继承人,在八岁后得知自己得了罕见病后由他开口让父母再生一个弟弟,明家父母最开始也是死活不同意。明允谨的弟弟比他小十岁,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很可爱,他并没有明允谨极高的天赋但是他的身体很健康。
他弟弟是校篮球协会的主席。
明允谨很喜欢他的弟弟,他的房间里摆放着很多他弟弟送给他的奖杯。
眼前的陌生虫皮肤极白,仿佛雪做的一般,他坐在轮椅上一副病歪歪的模样,怀特下意识想到了医院的病患,他将明允谨和戈登的关系带入为患者和护工的关系。但是他眼中的怀疑依旧没有完全消失,戈登和他们一样都是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这么会找到护工的活?
“怀特,带弟弟去买些吃的。”
见怀特不信还要再问,戈登径直打断了他的话,他笨拙地朝着怀特使眼色让他带着弟弟们离开,后者听惯了他的命令,即使心中存疑还是乖乖听话。
小破屋里只剩下明允谨和戈登两人。
明允谨笑了笑:“你弟弟挺可爱的。”
闻言戈登推着明允谨轮椅的手一顿,明允谨似有所觉他微微偏头,浅色的眸子映出漂亮的荧光,像是山间的清泉,戈登呼吸一窒,他匆匆低下了头。
明允谨身上粘腻,隐隐的血腥味萦绕鼻尖并不舒服,他想要洗澡,可是贫民窟里头哪里有洗澡的地方,更何况手边也没有换洗衣物。
安塔兰的小诊所简直就是脏乱差的结合体,他坐不下去,从他那边拿了一副轮椅,他让戈登推着他来到了这里,他知道戈登此刻心里记挂着他的弟弟们,即使他们毫无血缘关系。
看着戈登麻利地打来了一脸盆水,手边拿着毛巾和洗到泛白的长袖长裤时,明允谨心中再次感慨对方的顺手,他的眼眸微微弯起露出好看的微笑,声音中带着惊喜和雀跃:“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洗漱,戈登你可真是太棒了。”
戈登从没有听过这样夸奖,毫不掩饰的热烈。
跪在地上捧着明允谨指尖的戈登呼吸骤然一乱,他匆匆低下头,手中的葱白玉手软的仿佛豆腐,让他下意识轻一些再轻一些。
明允谨的视线有些游移,总是忍不住瞟向戈登的身上,此刻在他面前跪着的是现场版的湿身美男图。戈登半裸着上半身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像是被一盆水迎头泼下。他额头上的血迹被冲刷干净,雌虫的恢复能力很快,刚刚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不过还有些细小的划痕和有些瘀血。
几滴水珠顺着黑皮雌虫干练的短发落下,好巧不巧地掉落在黝黑饱满的胸口上,明允谨的视线停留几秒再一次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对方的好身材。如此发达的胸大肌,无论是在那种场合都引人注目。
明允谨喜欢戈登的身体,那是一种大写的健康的美。和沉默寡言的黑皮雌虫不一样,他的身体处处都充满起伏的生机,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写意画。
明允谨喜欢有生命的东西。
雄虫身上染血的衣服被换下,宽大的旧衣服一点点套进对方的身体,戈登屏住呼吸动作越发地小心翼翼,指尖下的肌肤洁白孱弱,和雌虫耐糙耐抗的身体截然不同。粗糙的指骨宽大黝黑,衬得手下的肌肤越发的脆弱和美丽。
“戈登……”
黝黑的手指一顿,差一点扯断手下的系带,戈登下意识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主人有何吩咐?”
明允谨眉间微动,他笑了笑:“你叫我主人?”
戈登像是一只犯错了的大狗,脸上呆滞又无措的表情像是一个傻瓜,他讷讷应道:“您买下了我…用那只昂贵的手表……”
明允谨想到了雄虫保护协会,悬浮车上有雄保会的定位器,他们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情,按照戈登先前做的一切他怕是死罪一条,唯一能够救他的方法怕是只有他收了对方当雌奴,顺便还能给他上一个户口。
明允谨并没有折辱人的爱好,他也没有折辱雌虫的意愿。但是戈登确实哪里都符合他的心意,照顾原主的管家已经离世,明允谨并不觉得自己有照顾自己的能力,况且他确实如戈登所说付了一笔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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