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法—兰—克,唇齿摩擦吐出狎猊的音节,舌尖在上颚和下颚间弹跳一瞬,掠过齿缝滑向滑腻的软肉;法—兰—克。
简单的音节重复过无数遍,仿佛已经和他的唇畔,他的肉|体,他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
他是法兰克,他是军部最耀眼的星,他是最高的执政官,手握生杀大权,高高端坐云端,明明可万事都不动如山却满目悲悯。他锃亮的皮靴在地板上踏过时的声音那么响亮,那么有条不紊,让他一瞬间就能分辨出来;他惯常一身白色衬衫,露出的小臂微微凸起的青筋流畅美丽;他收进裤腰中的皮带勾勒出一道健美瘦削的腰,每逢起身或是弯腰蹦出一小段若隐若现的肌肤,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宛如虫神最完美的造物。
法兰克,哦,他的法兰克。
你生来就属于最高处,为什么要低下你高贵的头颅,为什么要去关心那些卑微到了泥土里满是脏污的臭虫们,他们根本不配得到你的注视,你的眼神应该落在我的身上,我曾付出无数努力就是为了让你看我一眼,为此我甚至愿意装出满怀同情的模样对泥地里如草芥的蚂蚁们露出笑脸。要知道他们乌黑的手让我作呕,他们得到食物是跪拜的样子格外可笑,他们感激的涕泗横流的样子更是可笑之极。
那样的虫子怎么能配活着,他们又如何配得上你的关怀和担忧?
还有那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低贱雄虫,他凭什么获得你的垂青,凭什么在你面前大发脾气却仍旧活着?
如果谁都不曾得到你该有多好,不要动凡心,就这样高高挂在天空就好,月亮无比美丽,正是因为无法触碰求而不得。
普兰西看着法兰克的眼神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视线仿佛化为实质黏上了法兰克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他,若是此刻有别人在场看见他的神情怕是得当场吓出一身冷汗。就在普兰西专注痴汉时,他忽然听到低着头的法兰克冷不丁地开口道:“普兰西阁下,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三月十八号晚上七点十五分。”
毫无迟疑的回答,精准到分钟,法兰克倏忽合上了计划书,清脆的啪的一声在格外安静的会客室内响起。法兰克冷冷看着略微慌张的普兰西,他的视线很冷很静,在他的视线下普兰西仿佛浑身都爬满了虫子,下意识地就要解释:“因为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会把发生过的重要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和您见面自然是大事,所以记得才清楚了些。”
普兰西确实有写日记记录生活的习惯,不过正如他所说,他记录的事情都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在那个被上了三把锁的柜子里是他的日记本,密密麻麻写满法兰克的每一件事情,一同储存的还有无数张偷拍的照片。
法兰克看着普兰西的目光越发的冷,他的愤怒并非只是因为过去的十年间面前的雄虫曾无孔不入地想要钻入他的生活,他的愤怒更是因为普兰西打着爱民的幌子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他,残忍无情的刽子手伪装成了救虫于苦难的天使,何其可笑!
法兰克冷冷开口,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的神情更是难以揣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人心里百转千回:“是吗?您的记性确实不错。”
三月十八号晚上,正是谢桑误喝了下了药的茶和他发生关系的那一天。
闻言普兰西心中微微一紧,他尽可能地睁大眼不放过一丝一毫法兰克脸上的表情,可是后者宛如最完美的雕塑,神秘莫测。即使花费了十多年的光景,普兰西依旧无法看透法兰克,每当他看见法兰克的脸时就会禁不住沉溺,几乎无法动脑思考,他无意识地做出了回答:“谢谢您的夸奖。”
法兰克收回了视线,当他尚未得知普兰西做的一切时,他可能还能和他交谈几句,可是当一切见不得天光的阴私都摆在他的面前,普兰西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都让他难以忍受。
法兰克的手握紧了计划书,他唰地一下站起身,直接开口送客:“普兰西阁下请回吧,你的计划书我收到了。”
普兰西没想到此次见面如此快就要结束,他依依不舍企图多争取一些和法兰克独处的时间,他急急开了口:“法兰克上将,您不再看看吗?计划书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了吗?”
修改?一个不会付诸实践的计划书有什么好修改的地方?
法兰克下颚线条绷紧,他告诫自己此刻还不是收网的时候后终于勉强控制住自己:“今日事务繁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普兰西就算是再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不能赖着不走了,否则他辛辛苦苦在法兰克面前维持十多年的人设就要崩塌,他只能咬紧牙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露出一个温柔体贴的笑容:“联邦帝国有您真是大幸,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祝您今日安好。”
法兰克脚步不停,普兰西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会客室门口伸手拉开了大门,普兰西脸上的温柔小意几乎挂不住,他深吸一口气维持住体面,在法兰克眼神无声的催促中他的脚终于磨磨蹭蹭迈出了会议室的门。
门口等候的巴顿见状直接上前抬手挡住了普兰西恋恋不舍回望的神情,他和法兰克一样属于知情虫。要知道普兰西对外营造的形象温柔贴心,非常有风度礼节,贵族雄虫的毛病他一个都没有,巴顿曾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将他纳入法兰克未来雄主的人选名单中,可是谁曾想!真是知虫知面不知心啊!!
得到普兰西做过的那些混账事情后,巴顿简直要把一口银牙咬碎。此刻看到普兰西朝他露出的笑脸他简直是要作呕,想这些年有好多次普兰西变着法子在他这里打探法兰克上将的消息,他竟然还真的耳根子一软说了不少东西,巴顿更是恨急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因此他只能忍着。
巴顿下巴绷得紧紧的,粗声粗气:“抱歉,普兰西阁下,法兰克上将找我还有事,我没有和您聊天的时间。”
毫不留情被下了脸面,一再被拒的普兰西终于挂不住脸了,他僵硬地挤出一抹笑意:“是我唐突了,巴顿副将身负重任自然事务繁忙,既然没时间那我就不打扰了。”
巴顿对普兰西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好不感冒,要是他真的有什么感觉那也就是想吐,他面瘫似地点了点头,像是押送犯人一样将普兰西送到了大门口:“感谢您的谅解。”
仿佛被轰出来的流浪汉一样,普兰西脚下差点站不稳,他抬起头看着一言不发毫无表示的巴顿,心里咒骂不停,但是脸上仍旧是得体的微笑,一侧不明所以的执勤士兵几乎被他的笑容迷惑了心神,巴顿却无动于衷已经准备扭头回去了。
见状,普兰西来不及装出温润体贴的模样,他张口唤道,可是他的声音却被身后一声肆意张扬的声音全然压住。
普兰西绿色的眼瞳一瞬紧缩,他认出了这个声音。
“巴顿!”
巴顿听见谢桑的声音感到有些奇怪,还以为是自己除了幻觉,扭头看见朝他走来的谢桑时一双虎目瞪得老大。
虫神在上,谢桑怎么来这里了?上将允许他出门了??
巴顿面上的震惊来不及掩饰,质疑的话已然头口而出:“谢桑阁下,上将允许你离开别墅了吗?”
这话说的充满歧义,乍一听搞得谢桑和法兰克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一整个大瓜,一侧执勤的士兵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朝这边注意。
闻言谢桑皱了皱眉,法兰克身边这位副将总是有一种把天聊死让人不想说话的能力,他本就肚子里憋着气现在被巴顿这话一激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他脚步没停径直朝大门走去。他身后看护的保镖军雌朝着巴顿敬了个军礼,他察言观色的本事让他敏锐地察觉到此刻的气氛不对,他赶紧趁谢桑还没有走远对着巴顿快速简短地低声解释一句:“副将,谢桑阁下待不住,来找法兰克上将。”
士兵说话匆匆,速度很快,但是在场的虫都距离不远,听得都大差不差,正当吃瓜群众想要继续吃瓜时,一侧的普兰西冷不丁地开了口:“巴顿副将,这位是……?”
他唇角带笑眼睛微弯,他的声音明明挺柔挺轻声线更是算不上差,可是莫名其妙地就是让人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敌意,迈步上台阶的谢桑扭头,回眸随意的一瞥让他看清了说话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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