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毛病却被法兰克牢牢记在心底,谢桑咬紧了牙,他死死盯着法兰克像是要把他烧出一个洞来:“我他妈的说我不吃!你聋了?!”
面对谢桑的低吼,法兰克不动如山:“生气归生气,不要作践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想说的等你吃了饭在说也不迟。”
说?
谢桑都要被气笑了,法兰克竟然觉得自己是在和他“说话”?他看起来像是在好好说话的态度吗?以往只要他沉下来吼一声其他人立刻就退避三舍,生怕被他迁怒,到了法兰克这里全都行不通了。
谢桑紧咬着牙,漆黑的眼珠死死盯着法兰克,他像是一条虚张声势的野狗,害怕被伤害故意露出了獠牙:“你|他|妈的有病吧,还是他妈的有受虐倾向?这么骂你还不滚,你|他|妈的贱不贱啊!”
亚瑟的那个问题让谢桑感到恐慌,他为什么会生气,被下药因为感到被羞辱他生气理所应当,可是误以为亚瑟是法兰克的情弟弟他为什么也生气了?他不敢想,也不想想,只能把所有一切都一股脑地抛掷脑后,口不择言地想要将法兰克赶出去。
“法兰克他你|他|妈的都没有自尊心的吗?我这么骂你你还巴巴地舔上来,你就这么喜欢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我他妈的改不行吗?!我叫你滚呐!”
可是法兰克却仿佛聋了一般,毫无所动,他永远那么沉静自持。谢桑不敢继续待下去了,他不能和法兰克在同一个空间,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不走,我走!”
谢桑丢下一句话不顾法兰克的阻拦就往门外走去,然而下一刻胃部一阵尖锐的刺痛突然让他失去了力气,手脚发软差点就跪下来,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歪斜的身体。
“胃又疼了?别按。”
法兰克语气急切,大掌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谢桑死死按在腹部的手拉开,干燥温暖的掌心顺势帖上谢桑的腹部,他轻轻揉了揉。
“嘶——”
谢桑倒抽冷气,冷汗顺着额头滚落,隔着衣物他感受到法兰克覆在他胃部的手掌,他咬紧牙挥手甩开了法兰克的手:“为他妈的不用你管!”
法兰克眉头紧皱,视线忽然一凝,他抓住了谢桑乱动的手,只见他手背绷带上溢出了殷红,不知何时他绷带下的伤口又裂开了。
“别动。”
法兰克的声音带着告诫但更多的是关切,紧皱的眉眼像是操心的老母亲看着自家不听话的孩子,他将谢桑扣进自己的怀中,捂着他腹部的手暖着他的胃。
被控制住了行动的谢桑像是被扯住了尾巴的野狗,呲牙咧嘴地想要示|威,然而他的眼角因为胃痛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他的凶悍看上去可信度并不高。
法兰克按照医生教的手法轻柔地给谢桑缓解胃疼,他眉间褶皱深深,此从见到谢桑之后他很少有眉眼舒展的时候:“忍一忍,吃了胃药后喝点稀粥,你的胃需要养,不吃饭不行,还有你的手受伤了,不要用力,伤口又裂开了。”
胃中的绞痛在温暖干燥的手掌的按揉下逐渐缓和,谢桑的视线落在垂着眼认真为他缓解疼痛的法兰克身上,他的嘴巴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倔:“法兰克,别他妈的在这里发你的善心了,我用不着,我他妈的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家伙了,整天一副什么都懂什么都游刃有余的逼样子,看着我碍眼,你行行好,别来缠着我了行吗。”
疼痛稍稍缓解,谢桑的声音还发着抖,可是他却没放过任何一个攻击法兰克的机会,他是脾气不好,但是他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么多难听的话,法兰克是第一个。他躺在法兰克的怀里,腹部还贴着法兰克的手,可嘴里毫不留情句句带刺,浑身上下怕是这张嘴是最硬的了。
法兰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长臂一伸横打将谢桑抱起,他没有理会谢桑的咒骂,将他放到了床上,放平躺好盖上被子,他静静地看了谢桑一会儿后,在谢桑防狼一般的眼神中转身离开了。
谢桑:“……”
没想到法兰克真的走了,谢桑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全噎在喉间,他看见法兰克的身影没入薄纱屏障后,随后一声关门声响起。
胃部的疼痛再次漫上来,谢桑唔了一声后放任自己倒在床上,他终于放下满身的防备在无人之处露出自己脆弱的模样。他蜷缩的模样宛如母亲腹中的婴孩,清瘦的背脊将衣物撑得凸起,他死死咬着牙将痛呼咽下,泪水无声地打湿了床单。
“咔擦——”
开关门的声音微不可闻,埋首在被单中的谢桑忽然被一双手捞了出来,吓得都忘记了疼,他眼角带着残留的泪痕,仰着头看着身后的雌虫。
“你怎么……唔”
趁着谢桑说话,法兰克将一片药片塞进了谢桑的口中,同时将水杯抵在他的唇边,声音很低:“喝水。”
谢桑被迫咽了水,拿药遇水即溶黏在舌根上苦得谢桑直皱眉头,下一刻他唇边忽然多出一颗糖,香软的味道瞬间在他唇齿间漫开,冲淡了药片残留的苦涩。
“唔,你肿么……”
糖果不小,谢桑的舌头压着糖咬字含糊,他看着法兰克,眼睛红红的,他猝不及防被法兰克撞见了褪去尖锐外壳的内里,此刻一脸慌乱地想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被疼的昏了头,还是因为口中的糖果太过甜腻,他嘴唇翕张好几秒没说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你不是走了吗唔——”
法兰克从一侧带来的餐盘上取出一碗山药粥,他看准了谢桑开口的时机,谢桑一张嘴就喂一勺子粥。
口中的粥有些烫嘴,谢桑眉头一皱话还在嘴巴里,就看见法兰克对着勺子里的山药粥吹了吹气,他一愣,随后一勺子又塞进了他嘴巴里。
这一次嘴里粥的温度刚刚好了,山药粥熬的软糯,放了少量的鱼肉和虾肉,味道鲜美,是谢桑爱吃的口味。
谢桑看着面前拿着勺子吹起的法兰克,忽地泄了气,他受惊宕机的大脑重新回归,那些粗鄙伤人的话语浮现脑海,可这一次他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了。
可能是因为他饿了,而刚好这碗粥又合他的胃口。
一个专心喂,一个乖乖吃,一碗粥很快见了底。法兰克湛蓝的眼眸静静注视着谢桑,他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帮谢桑擦了擦嘴。
他知道谢桑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他问他为什么回来。
法兰克收起了手帕,看着谢桑脸上那说是难堪倒不如用羞愤形容更为恰当的神情,他放下了碗。
他不走的原因很简单,他听出了谢桑别扭话语背后的口是心非。
他不想让他走,他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第096章 他有点相信法兰克了
月明星稀, 将近夜半。谢桑门口执勤的士兵带着些倦容,忍不住打了个哈气伸手搓揉眼睛, 努力打起精神。士兵揉眼的手指堪堪放下,就见着走廊的拐角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走来。他神色一肃,迎了上去。
“上将——”
此时已经凌晨,法兰克刚刚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匆匆回来,看着朝他行礼的士兵,法兰克伸出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眸光落在微微敞开一道缝隙的门板上, 门缝透出一道昏暗,很显然房间里头已经熄了灯。
顺着法兰克的视线看去,士兵很快懂得了法兰克的心思,他低声道:“上将,谢桑阁下今晚九点之后就回了房间, 大约一个半小时前熄了灯, 此刻应该已经熟睡了。”
闻言, 法兰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抬手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
房间的大吊灯果然如士兵所言熄了,一道暖光透过薄纱屏风洒落在地上, 拉出一道细长的光影,不偏不倚地指向了门口的方向,落在了法兰克的脚边, 像是一条崎岖狭窄的羊肠小道,道路的尽头是床边的那盏台灯。
法兰克的身影微顿, 眸光深处印着那盏散发着暖光的台灯, 静默地注视了三四秒。
门口的士兵见状心里一凛, 生怕是在自己看守期间谢桑出了问题,伸长了脖子往房间里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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