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可是那都是外在,与生俱来的气质总是能让人脱颖而出。
谢桑身材比例极好,天生的衣架子,就算只是一件简约白色的T恤,在他身上也硬生生被穿出了几分时尚感,再配上他那张极其优越的脸和桀骜不驯好像谁都不在意的眼神,伊莱尔不得不承认,谢桑确实有把法兰克迷成智障的资本。
此次宴会凭邀请函入场,门口迎宾的服务员见到谢桑,第一眼被他“随意洒脱”的服装震惊,正要说此次宴会需要仪容仪表审核,一抬头就被捕获心神。无他,面前的雄虫实在太过俊美,根本不需要过多的矫饰,他站在那里就足够万众瞩目。
谢桑看着面前呆滞的服务员,不耐放地皱眉喊了一声:“喂!”
回过神来的服务员赶紧低下头借着假动作擦了擦嘴角,随后满面笑容地抬起头,声音娇柔:“阁下,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谢桑冷声:“没有。”
服务员:“……啊?”
感受到谢桑的烦躁,服务员有些瑟缩,他大脑转得飞快赶紧给谢桑找补:“阁下,您的意思是您忘带邀请函或是丢了邀请函吗?”
谢桑不耐烦地再次重复:“我说没有。”
服务员:“……啊?!”
身后赶来的伊莱尔见状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本以为谢桑这种暴脾气会硬闯宴会,没想到他竟然乖乖站在门口回答服务员的问题,虽然他的脸色臭的要命,伊莱尔上前几步朝有些不知所措的服务员示意:“这位阁下是和我一起来的。”
服务员当然认识伊莱尔他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后让行,并送上了祝福:“伊莱尔公爵,祝您和这位阁下玩得高兴。”
被误会了,伊莱尔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一侧臭着脸的谢桑他放弃了解释的想法,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肚子上挨了的一拳。
伊莱尔伸手拦住了往一楼大厅走的谢桑,朝他示意另一侧更为隐秘的长廊:“谢桑阁下,我们要去的是这里。”
谢桑冷眼看着伊莱尔,似乎想看清楚对方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后者也不慌,朝他笑了笑:“谢桑阁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爵,您难道还怕我会对您做什么吗?”
谢桑嗤笑一声,走向了伊莱尔手指的方向。
伊莱尔带着谢桑去了一个角落里的卡座,僻静隐蔽,不受打扰,伊莱尔选的地方实在巧妙,在这里几乎能看清楚大厅里所有的景象,除了前来送酒的服务生以外,几乎不会有其他虫来这里。
伊莱尔施施然在沙发上坐下,极其自然地朝对面的沙发一指:“谢桑阁下,请坐吧。”
谢桑看着懒懒靠在沙发上仿佛没骨头的伊莱尔,语气中的不耐烦几乎压不住:“赌什么?怎么赌?”
伊拉尔的视线扫过不远处正在举杯交谈的二十位雄虫,神情悠然,他从茶几上挑了一杯酒呷了一口:“谢桑阁下请耐心些,赌注开始之前您不妨先看看那边。”
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搞什么鬼,谢桑低低咒骂一句,扭头看向伊莱尔手指的地方,那里二十多名盛装打扮的男人正端着杯子,脸上堆着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假笑,在他们中间谢桑看见了熟悉的面孔,谢桑冷笑了一声。
绿眼睛,法兰克星网上呼声最高的CP配偶。
“普兰西阁下,您今天可真是帅气极了,这颗蓝钻是您今年刚拍的吧?海澜之心,是这个名字吧?”
“普兰西阁下,早知道您来了我们就不来凑着这个热闹了,这场上有谁能比得过您啊,谁不知道您法兰克上将对您一直是另眼相看。”
“哎呦呦,普兰西阁下许久不见您还是如此魅力四射,别说雌虫,就连我一个雄虫看见您都要走不动路,等会儿法兰克上将登场目光不全都被您吸走了,真是羡慕嫉妒呐!”
无论是虚伪的赞美、商业吹捧还是酸话,普兰西全都来者不拒,暗潮涌动间他岿然不动,满眼的势在必得,他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标准的合乎礼仪的笑容,一句话应对所有,他说,各位过赞了。
都说眼不见心不烦,谢桑不仅见了,还亲眼见了,他莫名其妙地看普兰西格外不爽。
一只只求|偶的公孔雀。
伊莱尔将谢桑神情尽收眼底,他勾了勾唇:“谢桑阁下,您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吗?”
谢桑扭头,看见伊莱尔端着一杯香槟看着他似笑非笑,他随手从茶几上抄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他擦了擦嘴,嗤笑一声:“谁好奇,一群小丑。”
伊莱尔被谢桑这豪迈饮酒的模样吓到了,谢桑的胃不好喝不得酒,这是要是让法兰克知道了,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伊莱尔想着心虚地朝着四周看了一圈,随后赶紧开口:“谢桑阁下,小心喝醉了酒,到时候可怎么赌?”
“呵——”
谢桑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喝醉?他混不吝的绰号里有一个就是千杯不醉。
伊莱尔见状就知道谢桑没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面对着这样一个祖宗,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脑子飞速转动想着该说些什么劝阻,忽然宴会厅中的音乐一变,优雅的舒缓钢琴曲变成了热烈的进行曲,礼花砰的一声彩带缤纷落下。
所有视线一瞬间集中在二楼楼梯上缓步而下的身影上,他一身尊贵典雅的华服,一向被梳得板正的头发此刻被解开散落在身后,坠着细碎的钻石装饰物,象征着权势和地位的皇冠镶嵌着偌大的宝石,宝蓝色的眼眸轻轻扫过一众,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全场的空气仿佛都开始沸腾,空气中几乎能感受到那种克制不住蠢蠢欲动的无形张力。
谢桑抬手端起酒杯,从伊莱尔的角度,他看见了谢桑递到唇边的酒杯中空空如也,很显然,雄虫忘记自己刚刚已经喝完了这杯酒。
伊莱尔双手抱胸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他看着仿佛行走在聚光灯之下的法兰克,他不信谢桑不心动,就法兰克这腰细腿长的模样,迷不死他!
让他看看什么叫做帝国瑰宝的魅力,法兰克可从来都不是没虫要。小年轻没经事,得有点危机感被刺|激刺|激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喜欢什么。
法兰克没有看见伊莱尔,也没有看见伊莱尔保证带到宴会中的谢桑。
二十位雄虫仿佛求偶期的公孔雀,原本还能维持你争我抢地凑到了法兰克的身边,尽可能地想要博得他的注意力。
“法兰克上将今天的您真是太美了,如太阳一般的魅力不可方物,耀眼的让我简直睁不开眼,世界上任何东西在您眼前都会忍不住自惭形愧……”
“法兰克上将,请您看看我,只要一眼我就会为您献上灵魂!”
“法兰克上将……”
在一种互不谦让推搡失态的雄虫中,一捧娇艳欲滴的鸢尾花递到了法兰克眼前,抬眸,普兰西满眼柔情,他和那些狼狈得争先抢后的雄虫形成了鲜明对比:“上将,日安。”
眼前的一幕幕刺痛双眼,谢桑面无表情地看着给法兰克送花的普兰西,普兰西恰巧挡住了他的视线,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普兰西的背影,他看不到法兰克倒地收没收下那束花。
伊莱尔见状挑眉,打算再添一把火,他悠悠然地开口道:“谢桑阁下,您看有这些雄虫多么喜欢法兰克啊,要知道法兰克可是一直很受欢迎,只要他肯开口,那求婚的婚书怕是络绎不绝,能摆满一桌子……”
“碰——”
茶几上的酒水因为大力震颤,细脚高脚杯发出一声震颤的悲鸣后忽然断裂,只余下一个杯托立在茶几之上。伊莱尔瞪大了眼,他倒是没想到谢桑的醋劲这么大,他咽了咽口水接着把剩下的戏演完:“谢桑阁下,您这是怎么了?”
谢桑抬眼,漆黑的眼珠中藏着一股狠劲:“你|他|妈的在玩我?不是说赌吗?让我看这些做什么?!”
伊莱尔勾唇:“谢桑阁下,您为什么生气?”
谢桑几乎从牙齿缝里头挤出声音,他看着面前似笑非笑从头到尾都在耍他玩的伊莱尔,额头青筋蹦起:“你|他|妈的扯什么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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