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过去就是秋,秋过去就是冬,这里的冬天可是很冷的。
越影又想到,有了白色的狐毛领子,还需要同色的披风、保暖的靴子,这样想来,他要做的事情就多了。
有了行动的目标,他不再觉得这是一件无趣的事情,“走吧,前方山高草深,应有收获。”
空地上堆着猎来的战利品。从野猪到野兔,不一而足,边上还放着一串不知道谁从水里挖来的河贝。那河贝壳上还挂着绿色的水草,贝壳扁平,一看就发育不良。
大概就跟钓鱼一样,钓不到鲤鱼钓草鱼,钓不到草鱼就摸螺狮,连螺狮都摸不到就摘几根菜走,什么都没有也要蹲下来喝口水,总之不能空手而归。
仆从们忙着将猎物处理干净,有人急匆匆从远处跑过来,拉着正在摸鱼的席言就要离开。
“你怎么在此处,快跟我来!”
他的语气过于急切与理直气壮,反而让席言有些怔愣。
此人他并不认识,也未曾见过。
席言停了下来,前方拉着他的人毫无所觉,立时被拉得一个踉跄,这才惊讶地回头看去。
“你是?”席言退后半步,看着他问道。
发觉席言并不信任自己,那人也不生气,解释道:“我是青玉王爷府中之人。王爷今日骑马时从马上摔了下来,晕倒了,现在御医正在诊治。”
赵青玉受伤了?席言扬起眉稍。
看来江映雪是真的没在赵青玉身边安排人,否则怎么也不至于让他受伤。
大概误会了席言的沉默是出于担忧,那人接着道:“不是什么大事,御医说王爷只是有些受惊,歇息歇息便好了。”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你又为何如此焦急。”
那人瞳孔微缩,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总、总之,王爷身边现在离不了人,你快与我一起回去。”
席言感受到了一丝怪异,这人就像是忽然出现的,言语与行动间有很强的目的性。
这倒是让席言感到了好奇。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这倒是让对方松了口气。
回到赵青玉所在的营帐外时,门外已经挤满了人,在看见他时,齐齐让开了路来。
席言皱了皱眉,带他来的人已经先行掀开帘子,而后又退到他身后,示意他进去。
赵青玉受了伤,皇帝虽然没有出面,也安排了几个御医过来。席言进去的时候,御医正在为赵青玉施针。
江映雪坐在赵青玉床边,拉着他的一只手,静静地看着御医为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察觉到有人进来,他侧了侧头,松开了赵青玉的手,站起来为他掖了掖被角。
“你就是傅公子带过来的人。”
席言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很奇怪,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席言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恶意,虽然浅淡,但确实存在。
那恶意只存在了短短一瞬间,江映雪移开了视线。席言随即感觉到他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这两日下人都忙,可能抽不出空来,傅公子那边没事的时候,你就来这边看看,青玉这几天身边离不了人。”
江映雪没有多留,就仿佛他来只是为了说这样一句话。
倒是有意思。
席言回想起他离开,路过自己身边时脚下片刻的停顿,忽然觉得有意思极了。
江映雪并未像原剧情里写的那般,对赵青玉一往情深。还有那个从不露面的赵青言,都让席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尤其是傅铭月回来后告诉他,赵青玉的伤有古怪。
他今日在山中的时候,偶然间发现有人从他头顶掠过。虽然那人的动作很轻且迅捷,但瞒不过内力深厚的他。
他本不想理会,又觉得这意料之外的状况可能会影响席言的计划,于是便过去看看究竟。
然后他就发现了晕倒在地上的赵青玉。虽然晕了过去,但伤得并不严重。
赵青玉的马就在一旁,一只后腿受了伤,正是这道不太明显的伤,让马上的赵青玉摔了下来。
似是觉得有些好笑,傅铭月嗤笑出声,“我顺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寻找,你猜他躲到了哪里?”
只看他的表现,席言便知道他要说的东西绝对超出自己的预料。
果不其然,傅铭月说道:“我看到他一闪身,进了赵青言的营帐。”
他勾了勾唇角,“然后,我看到他出现在了江映雪身边。”
“没错。”看见席言若有所思,他脸上笑容加深,“就是之前带你去见江映雪的人。”
…………
天色渐暗,参与狩猎的人陆续回来,从他们脸上便能看出是收获不菲还是颗粒无归。
营帐里的赵青玉喝了汤药,睡得很沉。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席言抬起头,数息之后,越影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
他背上的箭篓中还剩下几支羽箭,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却小心翼翼护着什么东西。
见着席言,他咧嘴笑了起来,翻身下马,将怀里的东西递到席言面前。
是一窝灰扑扑、毛绒绒的小兔子,眼睛才睁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越影怀里睡得安稳。
“席言,你看,我在山里发现了一窝兔子,我们可以带回宅子里养。”
一窝兔子有好几只,他全给端了回来。估计兔妈妈也被他带了回来,不过是在猎物堆里。
一家人倒是整整齐齐。
越影的脸上显而易见的兴奋,将兔子交给席言后,他来不及歇息,“我去找找哪里有竹子,给它们做一个兔子窝。”
“何必这么麻烦。”
“不麻烦。”越影手指点着兔子的脑袋,在上面留下一个小小的凹陷,“我本来想给你猎几张狐狸皮回来,但白色的狐狸不好找,却看到了这一窝兔子。”
“失去了母亲,它们也活不长,我想着或许你会喜欢。宅子里确实无聊了些,我不在的时候,好歹有它们陪着你。”
越影离开后,傅铭月才走了出来,看着席言抱着那一窝兔子,眯了眯眼睛问道:“喜欢?”
随即又轻哼道:“一窝兔子而已,倒觉得自己挺有能耐。”
席言摸着兔子柔软的毛,“怎么,不服气?”
“呵。”傅铭月以他的冷笑表明态度。
他看见一群仆从正在栓马,走过去牵了一匹,回头对席言说道:“等我。”
傅铭月不会骑马,但越影会,所以他觉得自己也得会。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比较就在于这些细微的地方。一窝兔子算什么,出去一趟就弄到一窝兔子,算个男人吗?
自己总不能输给了他。
傅铭月在山里转了半天,终于盯上了一只带着幼崽的母虎。
越影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趁着月光,用手里的竹篾编织着竹篮。他的身边还放着几块柔软的布料,是待会儿要垫在竹篮里的。
“咳咳。”
忽听得身后传来咳嗽声,越影变了脸色,连忙转身,“父亲。”
越将军战甲未卸,看样子还没有结束任务,是抽空来这里找他的。
越将军低头看向他手中的东西,越影手指下意识攥紧,将东西往身后藏了藏。
第54章 多情王爷的宠妾17
越老将军为人刚直,对子侄的管教也严,越影就早早被他送去了沙场。
大概是因此,越影对父亲向来是敬重有余,亲近不足。他怕自己又听到玩物丧志、不堪大用之类的话,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下意识藏起了手里的东西。
随即又觉得自己紧张过度,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却发现父亲已经移开视线,看向了不远处巨兽般匍匐着的绵延山脉,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越影暗自松了口气。
越老将军问了几句营地的情况,他都一一回答,越老将军点了点头,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越影却觉得父亲有些心不在焉。
这种状况极其少见,越老将军久经战场,这种瞬息万变之地,一瞬的失神便可能陷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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