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半懂不懂,小心地端起盒子,正准备伸手开门的时候,面前的办公室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伴随而来的是一个激昂的男声。
秘书眼疾手快,连忙闪到了一旁,门外的人完全不懂收敛,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
“老头子,那个沈寂是不是又送你东西?你是不是老糊涂,什么东西都收,我看你都要被他给收买咯。”
听见这年轻的咋咋呼呼的声音,李总只觉得脑袋疼,竖眉喝道:“你这小子,做事有没有点规矩!”
他又看向秘书,吩咐道:“你先出去,把东西放好。”
“东西,东西在哪?”闯进门的青年转着眼睛寻找,视线落到秘书的手上。
秘书朝李总点了点头,连忙退出办公室,青年还想追出去,却被李总喝住。
“你喊什么喊,喊什么喊!今天这事儿是你做得不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追席言,你还收那个沈寂的东西,谁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啊,到处收买人心。”
听见席言的名字,李总眼皮子都在抽搐,上下打量了自家的小子一样:“就你,追席总?”
这话他都听了几年,也没看他追出个什么结果来。也怪他,老年得子,不知道怎么教养,他妈又只知道宠溺,把人教成了这么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子。
几年前一次酒会,远远地看了席言那么一眼,就吵着嚷着要娶人当老婆。笑死,没被沈周南当场打死算他跑得快。
没想到过了半年沈周南不幸过世,这小子闹得更欢实了,人头七还没过就打算带人家小寡夫回家,被他打了一顿这才暂时消停了。
可笑,你以为就你等着呢?你要真敢把席言带回来,得被半个圈子的大佬们抓起来点天灯。
没想到这小子竟还有点气性,这都几年了还念叨着。李总也不怎么在意,有个念想也好,知道该往哪儿努力,就连平时那些吃喝玩乐也都戒了,也挺好。
更主要的是,席言根本就不理他,最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当他是平常后辈勉励几句。
这样说来,他还得好好感谢席言不可。如果不是他,这混小子还不知在哪儿混着呢。如今虽也不成才,但至少不会把他打拼几十年的家产都败光咯。
青年感受到了他爹鄙视的目光,炸毛似的跳了起来:“我怎么,我怎么了就?我一不吃喝嫖赌二不花天酒地,工作从来不犯错,老头子你以后躺在地底下都得笑着爬出来。”
“你还没说你收沈寂那小子的东西做什么?你是不是就预备着帮他一起欺负我家席言呢!”
李总头疼,李总想把他拍死在墙上。
“我收沈寂东西,跟席总有什么关系?”
青年哼了一声:“沈寂那小子野心勃勃,沈氏那么大块肥肉放在他面前,他能不动心吗?可惜我家席言一个小寡夫,既没有娘家做支撑也没有一个儿子傍身,沈寂能容忍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吗?他要是没了沈家的庇护,怕是要被其他人给欺负死。”
他完全把席言当成了话本子里软弱可期的后母,沈寂就是那个虎视眈眈的继子,他几乎能脑补出一整部娇弱后母一朝失势后被群狼分食的艳情故事。
干,想想他都有点激动了。
李总冷哼:“欺辱?你也太小看席总了。还有你那嘴脸收收,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青年咳了一声,表情变得正经,强调道:“总之,你别帮那姓沈的,不然我跟你老头子没完。”
“行了行了。”李总揉了揉眉心:“你先回去。我就是想帮忙,轮得着我吗?”
他的话青年不是很明白,但意思传达到了就行,留下句“妈让你晚上早点下班回去吃饭”,就手插着兜哼着歌往外走了。
又帮他家席言解决了一个麻烦,开心。一定要提醒席言注意点狗/日的沈寂,顺便问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
还是发微信吧,虽然想听听席言的声音,但他爸老李头总说听见他说话就想打他,虽然不太服气,但还是要给席言留一个好印象。
发消息之前,他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把狗/日的三个字给删掉了,看了看这文采非凡的措辞,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沈氏,办公室里正忙得飞起。办公室里只剩下翻阅文件的声音以及敲打键盘的咔咔声。
白宣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拍了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各位,我有几句话要说。”
“这次的合同对公司很重要,大家都打起点精神来,鼓鼓劲,再有几天就解放了。我给大家买了点下午茶,填填肚子,晚上下班后再请大家去喝酒。”
“喔,谢谢白主管!”
“白主管大气!”
白宣微笑着看着嬉闹的众人。
一个员工推着堆满了饮料小吃的推车走了进来。
“先歇歇吧,吃点东西,忙一下午了 。晚上可能得加会儿班,这样吧,我把聚餐的时间定在八点。想来的可以来,觉得累了的也可以回家休息。”
“好哦,白主管请客,晚上一定去。”白宣在部门里人缘一向很好,他的话引起众人的附和。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玻璃门,来人小声说道:“白主管,麻烦你出来一下。”
白宣看了看笑闹着争抢食物的众人,退出了喧闹的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温声问道:“怎么了?”
来人递给他一份文件:“您看看吧,这是沈寂上午交给我的资料,我觉得有点问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只好让您来拿个主意。”
白宣懂的,对方只是个普通员工,不敢得罪沈寂,也是人之常情。
“没事,我看看哪有问题。”他随手翻开资料,确实发现了一点问题。想了想,问题不算大,沈寂自己就能处理,便笑着问道:“这事你跟其他人提过吗?”
“没有,第一时间就来找主管你了。”
“嗯好,我来解决就好。对了,你也上了一天的班,我买了点吃食,你也进去拿点吧。”
沈寂很讨厌白宣。
尤其是当只有自己和沈寂两人的时候,这种感觉便越发强烈。
最初白宣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他发现,沈寂总是与自己针锋相对,不管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习惯上,他总要挑出白宣一两处错处。
这种针锋相对不是指言语间的针尖对麦芒,沈寂总是以他最平静的语气来表达他对白宣的不认同,末了还夹杂着几句不太明显的阴阳怪气。
不过能在沈氏上班的人里没有傻子,时间一久,大家都知道沈寂不喜欢白宣,对此白宣只觉得无奈。
他对沈寂感情复杂。一方面,他是自己的恩人沈周南的独子,另一方面,又是他的心上人席言的继子,兼之还是他自己同校同专业的学弟,这也导致他面对沈寂时,总有种在看着一个孩子的错觉。
这一次白宣显然又没能讨得了好。
实习早已结束,沈寂也早在几个月前考完大学最后一门考试,现在的他已经成为沈氏的正式员工。
看见白宣来找自己,沈寂脸色阴了阴,将他引到了无人的角落,脸上彻底没了表情。
白宣说明了一下自己的目的,又说:“我没有其他意思,本来也只是件小事……”
他生怕沈寂对自己有所误解。
沈寂对席言十分依赖。白宣既已下定决心不去打扰席言的生活,便不会食言而肥,只是对平时同事口中有关席言的事情难免上心。
他们说沈寂虽然平时看上去挺高冷一人,但相当黏人,黏人的对象自然是席言,每天早上都要跟席言同车过来。
席言上班上得早,沈寂就算打着哈切,眯着眼睛也要爬上车,晚上席言加班再晚也要等着席言一起回去,仿佛没了席言在他就不认得路了一样。
平时会上当着那么多人夸他他都淡然处之,席言一句“做的不错”,他尾巴都能翘起来,接下来几天心情都是极好的。
就连面对平时最讨厌的白宣,只要有席言在场,沈寂也只敢乖乖的闭嘴一句话不说,生怕惹了席言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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