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江映雪,你就是条贱狗,在我脚底下讨骨头吃的贱狗,装的那么光风霁月,那些仰慕你的人知道你在床上是个什么样子吗?”
“傅铭月也该死,拿着我的钱睡女人。那些脏女人,你知道她们被多少男人用过吗?病死你,我会看你浑身长疮的烂死,慢慢发臭,变成一堆烂肉……”
仿佛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安慰,当他把这辈子遇到的大多数人都骂了一遍,他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了一点。
他的营帐在傅铭月的旁边。
江映雪则不同,他自己住在离赵青言很近的地方,在这个地方,距离营地最中央那间营房远近似乎也成了一种彰显圣恩的东西。
赵青玉掀开傅铭月的帘子时,傅铭月正好不在,不知是去哪里了。
营帐内只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下人,正在把地上掉落的一件外挂在屏风上,倒真的在做事。
发现有人进来,他来不及整理,便扭头看了过来。
赵青玉发现他长得很高,身形修长,银质面具遮挡了他脸上的大片皮肤,只从面具上的孔洞里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
似乎眼珠是紫色,倒是稀奇得很。
他在观察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看着他,目光大方又直白,当即令赵青玉皱起了眉头。
“你是哪来的下人?见了主子,连声招呼都不会打吗!”
赵青玉心里还憋着气,有心要给他难堪,立马逮住了他的一个错处。
他脑子里还想着侍女的话,这个下人与傅铭月关系暧昧。
赵青玉虽然已经习惯了傅铭月沾花惹草,也从不给他面子。但私底下不给他面子是一回事,打他脸是另一回事。他管不了傅铭月,还管不了这一个下人吗?
所以他早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要让这个下人好看。
对方有些怔愣,而后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向他行了一礼。仿佛是从来没像人行过礼,他的动作既缓慢又别扭。
这却让赵青玉有些恼了。
一个下人,竟然不懂得如何向人行礼,这可能吗?
所以在他看来,对方这动作明明充满了讽刺,且不情不愿。
“连行礼都不会,难道你母亲只教了你如何在床上取悦男人,却没有教你半点尊卑礼仪吗?”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浑身一冷,仿佛被什么极度危险的野兽给盯上了,但仔细去感受的时候,又感受不到了,面前只有一直盯着他的男人,似乎微微眯起了眼睛。
赵青玉有一瞬间的福灵心至,觉得从面前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但只是一瞬间,他便将这个想法抛到脑后,随即而来的是恼羞成怒。
他恼怒于自己竟然有一刹那的害怕面前这个男人,他只是个下人,自己可以生杀予夺的下人。
看着面前人疑惑地眼神,他斥道:“连做下人的规矩都不懂,跪下,跪到我让你起来为止!”
席言听了这话,先是默了一瞬,说道:“王爷,我并不是你王府的下人。我是傅公子带来的。”
这话在赵青玉听来尤为刺耳,他听出了两个意思。
第一,赵青玉管不了他。第二,他跟傅铭月关系匪浅。这话除了挑衅还有得意,也让赵青玉脑子嗡的一声,像腾起了一把可以燃烧理智的火。
第50章 多情王爷的宠妾13
“放肆!”他手臂高抬,席言侧了一步,他的手落了个空,心里更气,一只手毫无章法地朝席言身上打去。
他的表情略显狰狞,张牙舞爪跟个疯子一样,在几次伸手都没有碰到席言之后,他站在原地,瞪着眼喝道:“你敢躲!”
眼见席言没有回应,他眼睛一闪,下了狠劲踢向席言的小腿。
谁料此时傅铭月掀开帘子进来,一眼便看见了这一幕,在怔愣了极短的一瞬间后,他大步走过去,挡在了席言的面前,也替他挨了赵青玉这一脚。
这一出让赵青玉和席言都有些懵了。
席言只是愣了一瞬,赵青玉却似许久没反应过来似的,呆滞的看着面前脸带怒气的傅铭月,下意识低头看了看他被踢到的小腿,随即身体轻微地发起抖来。
他脑子里还记着对傅铭月的恐惧,花灯节他给自己的那巴掌,赵青玉养了好几天才彻底养好。
“铭月……我,不是故意的。”
傅铭月只是眉头拧紧,沉声问道:“不去找你的江映雪 ,到我这里来发什么疯?出去!”
“我……”赵青玉想要解释什么,然而他看到傅铭月在说完这句话后立马背过身去,两手按在那下人的肩膀上,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他伤到你了吗”
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光听他的声音,便知道他此时既担忧又后怕。
赵青玉见过傅铭月杀人,见过他一把刀一壶酒无人能阻,见过他醉后卧在美人膝,见过最多的却是他漠然的眼神,却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呵,他哪里受了伤。”赵青玉的语气尖酸刻薄,像只因为痛楚而展开了全身的刺的刺猬,要把所有的人都刺得遍体鳞伤。
“他一个下人,草一般低贱,也要学得跟他主子一样的精贵吗?”他笑了一声,唇角咧开,似乎一直咧到了耳边,这使他的笑容显得格外的讥诮。
“铭月,你这个下人不如交给我来管教管教,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讨好人的手段却学了个十成十。”他忽然仰头笑了起来,“哈哈,你不觉得可笑吗?我一个王爷,竟然比一个下人更会讨人欢心。”
说着说着,他的泪便掉了下来,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眼睛通红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你!”傅铭月高高抬起手掌,只是将要动手之时,视线触及他通红的眼睛,一时停下了动作。
他本来气赵青玉胡乱说话,想要给他两巴掌叫他清醒一下,此时见他如此表现,那巴掌反而打不下去了。
倒不是怜香惜玉,只是此时的赵青玉令他有些迷惑。
“你发什么疯。”傅铭月将席言护在身后,与哭泣的赵青玉相对而立,皱着眉问道。
赵青玉摸了一把泪,一张小脸哭得乱七八糟,他也不想在这两人面前太过丢脸,于是强压着自己的泪意,把下唇都咬出两个小小的口子。
“我发什么疯?难道我不该发疯吗?我是王爷,是当今陛下唯一的弟弟,连教训一个下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傅铭月将席言护得更紧,“你尽管去教训你的下人,但他你碰不得。”
“碰不得吗?呵呵。”赵青玉苦笑着看了席言一眼,从傅铭月进营帐之后,他就一直很安静,跟自己又哭又笑的丑态比起来,简直是天上与地下。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惹人发笑的小丑。
在转身离开之时,他被人叫住了。
“王爷。”席言从傅铭月身后走出,一直走到他的面前。
赵青玉的眼神逐渐从敌视与警惕变成了疑惑,直到他看到席言递给他一张手帕。
“外面人多眼杂,王爷一时失态,虽是真情流露,但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眼见赵青玉没有反应,他又把手帕往前递了递,眼带催促。
赵青玉默然许久,他接过手帕,然后在傅铭月乍然放松的表情以及面前人眼中慢慢浮现的笑意中,冷笑一声后将手帕扔到了地上。
“卑贱的奴才的东西,我才不要。”
没有理会愣住的席言,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了傅铭月的营帐。
他的去留傅铭月并不关心,他拉过席言的肩膀,“刚刚他碰到你了吗?”
“以我的武功,他碰不到我。”
闻言傅铭月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他自然知道席言有多强,这是他无数次在床上床下都验证过了的,只是还是忍不住担忧。
他不想让席言发现自己的异常,他在席言面前已经够人微言轻了,他不想连最后的这点脸也留不下。
抬起眼却见席言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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