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
连轲告诉自己。
谁都不可能是记忆中的他。
“砰”的一声闷响,季若将碗重重磕在了桌面上,碗里的热汤汤水溅到了他的手上。
他没有注意到,在席言看过去时,脸上的阴霾迅速褪去,一脸的惶恐不安,“对不起,我刚刚手滑了一下,没吓到你们吧?”
他问的是其他人,看的却是席言,“席言,我刚刚听你和连哥说话去了,一时走神,你们在说什么呢。”
月亮越爬越高。
季若觑着席言往楼上走去,矜持地在椅子上坐了不到两秒钟,便蹭的站起身来要跟上去。
却被身后的成邺喊住,“小若,我想跟你谈谈。”
成邺面色纠结,但还是决定要跟季若聊聊席言的事,还有晚上在餐桌上季若说的那句话,简直是骇人听闻。
成邺知道成为了轮回者,以后要经历的生死多着呢,或许手上还会沾染上不少鲜血,可是成邺没想到以季若那么善良的性格,会主动说出这句话来。
成邺本来已经打定主意,就算自己去做那些脏事,也要保护好季若的善良本性,可没想到才短短几个任务,季若都要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了。
真烦人。
听见成邺的喊声,脸颊微红的季若抿了抿唇,一脸烦躁。
当初就不该招惹这个傻子,他本来想去跟席言说说话,竟然被绊住了。
当初季若找上他,完全是因为席言,现在自己跟席言的关系有了变化,自然不需要成邺来给他添乱。
找个机会处理掉吧。
季若冷酷的想到,没有理会成邺,径直上了楼。
“小若,季若,你站住。”
成邺急走几步拉住了他。
“你今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你该说的话你知道吗。”
“你明明连刀都不敢拿,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席言!”
季若甩开他的手,“放开。”
成邺没料到他力气这么大,脚步不稳地朝后退了好几步,愣愣地看着他。
面前的季若侧过身,看着自己的眼神冷漠至极,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陌生的让他恐惧。
季若微微转头,看向自从成邺追上来发癫之后,便停下脚步站在自己的房门外看戏的席言,眼中闪过微光。
“傻逼。”
成邺疑心自己听错了,这绝不是温柔的季若能说出口的话,“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季若斜睨着他,语气轻蔑,烛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成邺,谁给你的自信来管我的事,怎么,被人依靠的感觉让你很自豪。你觉得我该感激你?傻逼,你的那些所谓的保护、自以为是的庇佑,我根本就不需要。”
成邺瞪大了眼睛,牙根咬紧。
季若继续说道:“如果当时不是席言多看了你一眼,蠢货,就凭你那自以为是的性格,你早就已经被我弄死了。”
“别再跟来了,蠢货。”
“我不信,妈的,我不信。”
“该死,席言,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小若以前不是这样的,全都是因为你。”
成邺蹭蹭蹭来到席言身前,指着他喊道。
“别拿你的脏手指他。”季若按下他的手。
“小若。”这一刻,成邺难受极了,感觉自己像条被主人遗弃的舔狗。
“真的是因为我吗?”席言暼着他他被按下的手,语气淡淡。
“成邺,别再自欺欺人了。”
“你的小若跟你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腾的一下,季若感觉自己像是要被烧开的水壶。
为了席言话里那句随意的“小若”。
虽然知道席言绝不是出于亲昵的目的,甚至带着几分戏谑,可他还是忍不住的脸红起来,心剧烈的跳动。
为了这两个字,为了席言对他的一点假装的好态度,他彻底抛弃了成邺这颗棋子。
哪怕季若从一开始就知道,席言今天早上对他说的那些话绝不是什么和解。
他比现在的席言更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他想看到自己和成邺反目,既然他想报复自己之前对他的恶意,季若全都随他。
只要席言高兴,那么自己就配合他,哪怕他要自己去死,如果他喜欢,季若就绝不会犹豫,所以今天他在成邺这个工具面前揭下了已经戴了许久的面具。
没关系啊,席言什么都不记得了。
尽快离开这个世界吧,他已经不想再看见连轲那个装模作样、幸运到让他嫉妒的人了。
下一次任务里,他还会跟席在一起。
季若独自站在走廊里,捂着脸低低的笑起来。
……………………
“客人,你休息了吗?”
是尤里的声音,他总是这样充满活力。
席言开了门,尤里笑嘻嘻地站在他门口,明朗的笑容并不惹人生厌。
席言刚把门拉开一道缝隙,尤里拿着油灯的手便挤了进来。
“今天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你房里的灯油见底了,所以给你拿了一盏新的来。”
“谢谢。”席言手扶着门页,将油灯接了过来。
“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尤里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走。
“还有其他事吗?”
尤里挠挠头发,半晌问道:“客人今天出去的时候,听到了他们说的关于我舅舅的事对吧。”
他的笑容黯淡下来,“他们一定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说我舅舅是个疯子,希望你不要介意,休斯廷的人总是喜欢说谎,就连主教也……”
他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没什么,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只能管好自己的生活。”
听见这句类似安抚的话,尤里心里宽慰了些,说道:“如果我的舅舅能听到这句话就好了,为了对抗他那可怕的病症,他已经坚持的太久,也太辛苦了。”
尤里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又转身朝席言挥了挥手,轻快道:“那么晚安了客人,祝你今夜有个好梦。”
第141章 无限流的路人炮灰12
金色的骑士穿行在山道上,随着为首的圣殿骑士抬手示意,骑士小队勒紧缰绳,马车上的囚笼在惯性之下往前冲了冲,囚笼里的恶魔一时不慎撞在栏杆上,发出一声浅浅的痛嘶。
以圣殿骑士的耳力,自然是都听到了,但没人敢多加理会。
只用了半刻钟,便整理出一块用于修整的干净地面。
蒙着黑布的囚笼被安置在树下,离众人有一段距离,但不至于脱离视野。
黑夜降临,林地上燃起火光,圣诞骑士安静地进食,偶尔说些闲话,气氛轻松而和谐。
起因是一位年轻的骑士蓦地停下动作,看着自己手里的食物愣神,半晌问了一句,“你们说,它也需要进食吗?”
这一句话如在水中放入了一颗滚烫的铁球,众人齐齐看向他,眼神惊愕,“你刚刚在说什么?”
“什么?我?”之前说话的人摇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什么嘛,”说话的人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像休斯廷的那些人一样,被那个恶心的黑暗生物诱惑了。”
“为什么说它恶心?混乱和黑暗只是它的生存方式,就像死亡是死亡的本质。”
“你是在为它辩解吗?光明的信徒。”
“不,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他终于认输。
“呵,最好是这样。”
凯恩擦拭着自己的重剑,没有加入这场谈话。
他性子沉稳,沉迷修行,不爱跟同伴玩闹。
直到听到熟悉的字眼,他抬起头来,问道:“它怎么了?”
“凯恩,你怎么也……”
“噤声。”骑士队长忽然开口,打断了他未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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