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护住我的时候,我心里,感觉有些奇怪。”
傅铭月低声问道:“有什么奇怪的,赵青玉是个疯子,他虽然胆子小,但也是个胆小的疯子,疯了也是会咬人的。我只是怕你没跟疯子打过交道,一时心软。”
“我见过不少疯子。”席言没有对傅铭月对于赵青玉的评价发表意见,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惆怅起来,“自从我在世间行走,已经许久没有人肯将我护在身后。我觉得有些难受,又有些……高兴?”
傅铭月唇微启,觉得有什么异物堵住了他的喉咙,也堵住了他本来想说的话。
席言看着他,笑着说道:“如果你能一直站在我面前,就好了。”
越影带着一小队士兵巡查周围。
皇帝游猎的事并未瞒着天下人,此时虽然天下太平,无内忧外患,但不能保证所有人都没有不臣之心。
越将军带人守卫在赵青言身边,营地的安全则有越影负责。
此时他身着银色轻甲,身侧挂着一把剑,正往营地外围走去。
旁边传来一阵风吹草动声,他敏锐地听到了不属于动物穿行的动静,立马警惕起来,拔剑出鞘直指声音传来的方向,厉喝到:“谁,出来!”
此话一出,本来没有发现异常的身后士兵也立马停了下来,全都警戒地拿武器指着那地方。
在越影越发凝重的眼神中,一个男人拨开草丛,站在那儿看着越影。
他既没有动,也没有害怕,只是直直地看着越影。
越影手中的剑一颤。
虽然那人带着面具,穿的也不是平常的装扮,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现在这个时候,那人应该乖乖待在宅子里,等着管家为他买来最新的话本才对。
今日暗卫送来的密信还没收到。以往这个时候应该早就由手下交给他了才对,可是今日却晚了些。
他料想到或许是出了些状况,只是没想到,所谓的状况是这个。
他派去守着席言的那群暗卫 ,此时应该都找人找疯了吧。
“将军!”
“将军,怎么办?”
身后的士兵齐齐上前,全都围到了越影身边,其中两个人则拦在了越影以及席言之间,指着席言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处?”
越影上前来,将他抬着的手压下,摇了摇头,“我来。”
他站到草丛外,把手中的剑递给身后的士兵,放柔了眼神,朝草丛里的人伸出了两只手,呼唤一般喊他,“席言,别在那儿站着了,快过来。”
此话一出,士兵们齐齐吃了一惊,而后面面相觑,皆不知所以然。
草丛里的人迟疑了一会儿,看了看他身后的士兵,似乎是有些惧怕。
越影招了招手,表情越发柔和,“别怕,我在这边。”
这下草丛里的人走出来了,顺利的把手放到了他的手心。
越影握住手,把他的手包在手心,而后一用力,将他扯到自己怀中。
“怎么过来了?谁带你过来的。”
席言被他抱在怀里,也没有挣扎,“几天没看到你,想见你,我就来了。”
至于越影的第二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越影也不在意,席言说的话已经足以让他忽视其他任何东西。
他自然不是傻子,能让他对席言的所有疑点和怪异之处都视而不见。他只是对自己有信心,就像一个大人不会在意一个孩子有多顽皮,只会脸带微笑地看着孩子嬉闹。
同样的,不管带席言来的人是谁,越影都不在意。
“这里到处都是贵人,不能乱跑,我找个地方安置你。”
“我有地方可去。”这句话算是拒绝他的安排。
越影的目光骤然深沉,在席言看过去时,却又只看到他脸上温和的笑意,“是谁帮了你,也许是我在朝中的同僚,我应当去感谢他一番才是。”
然而在他心里却半点不是如此想的。
席言不肯跟他走,席言在维护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是那个总是出现在席言房间外,给他送花的男人吗?
还是说有其他人,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人在席言周围?
越影的眸色越发暗沉下来,也许他该把席言关起来,关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他安排了那么多暗卫守着席言,他不该这么做的,他应该把席言放在没人能发现的地方,只有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他和席言。
“你抱得太紧了。”
席言的话骤然打断了他的思绪,越影猛地醒神,歉意的笑笑。
“抱歉,我有些手重了。既然你不说,那我就不问了,但我总要确保你的安全。”
“你知道的,这里到处都是贵人,你性格天真,万一出了什么事,得罪了哪位大人,以那人的身份如果护不住你该如何。”
“……不用担心,他不会的。”
越影面上笑着,心里迅速闪过此次游猎的人员名单。听席言的意思,那人的身份应该不低,且是男人,年轻,或许长得还不错……
只是短短数息,他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喧闹之声,似乎有人在争执。
正想与席言继续说话的越影皱了皱眉,营地里出了事情他又不能不管,于是招来一个士兵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将军。”
没一会儿,那士兵跑了回来,禀报道:“秉将军,是新晋的榜眼与修书使他们谈论问题,因为意见不合所以吵了几句嘴,属下已经让他们停下来了。”
新晋的榜眼?
越影倒是对这个年轻人有些印象。他是死去的杜尚书的侄儿,因为早产的缘故,从小就体弱多病,被父母送到杜尚书府上扶养长大、接受教育,熟悉的人笑话他是病秧子。
因为从小被杜尚书教导长大的原因,他与杜尚书的感情十分深厚,杜尚书被那神秘杀手刺死之后,也是他到处奔走想为自己的叔叔讨个公道。
“既然停下来便算了。以后要多加注意,不要让他们扰了陛下的清静。”
越影嘱托了一句,揽着席言的背往另一边走,又对士兵们吩咐道:“我去处理一下事情,你们现在继续去寻常,有任何异常立马来找我。”
“是,将军。”
另一边,一个身着素衣、身形瘦弱,脸色比常人白了许多的年轻男子正往河边走去。
他的身体大概不太好,短短的一段路,他歇了许多次,边走边咳。等他到达河边时,已经出了一头虚汗,两颊泛出一层虚弱的红。
他坐在河边,开始等人。
第51章 多情王爷的宠妾14
河水蜿蜒流向树林的尽头,河岸边长着翠绿、柔软的草,他就这么坐在河边,望着面前流淌的河水,一动不动。
一阵风袭来,冷意激得他咳嗽了几声。咳嗽声越来越大,他不得不弯下了腰,尽力压抑自己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河边终于出现了第二个人。
那人一手拿着钓竿,另一只手提着鱼篓,见到他时愣了一下,而后与他隔着一段距离坐下。
席言找了块干净地方,挂饵、甩杆一气呵成,开始钓鱼。
河边很清静,一直没人来打扰,倒是身旁不时传来两声咳嗽。
可他咳却又不放开了大大方方的咳,反而怕惊扰了什么一样,一直压抑着声音,听上去可怜极了。
席言不免看过去好几眼,没有与他搭话。
他没见过这个男人,但他的相貌却给他隐隐的熟悉感,或许他就是越影所说的那个病秧子吧,那个杜尚书的侄儿。
席言并未多加关注,安静地钓着鱼,两人虽然离得不远,但却无话可说。
钓鱼是个讲究耐心的活儿。
席言以前跟人谈生意,有些年纪偏大的老板也喜欢钓鱼,但那时席言眼里只有生意,往往枯坐一天,水桶里只有一两条小鱼。
今天他的运气却是很好,不大一会儿,鱼篓里便装得满满当当。
席言收了杆,提起鱼篓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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