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霖心里的那点抗拒,刹那间就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被席言踢开的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又立马爬了回来,将自己送到席言脚下,跟狗狗叼回了被主人扔走的飞盘一样,正讨好的哀求主人再来一次。
他试图抱住席言的小腿,想到之前那群意图冒犯的人,现在都睡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伸直的手指蜷曲了起来。
“席少,”他躺在地上,露出自己柔软的腹部,小心翼翼抬起席言的脚,往自己肚子上放,“踢这里,肉多,不疼。”
柏霖:……你变态吧!
碰的一声闷响,柏霖丢下手里的花瓶,漂亮的脸上一片冷漠,地上的人彻底失去意识,让席言没了下脚的机会。
“你被下了药,没事吧?”
席言正在缠着绷带,闻言也只是淡淡答道: “无事,我已经习惯了。”
他说的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忍耐。
不管是情绪还是□□上的疼痛,他都曾经做过专门的抵抗训练,也曾锻炼过自己的耐药性,让自己不至于失去理智。
身上这点东西,虽然药性比较大,但完全可以忍受,大不了,用痛苦来代替。
柏霖却误以为他是习惯了被人骚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怪地上躺了那么多人。
柏霖先前粗略扫视了一眼,他们身上都没有多的伤痕,基本是一击毙命,可以想见席言动作有多熟练。
他忽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爱怜。
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情感告诉他别听理智的话,理智说情感说得对。
脚下的地面已经被水溅湿,柏霖缓缓走近,席言挑了挑眉,却没有动作。
他没有动手——意识到这个事实,柏霖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大的欢欣,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随即发现不对,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柏霖啊,他信任你,愿意让你靠近,你竟还心猿意马,妄图更进一步,你与越光那贼何异!
听见那清脆的巴掌声,席言抬起头,看向他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一看就下手不轻。
主角受可真是狠人啊,难怪原剧情里能勾走席漠俞的心,又把原主给迷得五迷三道。
“手疼吧?”柏霖却没在意自己的伤,蹲在席言面前,小心的解开他缠了半天也没缠好的绷带。
席言缩了缩手,他便立马把手收了回去,眼神柔软。
“抱歉,我并不是想对你做什么,只是想看看你手上的伤。”
本来只是因为不习惯别人触碰,所以下意识动了动手指的席言撑着下巴,看着态度万分谨慎的主角受帮他处理伤口,总觉得对方误会了什么。
席言手长得好看,或者说,他身上没一处不好看,手指骨节分明,手背白皙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将关节处的红淤衬托的更加明显。
其实只是有点红肿破皮而已,就是看起来严重。
席言有什么错呢,他不过就是自卫罢了,都怪那些人脸皮太厚,手都打红了。
柏霖吹了吹伤处,气息轻柔的像是飘过的羽毛,又用碘伏一点点给他消毒。
他能感觉到,席言一直在观察着自己,所以就连捏着他手指的力道都放得很轻。
低着头的脸上却逐渐绽开一个放肆至极的笑容。
看啊,他不一样。
其他人只能躺在地上,他却能光明正大站在席言面前,不会被反感,甚至能触碰席言的手。
席言信任他,只信任他。
也许,他还能做一点更过分的事……
柏霖猛地站起来,再次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次在左脸,两边脸上的巴掌印对称了。
疼痛唤回了他的理智,他不敢再看席言,所幸绷带已经包好,席言动了动手指,绑的很紧,难怪绑了那么久。
就是待会儿如果再发生什么,动起手来会有点不方便。
可能是察觉出他心中隐忧,柏霖劝慰道:“放心,待会儿出了事,你先跑,我能跟他们纠缠两分钟。”
“你跑出去后,再找人来救……”
他忽然顿住,如果他因为席言出了事,席言是不是就能记住他一辈子,如果他侥幸没死,而是残了或者伤了,也许能以此威胁席言……
他左手按住右手,不能再打了,再打脸就不能看了。
牙齿咬着口中的软肉,忍耐了半天,才终于把那些离谱的想法压了下去。
连他这么意志坚定的人都差点没稳住,更何况其他人。不行,他下次一定要再坚决一点,不能再心软了。
下定了决心,回头却看见席言正在摆弄他系好的那个蝴蝶结,眼神好奇,刚摆好的冷脸一下子消失无影。
“别看了,这里太乱,我们先出去。”
席言放下手,笑道:“好啊。”
主角受对他有误解,至少与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不同,牵着他的手,像在牵着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
柏霖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回过头仔细嘱咐道:“要小心,不要踩到垃圾。”
虽然他心里也有些疑惑,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人上来看看。
但是一回头发现席言正看着自己,脑子一空,就什么都忘了,不自觉的展示出自己在镜子面前练习了千百次才找出的最佳的角度。
然后他渐渐勾起背,面色颓唐。
完了,回不去了。
在席言面前他总是败给本能,这意味着他跟那些欲/望作祟的动物没什么两样,也跟地上的人没什么不同。
席漠俞就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
以他对席言的关注,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知道。
甚至在那些人进入席言房间的时候,都被他看在眼里。
席言让他不要插手,他就真的不插手,等着席言来求自己,或者在盛怒下再对自己做些过分的事。
都可以,只要不要不理他,这样他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似乎真的联想到了那个画面,他捂着胸口,感觉到一阵窒息。
“先生,先生!”
席漠俞摆摆手,本来就苍白的脸上越发失了血色。
“把他们……把他们,都处理了。”
“不要给小言造成麻烦……”
就跟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他心甘情愿给席言收拾烂摊子,做他的铠甲,为他抵御一切。
他当然希望席言眼中有他,但没有也没关系。
这个有席言存在的世界,已经是生命给他的最好的礼物。只要念一遍他的名字,就算再苦涩也能尝到一丝甜。
席漠俞垂下眼,任由助理把他推回房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休息室里的人醒了过来。
新晋影帝晕的最早,醒得也最快。
他立马爬起来,披了一件浴袍,背对着镜子,扭身看自己后脖颈上的指痕。
他爱席言下手时的毫不留情,才能在他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呵呵。”他笑了一声,找到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帮我找个人,我要最好的纹身师,能帮我把身上的伤弄成纹身。”
他张开手指,印着席言留下的指痕,慢慢按下,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席言手指的温度。
他也想过把那块皮取下来,制成标本送给席言,但想来失去供养后会很快失去活性,皱巴巴的不会讨人喜欢。
鼓了股腮帮觉得有些气闷,想送对方一件礼物,却觉得什么都不够份量。
他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心脏。
觉得里面充满的对席言的爱意,或许才能让对方明白他的心意……
第33章 冤种的万人迷金主7
那天的事情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事后也无人提起。
在收拾烂摊子这方面,席漠俞已经熟能生巧。
只是两天后娱乐圈出了一个大新闻。
新晋影帝重伤住院,据说是取了一根肋骨,具体什么情况不太清楚。
消息瞒得严实,狗仔也进不去他的加护病房,就连那点新闻都是经纪人刻意漏出来的一星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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