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手机,却觉得画中的人似乎勾了勾嘴角。
她不知为何也笑了起来,声音轻轻的,“你看,他是不是在笑?在朝我笑。”
“他是谁?”女孩儿眨了眨眼睛,问道。
“我不知道。”手机主人摩挲着屏幕,“我不知道为何画家会画下这样一幅画,又在刚刚画好的时候毁了自己的眼睛。”
“也许他是觉得,既然已经见过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便不想再看到那些俗气的东西了吧。”
“也有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始终画不出那个人的万分之一,所以才毁了这副画。”
毕竟艺术家都挺疯。
有人说他是压力太大,精神出了问题,有人说他是画了不该画的东西,所以遭到诅咒。
但是看过那幅画的人知道,画家是为了画中的人疯狂,只为了他而疯狂。
“你们猜,画中的人是谁,是都市传说还是真的存在过?”
这是这副画流传开来后,网友们经常讨论的一个问题。
他们在想,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那么为什么之前没有关于他的消息,就好像,所有认识他的人,全都心照不宣的隐瞒了他的信息。
以至于没有一张照片传出来。
后来有记者采访了那位疯疯癫癫的画家,可是一提到画中人,画家便沉默不语。
他再也不能拿起画笔。
他从五岁就开始画画,他学达芬奇画过鸡蛋,每一个鸡蛋都有不同的样子,他也水墨丹青绘过不少山水,瀑布、湍流、森林……
每一处景在他笔下都有了生命,可是他偏偏画不出那个人。
那张被烧了一半的画,既是宣誓着他的无能,也是对宴会上惊鸿一瞥的那人的侮辱。
他颤抖着手,将手摊在面前,慢慢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出了眼泪。
眼睛瞎了,看不清了,拿不起笔了……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受到干扰。
画中的那场宴会,其实确有其事,他也曾被人邀请。
但是作为年轻有为的新锐艺术家,他心里有着傲气,看不起这些俗人。
直到他看见坐在角落处的男人,心脏像被什么重击,一下子慌了手脚。
他想过去,又怕自己过于唐突,更恼怒来之前没有好好打扮,普通的不能给人留下任何印象。
那个人在看什么呢?
是不是也觉得一切无趣?
他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不论是用什么方式。
他同手同脚朝那人走近,刻意弄出了一点脚步声,在对方疑惑看过来的目光中,装作脚下绊到了东西。
他摔在了地上,摔倒时扯到桌布,桌上的盘子稀里哗啦落了下来。
有人抑制不住的笑了一声,大概是嘲笑,他不由脸色一红,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但他并未在意,只是希冀的看着那人的方向,不知道刚刚自己卖力的表演,是否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对方果然看了过来,嘴角带着一抹细微笑意。
那笑容并不友好,就像是看到一出拙劣而滑稽的木偶戏,给了一点反应权当作捧场。
后来被人扶起来的时候,他还一直看着那里。
可惜那人早已失去兴趣,转过头去,再没看自己一眼。
但是已经够了,只这一眼就够了。
他会把这一幕画下来,这会是他艺术生涯的巅峰,他全部灵感的迸发。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可是在画的过程中,他改变了想法。
与艺术无关,他只是想留下那个人,永远的留下。
林羽把电脑递给席言,“席先生,要处理吗?”
席言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颇觉有趣,又看了几眼评论。
“都市传说吗?这些人还真是有意思。”
他把电脑还给林羽,明天是原主父母的忌日,即使他现在与席漠俞已经快要撕破脸皮,但该尽的义务还是要尽。
看到席言的表情,林羽就知道他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他按了几下键盘,在页面上打出一串无意义的字符,忽然问道:“席先生,你认得那位画画的人吗?”
席言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不认得。”
“我听说画里的红色颜料,用的是画家本人的血。”
“报道说,其实在画画的过程中他就已经疯了,所以那幅画也带着令人癫狂的力量。”
“在弄瞎自己眼睛后,他本来打算放一把大火,让自己也死在火里,可惜警察来的太快,他没能得手。”
“真是,太可惜了。”林羽语气沉重,带着一点惋惜。
在席言面前一向严肃的他,极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这让席言不得不怀疑,如果有机会,林羽会想再放一把火。
嘎吱一声,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令人牙酸。
车辆猛地顿住,惯性之下,车里的人忍不住往前倾倒。
席言反应快,拉住了旁边的林羽,把他往座位上一按。
“没事吧。”
林羽还有些回不过神,听见他问话才摇了摇头。
“席先生,我没事。”
司机是席言用了几年的老人,开车一直很稳,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席言下了车。
车辆前方,一个男人坐在地上,似乎是脚腕受了伤,他低下头碰了碰自己的伤处。
听见开门声,男人转过头来,笑着问道:“席言,你要去哪里呀?”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第37章 冤种的万人迷金主完
“柏先生,你受伤了,我找人送你去医院。”
林羽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柏霖并没有回答,扯了扯走近的席言的裤脚,“席言,你还没说你要去哪。”
林羽蹲了下去,想把柏霖扶起来,“席先生,我这就把柏先生送去医院。”
他的语气并不急切,表情也一如往常的冷静,只是扣紧柏霖手臂的手,显示他心里并不平静。
“不用。”席言忽然开口。
林羽心头重重一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席言对柏霖的宠爱显而易见。
他帮席言处理过那批情人后,席言再也没对其他人表现出兴趣,可他偏偏允许柏霖出现在周围。
这份只有柏霖拥有的特权,让他感觉到危险。
席言又看向柏霖,“起来,上车。”
柏霖刚想装装可怜,就听见席言后面的话,立马露出喜色,从地上站了起来,也没叫人扶着,一瘸一拐跟着他往车上走。
他确实是受了伤。
刚刚跑出来太急,崴了脚。
席言坐在后座,柏霖就自觉占了他旁边的位置。
感受到旁边座椅微微凹陷,席言瞥了他一眼,没阻止,柏霖就当他是默许。
林羽慢了一步,在车门那里站了几秒,这才不甘心的坐上副驾驶。
对于忽然出现的柏霖,席言心中并没感觉多意外,这段时间以来,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对方的间歇性发疯。
柏霖大多数时候都挺正常,偶尔会呈现出一种失了智般的癫狂。
他总是巧合地出现在各种席言在的场合,办公室、酒会、家门口。
因为进不去别墅区,柏霖就在大门外等着,一直到席言的车彻底消失在他眼前,他才会离开。
有时候也会被人逮到。
上次保安拎着他来,还是席言把他保下来的。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得到了允许,他后来越发大胆起来,有时候席言一回头,就能看到他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也曾出现在酒桌,帮席言挡下别人递来的酒,一口闷下后,转头看着席言,眼睛亮晶晶的。
那张本该漂亮狡黠的脸,难得露出那样纯然的表情,倒是让席言笑出了声。
柏霖觉得席言需要他,所以总是乐此不疲出现在席言周围。
柏霖觉得自己是保护主人的恶犬,席言反倒觉得,他是条胆小至极的小狗,一离开主人就发抖,非要凑到自己身边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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