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前,医生给他做了最后一次检查。
“席言呢?”沈寂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花园,管家笑眯眯站在他身后。
席言那么爱装,不管有没有人看着,总要装作自己是个好父亲,他这样的“好父亲”,儿子出院这样的大事,怎么会不来呢?
“先生晚上有个聚会,所以不能过来。少爷,先生特意让我来接你,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晚上的聚会,下午就来不了了,呵。”沈寂看了看天色,现在离晚上还早着。
管家没有犹豫:“也许是要提前处理掉之后的工作,毕竟先生总是很忙的。”
听着管家接连的维护,沈寂有些恼火。
他不明白席言为什么装得那么好,让那么多人都喜欢他。
三十多岁的沈周南,商场浮沉半生,对什么都看得透透的,却为了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疯狂。
席言卧室和书房的每一处,所有的家具、每一个细节,全都由沈周南亲手把控。
就算坏了,也要换上和之前一样的东西。
他死了快三年,房间里的布局还和之前一模一样。
像是打造了一个名为沈周南的囚笼。
席言撑着手,看着桌面上的手机。
两小时前,他收到一条短信,对方是一串陌生号码。
但对方明显认识他,一开头就写了他的名字。
【席言,我是白宣,我回来了。】
五分钟后,也许是没收到回信,对方再次发来短信。
【下午两点钟飞机落地。席言,可以跟你见一面吗?】
依旧没有收到回信,对方这次明显急了。
【你还在怪我吗?对不起,当初是我不辞而别,但我有苦衷。】
【求你,我想见你,跟你解释清楚一切,别不理我。】
【别不理我,席言。】
【求你,至少回我一句……】
第80章 主角攻的年轻继父7
飞机平稳地飞行在平流层中,白宣坐在靠窗的位置,腿上放着一本敞开的书,正翻到了第一页。
窗外天朗气清,天空湛蓝,阳光好的跟他离开那天一样。
当时走得太过决绝,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这几年也没再联系。但时隔数年,他终于回来了。
飞机终于落地,白宣提着行李箱,在大厅里四处张望,似乎寻找着谁的身影,期间引起不少人注意。
他长相本就出众,肤色白净,眉目柔和,自带一种干净的气质。当有人凑过去索要联系方式时,全都被他委婉的拒绝。
理由是男朋友要来接自己,看见了这一幕会吃醋。
白宣目光环视几圈,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失望。
他失落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最后一条短信,他卑微的求着对方至少回他一句。
叹了口气,白宣用手指滑动屏幕,一条条曾经的消息出现在眼前。
四年前,他刚刚出国的时候,席言曾给他打过很多电话。
白宣一个都没有接,他把卡拔了出来,换上了一张新的卡。
但旧卡他也没扔,每年依旧往里充钱。
有时夜深人静时,他难受到彻夜不眠,也曾把卡放回过手机里,看看他跟席言的过去,或者是,等着席言再打一个电话过来。
他也知道这不过是奢望。席言不会原谅他的不告而别,甚至还会觉得他心狠。
但好在现在他回来了。白宣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会去跟席言解释一切。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席言一定会原谅他的。
踏踏踏——有人正在朝他走近,脚步声在喧闹的大厅里不甚明晰。
而后对方停了下来,在距离他两三米处喊他的名字,“白宣。”
白宣愣了一下,而后惊喜抬头。
当看清面前人是谁时,他眼里的惊喜全然消失,只余下失望。
“是你啊,班长。”白宣早在决定回国之时就已经跟班长联系上,只是没想到今天他会到机场来。
班长长相平凡,不过性格很好,在同龄人里很吃得开。
听到白宣的话,班长有些无奈:“你不用等了,席言不会来的。”
他顿了顿说道:“我们都知道他的脾气。”
席言在京大是个传说,他成绩好,长相俊,能力强,除了家境差点儿,其他方面样样拔尖,完美的过于不真实。
白宣也不差。他是孤儿,生来就没了父母,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但就是这样的他,依旧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京大。
当初和席言在一起时,是白宣主动的。
当时周围的人都知道,他轰轰烈烈追了席言两年多时间,从大一刚开学不久,一直到大三期末放假前,席言才终于接受了他。
别人都只敢站在泥泞里,抬头仰头天上孤高的月亮,他却偏偏抬手触到。
总之那段时间,白宣不太好过。
之后不久,两人齐齐搬出宿舍,据说是同居了。
本以为两人会一直好好的,谁料到大四毕业前夕,白宣忽然就出了国。
听说是苦日子过够了,为了面包放弃了爱情,跟着一个男人走了。
那段时间席言挺颓废的,原本滴酒不沾的他竟然也学会了喝酒。
再后来就是毕业后了。
席言跟认识没多久的男人闪婚,才半年那男人就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
这些事情白宣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
“走吧,找到住处了吗?”看着一脸沉默的白宣,班长问道。
白宣回神,笑了笑:“还没有。几年没回来,对这儿不太熟了。”
“班长,”白宣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今天晚上的聚会,我想跟席言说几句话。”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聚会的地方选得正式,在A市有名的酒店包间。
席言刚进门,便听见有人热切的打招呼。
“席言啊,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呢!”
“席言,过来坐!”
“席总平时是挺忙的,要见面都得预约来着。”
包房空间很大,除了一张大桌子,墙边还摆着沙发和绿植。
到底还没毕业几年,大家还都年轻得很,寒暄了几句后,气氛很快热了起来。
席言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杯白水。
“喝点酒吗?”班长在人群里绕了一圈,跟每个人都碰过杯之后,才来到席言身旁。
席言婉拒:“我很久不喝了。”
班长促狭笑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还记得毕业前两天,你在酒吧喝酒喝醉了,我跟你室友找了你一晚上。”
“……后来还是没找到。急得我们都快报警了,结果第二天,你又回来了。那晚你去哪儿了?”班长问道。
席言指腹碰了碰手指上的素戒。
那天晚上,原主确实是醉了,几个同样喝了酒的青年上去搭讪。
手还没搭上原主的肩膀,便被另一个男人挡住。
是沈周南。
原主那时不过和他见过几面,仅仅是互通过姓名的程度。
也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帮原主赶走了搭讪的人,又在看到原主醉得厉害的时候,带着他回了沈家的别墅。
没有叫醒别墅的佣人,他一个老总亲力亲为,又是帮原主脱鞋又是帮他换衣服,殷勤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最后在他卧室的床上,原主抱着沈周南喊了白宣的名字。
其实沈周南还算不错,席言如此想到,他挺会照顾人的。
席言收回手,回答道:“醉了,在朋友家里住了一夜。”
“醉了一次后,就再很少喝酒了。”
生意场上有应酬,有时免不了酒局。不过席言不愿意,也没人能强逼。
班长点点头:“也是,酒没什么好,醉了也就睡一会儿,什么都忘不了。”
他忽然问道:“那么席言,你还记得白宣吗?”
就在他话出口的一瞬间,包房大门被人从外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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