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什么?”谢清呈在出租车上不方便多说,黑着脸道,“……她和人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她一个小姑娘!”
“什么不要脸啊!2022年了,交往的时候有性行为很正常,谢清呈,你清醒一点,你思想也要开明点,这事儿你得好好和你妹妹说,让她做好安全措施才是最重要的。”老郑语重心长道。
谢清呈气得都快从车上跳起来了:“我开明什么?敢情不是你女儿!”
“哎呀,我就是把小雪当自己干女儿来看的……”郑敬风还是乐呵呵的,“这是好事啊,有激情,年轻就是好……”
谢清呈骂了一句你妈的就挂了电话。
转头打给陈慢。
陈慢:“啊?查这个号码的身份证信息?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不合规矩,哥,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谢清呈想了想,陈慢和郑敬风毕竟还是不一样的,他可以和郑敬风骂谢雪谈恋爱的事,但和陈慢说就不合适了。
于是最后也编不出个合适的理由来,还是挂了电话。
他把联系人移到了贺予的号码上。
他知道如果打给贺予,贺予不会问任何原因,一定就能把他想要知道的告诉他。
但……
谢清呈烦得把手机往旁边一扔——
还是算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很聪明地问了句:“大哥,你家妹妹交男朋友,你不喜欢,是吧?”
谢清呈抬手摸烟盒:“……她太不像话!”
“哈哈,要我看啊,你也别太紧张了。这种事情我拉客的时候见着多了,家长越反对,孩子越如胶似漆,家长不管,哎,那事情反而就吹了。再说了,你也可以想一想你年轻的时候嘛。”司机很会将心比心,“谁都有热血青春的那段岁月,谈恋爱用了真心,做一些事……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关键还是得让你家女孩子学会自我保护。”
谢清呈都不想再说话了。
热血青春……他当年再热血青春,也没干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他和李若秋谈对象的时候,他也就牵过她的手,连接吻都没有主动的,夫妻实质性行为更是到了新婚夜当天才发生。
他当然有立场可以觉得谢雪这样做很——
想到一半,眼前忽然浮现了贺予的脸。
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在嘲笑他,是啊,你和李若秋是没做过什么婚前性行为,但你和那个贺予怎么说?
贺予的毕业证都还没盖戳呢,你就和人家男学生胡来,在新婚的床上,在露天停车场,在人家家里,在学校洗手间,学校试衣间干那种事。
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颜面教训你妹妹?
谢清呈顿觉无比颓丧,扶着额,又是心焦,又是心累,甚至都气得有些委屈了。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谢雪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要瞒着他!
他红着眼,遮着额,由着司机在那儿一边开车,一边给他当知心大哥。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一看——
就是“宝贝”那个号码打来的。
谢清呈气得手抖,心想这“宝贝”倒还有点勇气,居然还敢打给他。
“喂。”语气比之前更森冷,带着些哑。
宝贝说话了:“……谢教授。”
“你他妈有话直说。”谢清呈每个字都像锯下来。
宝贝道:“您、您千万不要去责骂谢雪,我把事情都和您说了吧。”
“我骂她关你什么事?你他妈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小宝贝摊牌了,明显可以听出他的不安,卫少的名声烂到他自报家门都觉得羞耻:“教授……您……您好……我……我是卫冬恒。”
“…………”谢清呈差点没直接气昏过去。
第163章 气到你晕倒
谢清呈接完卫冬恒的电话,人也到了目的地了。他想去找谢雪问个清楚,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麻木地回到宿舍内,兀自坐了很久。
他觉得谢雪真是不给他省心。
最初的震惊和愤怒之后,他现在心里剩下的只有伤心。
谢雪这是在干什么?
他他妈的都只有五年好活了,原本觉得这五年时间足够给谢雪一个好的安排,谁知道她在感情的事情上能那么任性!
那谁啊?
那男孩子是卫冬恒卫家的宝贝祖宗好吗!
卫冬恒性格恶劣乖张不说,八岁喝酒十岁逃学十五斗殴差点少管所伺候,活到现在没进监狱都让人怀疑是不是卫家祖宗花了八世阴德换来的平安。
“我最讨厌卫冬恒了!”
“等我长大了,赚了大钱,我一定雇一群黑道打手揍死他!”
“哥哥!卫冬恒欺负我呜呜呜呜……哇!”
谢雪成长过程中,那些关于卫冬恒的控诉犹在耳边,谢清呈甚至都还记得有一次谢雪被卫冬恒的那群小混混跟班当众起哄,最后气得哭着跑回家扑在他怀里哭,弄得他烦躁不已光火至极,二话不说就赶到了卫冬恒学校。
“你再招惹她,我就拧断你的手指!我他妈管你爹妈是谁!”
当时谢雪就在旁边看着,卫冬恒的那群跟班全被谢清呈修理得哭爹喊娘,中学生卫冬恒也被打得都没人样了,但他还是吊儿郎当地把手插在裤袋里,强撑着往白瓷砖砌成的墙上懒散一靠,扬起了都被揍肿的下巴:“怎么着啊,不讲道理啊,我冲她动手了吗?您妹妹是娇花吗?我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我朋友和她开几句玩笑,您这也要算我头上?”
男生呼吸间有淡淡的烟草味,气味不重,却张扬叛逆得厉害,昭示着他刚做过的违规乱纪的行径。
卫冬恒扯出一个冷笑:“谢医生,您以为我贺予吗?您说什么他做什么,我可没他那么狗,由着您教训。”
他歪着头的时候,谢清呈可以看到他耳垂边打着的五枚耳洞,有两枚甚至打在耳骨上——
这是个哪怕自己吃痛,也要张狂地破坏纪律,罔顾规矩的少年。
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谢清呈气得额角神经突突直跳,他抬起手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后颈揉捏,然后松下来,在宿舍里来回踱步。
几根烟抽完,总算稍微冷静了些。
做哥哥的拿起手机,拨通了谢雪的号码。
这回接通了:“喂?哥啊,我刚在洗澡,没听着电话,怎么啦?”
谢清呈闭了下眼睛:“你那备用手机落家里了。”
“哎呀!……真的是哎!那怎么办……”
谢清呈:“我给你带来了,在我这里,我现在在沪医科。”
他惊异于自己居然还能压着窝火,先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在她急吼吼的“那我马上来拿”的回答中,他深吸了口气——
“谢雪,有件事我要问你。”
“哦哦,说呀。”
“你和卫冬恒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们早就……”谢雪说话不过脑,说了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嘎地一声停止了自己的不打自招,手机那头她的声音终于有了空耳可辨的惶恐。
“哥……不是……你怎么会……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的?”谢清呈冷道,他对妹妹的管束向来是苛严的,脾气上来的时候,居高临下,不容置否,甚至可谓独裁,“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马上和他分手。”
“不要!”
谢清呈这会儿又在点烟,钢制打火机在手里燃了又熄灭,闻言怔了一下,差点把手给烫伤。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倒也不是没有被家里晚辈反抗过,甚至从前还吃过些亏,但谢雪不一样,她很少会有敢和他说不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石破天荒第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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