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动。”谢景行的鼻息温柔地拂在他的耳畔,轻声一笑,“好孩子,让师父抱抱……对,把爪子放下来,真乖。”
殷无极搭在他腰侧的手顿了顿,还是惋惜地放下,缩着手脚钻进师尊怀里,脑袋却被一只纤长的手按住,揉了揉。
"师尊欺负人。"他软软地控诉了一声,却见谢景行眼眸一深,右手从揉他后脑的发丝,转而滑到他的侧脸之上,轻轻抚摸。
他少时颠沛,吃了上顿没下顿,孤弱无依,后来拜师修行了,才被谢衍从孤弱的小狼崽子养成了小漂亮。
时间让他成长为独步天下的一道霸主,但他却宁可窝在师尊的臂弯里,听他讲故事,做他的乖徒弟。
“怎么欺负你了?”谢景行捏了捏他的下巴尖,只觉得软,然后慢慢笑道,“帝尊横绝天下,我还能把帝尊欺负了去?”
“这不一样。”
殷无极年轻的身体气血充盈,又不是当年那个慕艾少年,而是尝过情与欲的百般滋味,也从里到外将师尊吃过不知多少遍。
这段极其隐秘,却又全然悖德的关系,自始至终,都藕断丝连着。
也就谢景行不避忌,过了一世,仍然不记教训,还把他当徒弟宠,他却贪恋情爱,满心想做他师父床上的好情人,睡的他神魂颠倒,食髓知味。
别说谢景行现在还在病中,就算是大好,修为差距摆在这里,他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就怕自己失控。
所以,他生生压下骨子里的热,钻进他大氅里,闷着声不说话了。
不透风的大氅之中,两人肌肤相贴处微微汗湿,浸透骨髓的药香就往他鼻子里钻。
殷无极喘息着,不敢乱碰,手揽着对方纤细的腰,浑身都泡在他的味道里。这种刺激,让他筋骨皆酥,几乎飘飘欲仙,腰下却极是难受,生生压着欲,只觉得自己要烧着了。
谢景行又饮了一口参汤,觉得药力让他身体也微微发热。膝上还趴着个小家伙。
他无奈,于是一弹指,把案几移到别处,淡淡地笑道:“闷着做什么?起来,压着腿麻。”
听他说腿麻了,少年立即掀开青色大氅,调整了姿势。
少年跪在床榻上,露出含情的眉目,浅绯色的嘴唇,垂在脸侧的墨发。
白衣青年看去,只见少年的脸庞昳丽静美,原本的苍白容貌,因为热,染上淡淡的粉色。
少年掀起眼睫,喉头焦渴,嗓子带着点哑:“师尊,亲亲我。”
殷无极平日里总是端着腔调,故作正经地唤他谢先生,矜持又端华,要甜头都是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向他索吻,还是第一回。
他这句师尊一叫,谢景行忽的耳根一热,只觉悖德。
殷无极湿润的绯色唇瓣开合着,软声哀求:“就一下,好不好?”
他还是少年人模样,看似乖巧无害,实际上不知与他肌肤相亲了多少回,可中间又横着身份立场之别,宿世冤仇,师恩养恩与伦理纲常。
谢景行顿住,没拒绝也没同意。
他重生一次,七情六欲俱在,早已不是圣人。
曾经尝过许多回的弟子,如此不死不休的痴缠上来,他又不是柳下惠,又怎能对他置之不理。
他还要想办法对抗天道,若是对弟子再下了手,让死去的灰复燃,以殷无极这般重情的性子,又会疯多久?
“师尊不愿意吗?”少年的眸色微暗,神色执拗的过分。
他明明摆出了一副凶戾的模样,可一见他拒绝,却睁大了眼睛,仿佛要哭了。
“……罢了。”
谢景行简直服了这只小魔王,心想,亲一下便亲一下,左右都那么多次了,也不见的有什么特殊含义。
再容他一次,其他的,下次再说吧。
殷无极的下颌被捏住。
继而,他的师父俯身,在他湿润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离。
“满意了?”谢景行原先清冽的声音,此时也有些哑。
“……再亲一下。”殷无极仰头。
“得寸进尺?”谢景行气笑了,当年他是多瞎,才觉得这是个孝顺徒弟。
“师尊,师尊,好不好?”小狼狗又摇尾巴了。
谢景行无奈,他费尽心血,却亲手娇养出这么一个叛逆狂悖,锲而不舍爬床的小祖宗。多年后,他又这么黏糊上来,翘着尾巴喊他师尊,当真以为他不会拒绝么?
“……胡闹,哪有师父教这个的。”伴随着一声声的软声哀求,他的防线迅速融解。
“师尊教教我。”殷无极弯起眼眸,笑意甜甜。
“……别撒娇,坐好。”这小崽子。
屋外是雪,殷无极却像是一阵绵绵的春雨,凝视着他时,有种纯而欲的美感。
谢景行被他这样有意无意地撩着,甚至有种倒错感。
殷别崖不愧是最了解他的人,抓准了他万事万物都要掌控的强硬性子,只要在他面前示弱,就会戳到他心里最软的地方,说什么都肯答应。
若是他再卖一下惨,再俏生生地勾住他不放,更是让他受不了。哪怕当年圣人的七情六欲再寡淡,也能被被他吃的死死的。
“先生,师尊,云霁哥哥……”
殷无极跪在他面前,微微仰着细白的脖子,唇被亲出了一点绯红,却用少年的声线,胡乱叫他的名字,一声一声,极是清澈。
“亲一亲我,疼一疼我,师尊,别不要我。”
他那样乖,谁也瞧不出,这张温顺的皮囊之下,藏着一只磨牙吮血的凶兽。
唯一明白他本性的那个人,明知危险,却能够把几乎狂暴的大魔,抱在怀里安抚喂养,哪怕是用一身的骨血。
伴随着亲吻落下,天生大魔沸腾的血平静了下来,看着谢景行的眼神,却藏着深到骨髓里的执念。
不够,不够,不够。
光是亲吻,怎么能够平复他的焦躁与不安。
殷无极看着师尊浅浅地亲了他几下,又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被子里的热度早就散去了。他的先生脊背颤了颤,似乎在忍着神魂的疼。
殷无极压下眸底的渴欲,从背后揽上他,埋首他的发间,道:“冬夜无事,我陪先生,若是您觉得难受,我再渡给您一些灵气……”
谢景行不喜依赖,本能地拒绝:“不必。”
但意识到少年的失落,他蹙起眉,柔声安抚道:“上回你渡给我的灵气已足够,只是灵脉修复的过程难熬一些,冬日寒冷,容易手脚发僵,我神魂不稳,身体反应难免剧烈些。”
殷无极也不再劝,沉默地替他按摩起手足来。
这样带着温柔的揉捏让他舒缓许多,殷无极也又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谢景行这具躯体到底有多脆弱。
他这一路走来,竟是如此坚不可摧。谁也不会意识到他看似柔弱的肩膀上扛住了多少事,又在暗地里受过多少苦。
谢景行见他蹙眉,又有了开玩笑的心思,道:“别崖莫不是觉得我麻烦?”
“我恨不得你麻烦我,就怕你不麻烦我。”殷无极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指尖,闷闷地道,“那样,我就和别人没区别了。”
谢云霁转世之后,会对很多人露出无懈可击的笑,会关怀很多人,却只会对他一人恼怒、玩笑、讽刺与亲昵。
他只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疲惫,展现苍白的病容。
他在人前是光鲜亮丽的圣人弟子,没有任何弱点;人后却如玉山,倾倒他的怀里,并深信他是世上唯一不会伤害他的人。
殷无极心想,难道我就不一样吗?
他的心魔,唯有在师尊的身边才能平息。他是他唯一的解药。
第55章 不问苍生
凛冬初雪, 天气骤冷,屋檐下已有一连串冰棱,雪花白皙如鹅毛, 朔朔飘下。
山城车马难行,雪后又冷, 街上的人寥寥无几。
谢景行披着一层素色大氅,裹住他纤瘦的躯体,手中执着伞, 慢悠悠地走在城东的道路上。
他身侧长身玉立的少年抬高斗笠,露出半张白皙的脸, 语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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