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小他就对师兄观感复杂,既崇拜又畏惧,有性别意识的时候甚至不开眼的暗恋过师兄几年。
但齐绍麟对他不说当成弟弟吧,确切的说是看做石头都不如,简直懒得理会。
除了在幼年时,为了胁迫仇捷途达成拜师的目的,齐绍麟短暂的对他好过那么几天,又买糖又买玩具,但成功拜师后就当没他这人了。
所以师兄这会儿要送他礼物,令睿宝心里一惊,直觉没好事,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紧接着齐绍麟就把手里的包袱精准丢到睿宝怀里,“送你,走了。”
齐绍麟施展轻功,迫不及待的回家了。
睿宝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包袱,圆圆的、硬硬的,只觉得手感奇怪。
包裹尚且温热,一滴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草地上。
睿宝这才反应过来齐绍麟给了他个什么东西,吓得“哇”的一声,将那包袱丢到地上。
包袱在地上滚了几圈,敞开一角,露出一截黑色的毛发。
齐绍麟已经走远了,睿宝便毫无顾忌的痛骂起来,“齐绍麟,你就趁现在整我吧,待来日我回了宫,看我怎么……”
“师傅。”
左朗的声音在睿宝背后幽幽响起。
睿宝身体一僵,吓得脸都白了。
他回头瞪着左朗,“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左朗带着训练后的疲惫,走上前替睿宝摘去发间的叶子,淡淡的说,“在你接人头的时候。”
所以说刚才的话左朗都听到了。
睿宝一脸犹豫,“我……我……”
“师傅,我是从王府出来的,”左朗突然道,“虽然算不上是窦蔻的心腹,但也跟随他进过几次皇宫,我可以确定在宫里没有见过你。”
睿宝听的一愣。
“当今圣上膝下无子,皇子尽数夭折,甚至连公主都没有,”左朗道,“但只有皇室内部知道,其实圣上还有个孩子流落民间,不知是死是活,但因为这个孩子是身负叛国罪的孝感前皇后所出,无人敢提及此事。”
睿宝:“……”
“所以……”左朗顿了顿,“师傅,这个孩子是你吗?”
睿宝沉吟了一会儿,最后苦笑道,“好吧,你猜对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左朗掠开衣摆,朝睿宝下跪,“殿下……”
“不,你先起来!”睿宝赶紧把左朗拉起来,哭笑不得道,“现在的我算是什么陛下,母亲的罪责没有洗清,我现在不过是母族被屠,朝廷通缉的要犯罢了。”
“但圣上一直未有所出,寻您回宫恐怕是早晚的事。”左朗道。
“没有那么简单,”睿宝摇摇头,“圣心、朝堂关系、还有彻查我母族被冤‘谋反’一事,我看我以后……”
“殿下请宽心,有我在必能成事。”仇捷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他从树后走出,拍着两个少年的肩膀,“这几年我们在上京费尽心思的部署,也是时候验收成效了。”
仇捷途的出现带着神奇的安抚力量,令睿宝松了口气:“师傅,我自然信您。”
仇捷途笑笑,“我们先来看一看,你师兄此番给你带回来了什么‘礼物’……”
……
……
姜栾吃了午饭后出门。
齐绍麟和左朗一个都不在,他便成了光杆司令,一个人走在街上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但大白天的云江城中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倒也无碍。
姜栾出来后便闲逛着,眯起眼睛打量着民居门前,妇人们聚集的地方。
云江城不比农村乡间,绝大多数妇人是用不着在田间劳作的。
顶多家里的小院中种点瓜果,养两只鸡,有自家生意要照顾的便在集市上,剩下的妇人们无所事事的坐在街边晒太阳,一边唠嗑一边纳鞋底、缝衣裳。
姜栾要找的就是这些妇人。
这些妇人倒也不难找,彼此挨着的相邻几家,都是扎堆儿凑在一处的。
若是普通的陌生人上前搭讪,这些精明的妇人必然会引起警惕。
但如姜栾这般柔弱漂亮的少年,大家伙也爱听他说上几句。
只是当姜栾诉说自己的来意后,大部分妇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没错,姜栾找完绿水洲的驻扎军队,找了云江城摘星阁里的一群流氓,如今又找到了这些无所事事只做些手工活的妇人们。
其实都只为了那么一件事,需要这些人通力合作。
姜栾将提前备好的图纸留给愿意与他合作的妇人们。
这些女人虽然不懂姜栾要做什么,但既然有钱拿,还是乐意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姜栾走了小半个城,估摸着数量差不多了,便停住脚步,扭头走向钱来也。
近来钱来也在云江城也称得上是小有名气,甄老板虽然人不太灵光,但按部就班的做买卖还是相当可以的。
姜栾先前跟他提出彩票的概念,就被甄有钱一手做了起来。
目前钱来也的进项主要有三:
一是“摸彩”,便是姜栾在齐老爷子寿席上玩的那出把戏。
顾客可以通过支付一定的金钱,购买有钱来特制的竹片,当场开奖,奖励的金钱大小不一。
先前寿席上姜栾就找了“托”,此次也如法炮制,效果相当不错。
二是“数字彩”。
仿照的是现代双色球模式,两个铜板一个数字,一共七个数字,顾客可以支付数额很小的钱,购买自己喜欢的数字任意排列,三天一届为开奖期,若是当期无人中奖,奖金金额自动累积。
不日前就有个幸运的家伙,中了累积五期的数字彩,足有五十两银子,可谓是活广告了。
大部分人都有个侥幸心理,总觉得自己就是下一个幸运儿,于是数字彩反而比摸彩还要受欢迎。
钱来也的名气算是打响了出去,这就引出第三个关键进项——存银。
其实姜栾也是打理了钱庄才知道,古时的钱庄和现代银行是不一样的。
在古代存钱不仅没有利息,反而要向钱庄支付一定的手续费。
存钱的大多是各地跑的大商户,银钱带在身上十分不便,也容易发生危险,所以存在钱庄中方便取用。
这也是钱来也做不起来的关键原因。
钱来也只有一家,而像宝隆银号这样的钱庄是在各地都有分号的。
如果只做“彩票”,这点钱对姜栾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况且现在大部分人也就图个新鲜,很难做长远。
于是姜栾反其道而行之,效仿现代银行的模式,为存钱的百姓按比例和年限支付一定的利息。
他提出这一点时是遭到甄有钱大力反对的,怎么做个生意,钱还没赚到,就要往外送钱了?
但姜栾坚持这么做。
原本就靠“彩票”打出名气的钱来也,又打出“存钱钱生钱”的噱头,果然吸引了很多百姓。
钱来也进账不菲,这些都是姜栾最需要的现金流。
他现在拿着这些钱,又投入了有一家饭铺的建设中,相信不日后就可以盈利了。
如今两边生意都进展顺利,姜栾十分舒心的想去看看自己的小金铺,谁知道就这么寸,刚来就碰到有人在钱来也闹事。
甄有钱本来就一个头两个大,看到姜栾来了如同见了就行,“姜公子,幸好您来了……”
堵在门口的是两个彪形大汉,一身的凶悍之气,脸上还带着刀疤。
“你就是这家钱庄的老板?”
其中一个男的转过头来,瞪着双牛眼睛看着姜栾。
姜栾眯了眯眼,“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好啊,来的正巧!”那人冲过来就要拎姜栾的领口,“骗子,快把老子血汗钱还回来!”
但他还没碰到姜栾的衣角,就被人一脚踹到一边。
姜栾原以为是齐绍麟来了,那句“麟哥”还没叫出口,转头却看到一个带着斗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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