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装病那多没意思,”姜栾无所谓的一笑,“我还怕他不来呢!”
左朗闻言一愣,“你故意激怒他?”
“唔。”姜栾点点头。
“……”左朗沉默了一会儿,“姜少爷,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姜栾斜跨在车架上,伸手拍着推车上的账本,“况且我已经触及他的底线,成天房子里躲着,又有何用?”
“也是,”左朗想了想,“只是今天……可惜了,我听说那账本被抢去沉了湖,花朝行事果然狠辣。”
“倒也并非全无所获,至少我们确认了一件事情,”姜栾道,“窦蔻私下里确实在做着见不得人的营生,为了防止这件事败露,不惜用人命去填补。”
左朗问,“甄有钱会知道些什么吗?”
“我看够呛,”姜栾啧了一声,“但路不是一步走成的,我就不信只有那一册账本出了问题,这些先收起来放好,稍后待我慢慢查看。”
“嗯。”左朗点点头。
此时齐绍麟换好了衣服,兴冲冲的跑出来,“娘子我们走吧!”
“走着!”姜栾刚要出门,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左朗道,“小左,给点钱花花,方才离开时我把钱袋子塞在大婶花瓶里了。”
左朗嘴角有些抽搐,“你们是去给老太爷买生辰礼物?”
“我们去街上玩啊。”齐绍麟茫然的问,“娘子,要给祖父买礼物吗?”
“不买!”姜栾果断道,“哪有闲钱买那玩意儿。”
左朗:“……”
姜栾同情的拍拍他,“小左啊,年纪轻轻的不要成天一脸苦大仇深,上街玩去,一起吗?”
左朗深吸一口气,“老太爷贺辰可没几天了。”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姜栾眯起了眼睛,“我跟你保证,我的‘礼物’绝对艳压全场。”
左朗:“……”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更担心了呢……
……
……
农历三月初五,开春的大好日子,也是齐家族长齐玉恒六十岁寿辰。
齐府上下张灯结彩,小厮丫头们忙成一片,迎接宾客,搬运行李,贺礼装了小半个屋。
齐玉恒的寿宴办三天,其间除了招呼云江高官权贵、本族旁支亲属以及远亲近邻之外,还会开放外院,招待庄上的佃农、城中百姓吃流水席,声势十分浩荡,也彰显了齐府的财力。
当日老太爷高坐在内堂中,接受众人的道贺,夙平郡王则带着周氏招呼宾客,周旋在人群中寒暄。
“郡王,许久不见。”
一个紫衣男子穿过人群,低调的走过来。
从来一脸傲意的夙平郡王见到来人,竟谦卑起来,赶忙上前拱手,“江城主,快请上座,我这就去通知老祖宗……”
“不必,方才我已与齐家族长寒暄过了,”紫衣男子摆摆手,笑着说,“我找郡王是想商量云江城指挥使一职空缺之事,说完便走了。”
夙平郡王眼睛一亮,谨慎的看了看两侧,低声道,“江城主,您跟我来……”
周氏原先正在招待贵戚,此刻斜眼瞥了郡王和那紫衣男子一眼,一口银牙咬了咬嘴唇。
齐绍康刚从外面招猫逗狗回来,手里还捧着个鸟笼,一进门就被周氏拉到一边。
周氏也不说话,葱白玉指一点。
齐绍康顺着母亲的指示看到角落里的俩人,奇道,“江城主也来了?郡王拉着他说什么小话呢。”
紫衣男子名唤江君禹,现任云江城城主,年逾三十,尚未成婚,是这远郊城的最高掌话者。
江君禹为官尽责,城中事务繁忙,甚少露面,很多百姓甚至都认不得他。
如今在齐家宴席上见到城主,可见齐家族长的脸面。
齐绍康正纳罕着呢,周氏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母子俩一同看着。
只见郡王招手让齐绍阳过去,江君禹摸了摸齐绍阳的头,三人交谈甚欢。
周氏看着便叹了口气,“你这大伯母素来小气,云江指挥使一职已空缺两年,让给你又有何妨?原本就是占了齐家的空缺,等他自己儿子成年,又要等多久。”
齐绍康不以为然的说,“不过就是从三品武职外官,累的很,我还不想做呢!”
周氏恨铁不成钢的一拍他的脑袋,“话说的倒是轻巧,你倒是给我长点出息啊!老太爷也说了,咱家可全指着你呢,你懂我的意思吗?”
“怎么不懂,”齐绍康笑了笑,“说到底,郡王总归是外人……那事,也辛苦母亲了。京中诸事绍康已安排妥当,想必不会有差池。”
周氏点点头,“别让你父亲知道了,他身体不好,又得操心了。”
“懂的。”
周氏娘俩在这打着哑谜,外院又走进来一波亲戚,似乎在找什么。
周氏抬头一看,竟然是姜家的人。
姜家大夫人与她是发小,十分熟悉,先前齐绍麟和姜栾的亲事也是二人一手撮合的。
周氏立马走上前去,笑着问,“佩鸾,你许久没来齐府坐坐了,见你一次可真不容易。”
姜家现任大夫人郑佩鸾,容貌秀美,保养得当,只是看起来有些许心事,勉强对周氏笑笑,“是许久不曾来了……一想到姜栾那小子便生气,不见也好。”
“姜栾这孩子是挺不让人省心的,”周氏点头道,“前些日子跟郡王闹过后,还生了场大病呢。”
“怎么就没病死他?一了百了。”郑佩鸾虽然貌美,说话倒是挺恶毒的。
周氏也不接话茬,继续道,“姜栾病愈后吵着要掌管齐家家业,老爷子拗不过,便将一家钱庄和饭庄给了他。”
郑佩鸾嗤笑一声,“这小子大字不识半筐,数都算不对,还妄图掌管齐家家业?可别笑掉人大牙了!觅儿,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也不与齐家老爷子劝着点。”
周氏叹了口气,“劝也劝不听,老爷子有主意着呢,且待他折了本再说吧……对了佩鸾,你方才在找什么?”
“找我儿子颜舒……”郑佩鸾叹了口气,“也罢,想必开席的时候就自己回来了吧。”
此时,她们要找的姜颜舒正在齐府内一脸不快的闲逛,一路上自言自语道:
“这齐家怎的如此大,茅厕都让人好找,姜栾这小贱货还挺福气。”
姜颜舒生的清秀,眉间亦有一颗朱砂,显然也是个哥儿,只是嘴上不干不净的,眼神里也透露着算计。
他自言自语的说完,又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过嫁个傻子,也够这小贱货倒霉的,不知在这齐府又如何浪的飞起……”
姜颜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前方廊下站了一人。
那人着一身深蓝色锦袍,身材欣长,背对他站着,正往柱子上刻着什么。
姜颜舒一头就撞了上去,脚下当即一绊,摔了个屁股蹲儿。
“谁啊!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
姜颜舒自己撞了人,反而不乐意了,坐在地上嚷嚷起来。
那人转身,奇怪的垂眼看他。
“……”
姜颜舒见对方身段清隽,面容俊朗,一身蓝袍衬的气质更加英武不凡,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他脸颊微红,一脸羞涩的嗔道,“公子,你撞疼人家了……给你个机会,扶人家起来,就原谅你。”
男人:“??”
姜颜舒见这人木头似的站着不动,干脆自己主动伸出手去,等着男人拉他起来。
谁知男人完全不睬他,反而往他身后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抱怨:
“娘子,这里有个好奇怪的人,撞的麟儿好疼!”
上一篇:小影卫穿成幼崽后爆红了
下一篇:咸鱼一身反骨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