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质都不行?斗场上生龙活虎的那小子呢,把三老的心肝宝贝儿都给宰了。”
二十多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且在人妖兄看来,都是一群丑陋的臭男人罢了,没有什么不同。
这时人群里有一人稍稍抬手。
人妖兄笑了,“倒是机灵。”
他走到举手那人身前,发现这个奴隶虽然身材高大,却微微弓着腰,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病了?”人妖兄好奇的问。
奴隶抬头与人妖兄对视了一眼,眸光黯淡,显然精神不好。
他垂下头轻咳了两声,声音嘶哑的有些怪异,“从斗场上下来之后,便这样了。”
听到这个男人开口说话,原本在检查其他奴隶的绷带人也看了过来。
“一直没见你出声,还以为是个哑巴。”人妖兄对于奴隶生病这事似乎并不奇怪,伸出食中二指探到男人脖侧试了一下,“嗯,是在发热。”
“我来看看。”绷带人也走了过来。
听到绷带人的脚步声,这个奴隶肌肉一瞬间的绷紧,随即又懈了力,表情有些恹恹的。
绷带人虽目不能视,却很快找准了奴隶垂着的胳膊,如寻常看病般搭着他的手腕。
奴隶任由绷带人把脉,垂着脸不看任何人。
院子里虽然没有人说话,但二十多个大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又有太多不同的体味混合,令人妖兄有些厌烦的抬手在鼻间扇了扇。
“如何,”人妖兄有些不耐烦道,“是沾上了吧?”
绷带人戴着青铜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来,认真的抓着奴隶的手腕不发一言。
“师侄?”人妖兄好奇道。
绷带人仿佛陡然转醒。
“不错,”绷带人点点头,“应当是在斗场时沾了血奴的毒,脉象已经完全垮掉了。”
人妖兄闻言略有些惋惜的看了眼奴隶。
这时绷带人松开把脉的手,猝不及防间向奴隶的脸摸去。
但在他的手触到奴隶脸颊前,奴隶突然开口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还能活吗?”
这话说完,奴隶似乎再也坚持不下去,半弓下高大的腰身,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嘴角渗出一丝暗黑色血迹。
“倒是挺惜命的。”
绷带人没有再碰他,只评价道。
奴隶断断续续的咳着,回答,“若不惜命,先前就不会如此拼命了。说好了赢了便放我们回家,这话还作数么?我娘还在家里等我。”
这种话,人妖兄在这院子中听过不知凡几,简直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
这些或许有些天赋的人,埋没于寻常家庭中,又因为各种可笑的感情,在绝境中迸发出惊人的能力。
面前这个奴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所以人妖兄虽然有几分惋惜,还是淡淡道,“便要看你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了。
你们皆是如此,想见自己的亲人,就要乖乖听话,稍后吃了饭便好好休息,我花了大价钱,可不是为了买一群死人。”
一众男人听了,个个脸上带着几分讪讪的神色。
人妖兄看了看天色,问绷带人,“要不明日再去?”
绷带人笑着摇头道,“还是早去早回的好。”
人妖兄点点头,“那便不替你准备马车了,想必马儿的脚程还要拖累你。”
绷带人没有再回话,绕步到树后,猝然消失在原地。
人妖兄懒得再看院子里这些男人,毕竟房内还有“正事”等着他去办,便随意的摆了摆手,“你们便在这里,稍后有人送饭。”
众人在人妖转身后,面面相觑。
但有意思的是,他们的表情不复方才那副懦弱惶恐,而是齐刷刷的看向某处,仿佛群狼在等候指令。
原本咳血的奴隶在众人注目下,缓缓抬起了脸。
……
这头姜栾在屋子里转遍了,在地上捡了块板砖。
别问他为什么这地儿会有板砖这种东西,问就是不知道,毕竟室内池子挖了,树也种了。
姜栾拿着这青灰色的板砖在手上掂量了下重量。
他在心里勾勒着那死人妖的身高体型,举着板砖虚空比划,模拟着以什么角度拍过去,能把这变态人妖拍个半身不遂。
说实话,从那绷带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剥皮杀人技术来看,但凡这个世界不会离谱到出现修真者,那绝对是低武世界一等一的高手。
死人妖又是绷带人的师叔,压一头的辈分,又不知武功高到哪去。
姜栾缓缓吐了口气。
他没有自信能一击偷袭,就地把死人妖做掉。
但很奇怪,姜栾心里并不慌张,或许是因为知道齐绍麟就在一墙之隔外的院子中。
虽然他同样搞不清楚齐绍麟的武功有多高,甚至齐绍麟长久以来一直哄骗着他,没有正面交代……
但没有关系,姜栾作为一个大男人,没有那些唧唧赖赖的小心思,齐绍麟既然选择这么做,就一定有他这么做的理由,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拉倒。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在不拖麟哥后腿的情况下,俩人一起逃出去。
姜栾想的入了迷,挥舞板砖的姿势也越发顺手起来。
这时房门被兀然打开,姜栾正挥的上瘾,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猝不及防的与门外的人妖兄对视上了。
艹。
姜栾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心道大姐……不是大哥,你丫走路都没个声音的么?
人妖兄一进来,也被姜栾激情舞砖的姿势吓了一跳,怀疑道,“你在做什么?”
姜栾保持着舞砖的姿势,讪讪的一笑,“我说拍蚊子呢,姐姐你信么?”
但门外这家伙是人妖不错,但他又不傻!
人妖兄很快反应过来,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哥儿,卧薪尝胆了两天,合着搁这等着他呢?顿时玩味儿的笑起来。
“弱者的挣扎吗?”人妖兄伸出绛紫色的舌头,像蛇一般舔了舔唇角,眯起眼睛扫视着姜栾,“很不错,你尽可挣扎的厉害些,玩起来也更……”
但他话音未落,纤细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手,从后捏住。
姜栾还没回过神来,眼睁睁看着方才还出口猥亵他的死人妖被整个提起。
人妖兄甚至舌头都没来得及伸回去,脖子就扭曲成一个奇异的弧度,发出清脆的“嘎嘣”声。
他茫然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白爆红外突,死狗一样倒在地上。
姜栾原本还以为这个人妖是什么难打的大boss,也不见人妖出过手,谁知道他却挂的如此突然,顿时愣在原地。
这时一人如风一般冲进屋,揽住了姜栾的腰。
“走!”来人声音低沉道。
姜栾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顿时安心下来,主动伸手攀住对方的脖子。
男人二话不说,将姜栾拦腰抱起,飞快的奔出屋外,驾轻就熟的上了房顶,临走前还不忘踩了人妖尸体几脚。
“麟哥……”姜栾望着近在面前的那张熟悉的脸,想说的话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一句,“那死人妖咋那么弱?还不够你一只手的。”
齐绍麟抱着姜栾在屋檐上飞快跑着,闻言低声一笑,“是娘子你配合的好。”
“蒽?”姜栾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合着我刚才吸引他注意力了是吧?”
“是,”齐绍麟故意逗他道,“看你挥砖的武艺,都看傻了。”
姜栾撇了撇嘴,还想针对自己的武功发表一番言论,忽然察觉到齐绍麟浑身肌肉绷紧,显然依旧处于一个十分紧张的状态。
对了,如果那死人妖这么好杀,麟哥何必特意扮成奴隶的模样混进来,现在还逃的这么狼狈?
姜栾顿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颤着嗓音道,“那个死人妖……不会真是个妖怪吧?待会儿还会复活的那种?”
“他本来就很弱,已经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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