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来得及堵住耳朵,下一刻就听到一阵短促的气音伴着口水声传来。
噗、噗……
睿宝奋力的吹着笛子。
“……”姜栾面无表情的扭头看他,“您老人家哄孩子睡觉呢?”
齐天行一愣,突然明白过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姜栾趁着这煞笔笑话他们,顾不上腿上的疼痛,拽着还在吹笛子的睿宝就跑。
“想跑?”
笑音未落的齐天行下一刻就出现在两人身后,一手一个将两只小兔崽子提起,狠狠的扔向屋外。
他这手力气能把两个大活人扔出十几米远去,摔下来就是个半死。
当然齐天行还不准备直接杀了两个少年,而是预备好好折磨他们!
“师父!”睿宝飞在半空中,下意识大叫起来,“左朗!”
姜栾则脑海一片空白,护住了腹部。
下一刻他却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对不起,又来晚了。”齐绍麟道。
原本应当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的齐绍麟,一身凌冽黑甲,温柔的护住姜栾落在地上。
另一头左朗接住飞来的睿宝,被重力冲击撞退了几步,差点儿撞到墙上去。
“不晚,”姜栾直截了当道,“麟哥,杀了他!”
得到姜栾的指令,齐绍麟以看死人的目光注视着对面的齐天行。
齐天行暗道不好。
他知道齐绍麟已经学成《无刃双诀》,却没有与之交手的记录,也不知这本传说中的武功秘籍威力如何。
但当下最好的选择还是避其锋芒,躲避一阵才好。也幸好他留了个心眼,没有把无双宝藏全部花完。
心念流转只在一瞬之间,齐天行已疾驰到百米开外。
速度是齐天行最骄傲的资本,他行动如同鬼魅般令人捉摸不透。
但在逃命上,他却犯了一个连白曦鹤都比不上的重大错误。
在姜栾没有受到安危胁迫的情况下,齐绍麟全部的念头只集中于一点。
多年来的仇恨、恐惧、麻木,长达几个月痛苦记忆折磨的漩涡中心,只站着那一个人。
齐天行!
齐绍麟看着齐天行溃逃的背影,露出一个森然笑意。
下一秒,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姜栾,和方回过神来的睿宝,看到远处的天边突然炸开了一道黑色血雾,浓重的血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无数尸体碎片散落进鱼塘中,原本正歇息的鱼群以为宫人来喂了,纷纷潜出水面,吞吃碎肉。
齐绍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对姜栾露出个温柔的笑,“结束了。”
……
齐绍麟结果了他的一生仇敌,但皇宫中的劫难还没有结束。
金华宫内,侍卫们虽然制住了白曦鹤,却无法阻止源源不断涌入皇宫中的血奴和叛军。
皇帝拔出手中宝剑,指向白曦鹤的喉间,“你这妖人,究竟使用了什么妖术,快点让叛军停下!”
白曦鹤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被无数宝剑顶着喉咙仍不惧怕,他一边咳嗽一边笑道,“妖人?我可是神啊!”
永昌帝眼神凝重的注视着白曦鹤,低声道,“你疯了。”
“哈哈哈哈!”白曦鹤仰天大笑着,“世人愚昧,竟把流落人间的真神当做妖人?可知你们在本真神的眼中,形同蝼蚁一般?
我经历过的人世不下数百,在历史中走过千年,历经沧海桑田,做过的王和至尊无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说我疯了?”
“你说你为真神,”姜栾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却给人间徒增杀戮。”
白曦鹤停下了笑,目光复杂的看着被齐绍麟搀扶着走近的姜栾。
侍卫们打着火把,自发的给姜栾闪开一条道。
姜栾淡淡的注视着白曦鹤,“这样的神,不要也罢。”
“呵呵,好大的口气!”白曦鹤冷声道,“你不信天道,上天自会让你看到,拨正这混乱的世间秩序!”
“那边让它来吧,”姜栾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却信人定胜天。”
金华宫外是迭起的厮杀声,眼见血奴和南疆叛军攻破了门。
金华宫内,姜栾与白曦鹤目光灼灼的对视着彼此。
白曦鹤听到门破的声音,嘴角露出一丝凉凉的笑意。
“报!”
探子从门外飞奔而来,高声道,“陛下,勤王军已到,数万御卫队已全部赶至宫门外,等候陛下调遣!”
掷地有声的回报让在场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足以鼓动人心。
皇帝深吸一口气,手扬天子剑,大声喝道,“儿郎们,随孤王一起冲杀,守我天启!”
“守我天启!”
“守我天启!”
侍卫队与御卫队齐声应和着,以山崩地裂之势,随皇帝一同砍杀出去。
与此同时,皇宫外的御卫队首领看到天空中升起的灿然烟火,一扬手中宝剑,“冲!”
在人影交迭中,姜栾看着白曦鹤惨白的脸,淡淡的说,“我赢了。”
……
后半夜,厮杀声渐渐停歇。
这场真正的血洗宫城以永昌帝的胜利宣告结束。
御卫队们在皇宫各处清点尸体,打扫战场,白曦鹤则被拉到青宫殿外,丢在齐天行尸体碎片的旁边。
“随你们处置。”皇帝疲惫的揉了揉眉梢,回金华宫去看皇后了,侍卫们也纷纷撤离。
颓败的太子宫殿中,只剩下五个人。
“怎么处理?”左朗问道。
几个月不见,从战场上磨砺下来的左朗越显成熟。
睿宝随意的将手搭在左朗肩膀上,漫不经心道,“自然是杀了喽,送他下去与齐天行作伴。师兄你说呢?”
其实齐绍麟早就想动手了,但他还是按住了手中的刀柄,看向一旁的姜栾。
姜栾则十分安静,打量着坐在地上的白曦鹤。
白曦鹤脸色惨白,却强装淡定道,“你们不能杀我。”
“呵呵,还垂死挣扎呢,”睿宝嗤笑一声,“你倒是给个理由呗,神仙?”
显然以睿宝为首的大多数人,都将白曦鹤当成了个疯子。
即便谁也说不清,白曦鹤究竟是怎么瞒天过海,越过守城的数万御卫队,将叛军和血奴调进皇宫的。
只有姜栾脸上没有笑意,肃然的望着白曦鹤。
白曦鹤其实心里很慌。
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这么死在这里,是不是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白曦鹤扫过一众人的脸,最后落在姜栾脸上,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姜栾,是我输了,甘拜下风,”白曦鹤缓缓开口,“但是你就不好奇我的来历,还有你身边这位……”
白曦鹤意味深长的看了齐绍麟一眼,“这位齐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过往和未来……”
齐绍麟听到白曦鹤的话微微一愣,眼神中顿时流泻出控制不住的杀意。
白曦鹤顶着这杀意强装淡定,回头注视着姜栾的双眼,“姜栾,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眼中所看到的过去和未来么?”
姜栾一脸严肃的看了白曦鹤一会儿,最后吐出一句话,“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啊,又忘了我是个无神论者?”
白曦鹤:“……”
睿宝噗嗤一声笑了,嚷嚷道,“赶紧杀了吧,留着他废话那么多干嘛!”
“不,姜栾,”白曦鹤深吸一口气,试图换个说辞说服姜栾,“我可以告诉你我能力的来源,那样你就能相信我了,其实我……”
姜栾上前两步,小声对白曦鹤说,“我知道,你是个快穿者。”
白曦鹤:“……”
“你可能不懂这个词汇是什么意思,因为你应该是个有特殊经历的古人,”姜栾低声道,“但需记住,能力不是你用来肆意妄为的工具,也不要以神的姿态对世人指指点点,这样做你永远得不到任何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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