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曾想到有人会如此诋毁自己,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到底要说什么?”疤脸男眯起眼睛。
“哎,我空有过人之貌,只可惜嫁的男人不通人事,”姜栾叹了口气,“管家的夙平郡王又总是处处挑着我的纰漏,令我不得不与从前的姘头断绝联系,如今已有一两个月,实在是身心寂寞……”
这下子疤脸男就听懂了。
他摸着下巴笑着说,“你想跟我好?”
“正是如此。”姜栾笑道。
睿宝忍不住怒斥,“姜栾!”
姜栾茫然的对睿宝说,“怎么,只许你跟这位大哥欢好,就不许我?你这少年一看就未经人事,不知道深闺寂寞的痛苦。”
虽只是见过几面,睿宝并不了解姜栾的脾性,竟将他说的话听进了心里。
“可你们明明……”睿宝十分诧异,低声喃喃道,“齐绍麟他……”
姜栾闻言微微皱眉。
睿宝似乎认识麟哥?
疤脸男也不管俩人打什么哑谜,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自然求之不得。
他放下睿宝,绕到柱子另一端,低头看着姜栾。
昏暗的烛光下,姜栾容貌艳丽,眯着眼懒洋洋的笑,气质比那青涩少年更胜一筹。
疤脸男挑起姜栾小巧的下巴,“既然你如此主动,爷就好好疼爱疼爱你。”
他刚要凑嘴上前,却被姜栾喝止。
“哎,你就这么绑着我?”姜栾冲他眨了眨眼。
疤脸男早就防着他一手,冷笑道,“若是放了你,你不就跑了?”
“我一个哥儿,荒郊野岭,能跑到哪去啊。”姜栾叹了口气,“我吃了你们给的药,此时浑身软弱无力,你就如此没有自信,连个被下药的哥儿都对付不了?”
虽然理智上,疤脸男知道姜栾说这些话可能是在激他,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不想被姜栾看轻。
“量你也跑不了!”
疤脸男拿出匕首,将姜栾身上的绳子割断,原本被缚着的睿宝也倒在一边。
姜栾揉着手腕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好了,来吧!”
疤脸男朝姜栾扑过来,却被他屈起一腿抵住。
“诶,别急,”姜栾道,“你可真没有情趣。”
疤脸男皱眉,差点儿失去耐心,“你又要做甚?”
“我经验丰富,自然玩的花样也多。”
姜栾起身,将疤脸男推至柱子上,抱上来的时候,朝后面的睿宝使了个眼色。
睿宝:“……”
疤脸男温香暖玉在怀,顿时放松了警惕,笑着问姜栾,“你想怎么玩?”
姜栾虚靠在他胸前,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你可听说过捆绑、滴蜡?”
“你莫不是将我当成了傻子,”疤脸男闻言冷笑,只道姜栾露出狐狸尾巴了,“我要是被你捆了,岂不是任你宰割?”
“诶,我可没有兴趣捆男人,”姜栾笑道,“我喜欢被人捆。”
他问地上的睿宝,“有手帕吗?”
“……”睿宝面色复杂,将衣服合拢,从袖口拿出一块手帕来。
姜栾接过将手帕叠了几层,覆到自己眼睛上系好,只露出秀挺的鼻梁,温润的嘴唇。
“你若是不放心,我遮住眼睛好了。”
姜栾主动解开自己的领口,现出雪白的脖颈,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他这副柔弱不设防的样子简直令疤脸男兽性大发。
“那我就不客气了。”
疤脸男“嘿”然一笑,伸长嘴舔上姜栾的脖颈。
姜栾一个激灵,将男人半推到柱子上,踮起脚似乎要与他亲嘴。
疤脸男也十分享受,完全没有防备。
姜栾靠近他,柔软的手一点点摸上疤脸男的胸口、肩膀、脖子……突然喝道,“睿宝!”
疤脸男微微一愣,下一秒他的喉头一紧……脖子上不知何时被缠上了根绳子!
方才姜栾矮下身取手绢时,便用眼神示意睿宝,注意地上脱落的绳子一角。
再起身时,姜栾虚挂着那绳子,攀附到疤脸男身上,连人带绳子一起贴上去。
只一声令下,待在柱子后面的睿宝立刻捡起绳尾,果断收紧。
疤脸男被姜栾美色所迷惑,只一心想占他便宜,原本的警惕一旦放松,竟遭此大祸。
他一把推开姜栾,拼命挣脱,睿宝拉他不住,差点儿被疤脸男跑了。
“我手上没有力气!”睿宝大声道。
姜栾摘下脸上的手帕,绕到柱后接替睿宝的位置。
他两只手拽住绳索,一脚踏在柱子上,将那绳子扯紧,重又把疤脸男勒着脖子捆在柱子上。
疤脸男被勒的两眼直突,吐着舌头断断续续道,“你这贱人……给我死……”
“死变态,”姜栾冷笑一声,“你才给我去死吧!”
姜栾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抵住了男人的挣扎,收紧绳索牢牢的把他扣住。
疤脸男一手抓着绳子,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挠着,发出“额、额”的声音,不肯就死。
睿宝趴在地上喘了一会儿,勉强站起来,拎起地上的凳子,狠狠砸到疤脸男头上,“去死!”
板凳被砸成了两半。
疤脸男头一歪,不动了。
但姜栾担心他是炸死,依旧勒着绳子,不敢松懈。
睿宝气喘吁吁的倒坐在地上,“他死了。”
姜栾这才松开了绳子,长出一口气。
疤脸男的尸体应声倒在地上。
他的死状形容恐怖,眼球充血半突,酱紫色的舌头拉的老长,垂在外面,满头的血,地上屎尿横流。
也是疤脸男运气不好,这破屋子的板凳偏偏不是榫卯结构,竟是少见的带铁钉的。
一根长钉直直的插进他的太阳穴,结果了他的性命。
姜栾的手垂在身侧微微发抖,掌心被绳子勒破了皮,带着斑斑血迹。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带血的双手,声音有些颤抖,“我居然杀了人……”
“你不杀他,他便要来杀你。”
睿宝强撑着站起来,拎起凳子不断砸在疤脸男尸体上发泄,“我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屈辱,给我去死,去死!”
姜栾呆呆的看着睿宝鞭尸。
少年的发丝凌乱,神色疯狂,在摇曳的烛光下犹如鬼魅。
姜栾忽然醒过神来,拉住睿宝的手,“我们得快走了。”
睿宝将那尸体砸的稀巴烂,才出了口腌渍气。
他紧紧握着姜栾的手,“好,我们快走!”
姜栾将睿宝一条胳膊拉过肩头,撑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屋子。
疤脸男先前进来后只是半掩着门,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出了房子是一片密林,恰好马车就停在路边。
按说马车上是该有人看守的……但此刻偏偏就没有!
姜栾顿时狂喜,将睿宝扶上车,“你先上去,我来纵马。”
“好。”
睿宝也不推脱,立刻手脚并用爬上车厢中。
姜栾刚摸上马去,马儿突然躁动了起来。
一个男人一边系裤子一边从林中走出,看到姜栾在马车上微微一愣,呵斥道,“你要干嘛!”
姜栾并不理会他,勒着马缰大声喝道:
“驾!”
马扬起四蹄,顿时钻入了林子深处。
“你会驾马吗?”睿宝从车厢中探出头来,“不行的话让我来!”
“勉强还行!”
姜栾也是第一次驾马车,简直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赶着马行驶在没有路又漆黑一片的林间,脸被树枝抽的生疼。
但这一路逃窜,也顾不得许多。
“他们好像没有跟来,”睿宝撩开帘子往后望了一下,“知道路怎么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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