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恒对姜栾所谓的与帝后“巧遇”十分在意。
齐绍麟见姜栾终于回来了,松了口气,上前拉姜栾的袖子,委屈道,“娘子,祖父让麟儿见了好多人,他们都好丑哦,根本就记不住脸和名字!”
原本齐玉恒是想提点一番自己这个傻孙子,好说歹说的嘱咐他,见人不要胡乱开口,就跟着自己道“拜见某某大人”。
齐绍麟表现的还凑合,脸上无甚表情又不说话的时候,倒挺唬人的。
但此刻一开口便露了馅,可把齐玉恒的胡子给气歪了。
姜栾一下子就明白了齐玉恒的意图,看齐绍麟尚一脸茫然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好笑。
“渴了吧?来,麟哥,吃根黄瓜!”
姜栾从提的筐里取出一根黄瓜,用手帕擦了擦后递给齐绍麟。
周氏带着齐绍康转了回来,对姜栾说话也莫名客气起来。
她奇怪的问道,“栾儿,你这筐黄瓜是从哪里拿来的?还挺新鲜。”
姜栾将黄瓜分给众人,还不等回答,就听夙平郡王冷笑道,“莫不是从御厨房顺出来的。”
虽然夙平郡王自己也知道这是无稽之言。
但他见姜栾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和皇帝皇后一同过来,更隐约成了园内的焦点,只觉得心里十分不爽快,干脆过一下嘴瘾。
姜栾心道不愧是父子俩,连脑回路都是一样的。
他观察着夙平郡王的脸色,慢吞吞的回答道,“这都是是陛下自己种的黄瓜,便送了我一些。”
“咳咳!”
齐绍康原本正若无其事的吃着黄瓜,闻言顿时被呛住了,猛烈的咳嗽起来。
周氏赶紧上前给齐绍康拍背,看向姜栾的眼神变得无比奇妙起来。
“你方才说,这……这是陛下种的黄瓜?”齐玉恒捧着那根黄瓜,顿时吃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手微微颤抖着。
“祖父您要是愿意吃的话,这些都送给您了。”姜栾干脆将那筐黄瓜塞进齐玉恒怀里。
“慢点慢点,”齐玉恒小心的抱着那筐,忙道,“陛下的心意,千万别摔了。”
周氏也看着手中分得的黄瓜,“啧啧”称赞道,“不愧是陛下亲手种的,皇宫里的水土就是不一般,看看这色泽,看看这形状!栾儿你可真有本事啊!”
“……”夙平郡王气的捏紧了手里的黄瓜。
没错……姜栾还“不计前嫌”的分了他一根。
夙平郡王心里恨恨的想着:只不过送了筐黄瓜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嘛?齐府这小门小户的果然小家子气!
其实夙平郡王的想法某种程度和姜栾对上了。
姜栾一脸好笑的欣赏完众人的反应,拉着齐绍麟走到一旁去赏花。
齐绍麟还若无其事的在吃黄瓜,其他人简直要把那瓜镀金裱起来。
“麟哥,好吃么?”姜栾问道。
齐绍麟果断摇头,“不好吃,瓜瓤是苦的。”
姜栾闻言“哈哈”笑起来,对齐绍麟道,“麟哥,不愧是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齐绍麟有些莫名,“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嘛!”
“实话实说,这没错,”姜栾自言自语道,“我今日算是切身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了。”
“娘子,你不开心么?”齐绍麟侧头问道。
“不是不开心,”姜栾摇摇头,“只是觉得没啥意思吧。”
“那我们就去找点有意思的事来做!”齐绍麟神神秘秘的对姜栾说,“娘子,这宫里也有一棵好大的树,我带去你爬。”
姜栾“靠”了一声,“好家伙,你真是到哪都不忘爬树,皇宫都不放过!都没人抓你么?”
“走屋顶,谨慎一些,没人抓得到。”齐绍麟道,“咱们走吧?”
现在姜栾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时不时有审视的目光打量过来,自然没法和齐绍麟一起溜走。
他低声道,“你消停会儿吧,等下害我跟你一起挨祖父的揍!”
夙平郡王已不耐烦和齐家人站在一起,总听周氏意有所指的夸赞姜栾有能耐,让帝王送东西,心里十分不舒服,便走到北定王府内眷旁。
诸位王爷须得晚上宫宴时到,所以参加皇后组织的游园会的只有北定王侧妃朱氏以及两个郡君,姨娘们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皇室活动的。
两个郡君与朱氏无话好说,见夙平郡王走过来才热情起来。
朱氏只好一脸若无其事的走到一旁赏花。
“我说哥哥,绍阳跑到哪里去了?”窦襄摇了摇扇子,抵在唇边,对夙平郡王低声道,“今日好不容易将我家小姑子劝来,待会儿人就该跑了。”
夙平郡王顺着窦襄的视线,看向御花园一角。
一群青春貌美的官家女孩正凑做一堆,嘻嘻哈哈的坐在假山堆上,欣赏池中鲤鱼。
其中有个少女被围在中间,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身量极高,站在一众女孩子里昂着头,显得格外出挑。
“她就是崔小姐,崔嫣然?”夙平郡王远远的打量那少女,满意道,“相貌确实不错,与我家阳儿般配,只是不知道性情如何?”
窦襄心里有些好笑。
自己这个哥哥实在是过于骄傲,还等着挑别人呢?能被人挑就不错了!
但她面上不显,淡淡道,“性格是泼辣了一些,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泼辣一些倒也没什么,”夙平郡王道,“待进了门可以慢慢调/教。”
窦襄深吸一口气,憋笑有些辛苦。
“哎,那是什么人走过去了?”窦渃一直观察着那群官家小姐,此刻开口问道。
三人一同看过去,发现有两个身姿挺拔的少年,走到少女堆里与她们搭话。
窦襄一看就道“糟糕”,“那不是今年的新晋状元和探花郎么?三月前就往我家跑的腿勤,这俩人都对我家小姑子有意。”
即便是新科状元,刚从任官职,通常都会安排进翰林院历练一番。
所以夙平郡王并不把那两个少年放在眼里,“不就是六七品的小官么?怎与我的绍阳相比。”
“哥哥你是不知道,”窦襄无奈道,“若只是探花郎也就罢了,陛下对今年的新科状元可是格外满意,至今还没授封官职,说是只待有个好的空缺呢。”
夙平郡王一听神色也凝重起来。
他见少年少女们似乎相谈甚欢,不由得焦急的左顾右盼,也不知道儿子跑到哪里去了,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这不耽误事么?
心里正想着,夙平郡王突然瞥见齐绍阳步履缓慢,一脸心事重重的走进园中。
“阳儿,你怎么才回来!”
夙平郡王没有在意自己的儿子似乎情绪不高,赶忙过去拉着儿子的手带过来,“快让你襄小姨安排安排,与崔小姐认识一番。”
窦襄也道,“没有问题,稍微拾掇一下……咦,阳儿,你的脸怎么了?”
虽然齐绍阳糊了一层厚厚的白/粉试图遮住脸上纵横的疤痕,但总归不太自然,近看了就跟纸糊的假人一般。
夙平郡王给齐绍阳整理着头发,“阳儿只是初到上京,略有些水土不服,脸上长了几个包罢了。”
窦襄看齐绍阳的眼神,忍不住的有些嫌弃,便轻咳一声,“要不今日还是算了吧,待阳儿养好了脸再去也不迟。”
要不简直是上去闹笑话嘛!
窦襄都没好意思直言,到崔相家提亲的这些青年才俊们,要不就是出身实权家庭,身份显赫;要不就是才华出众,大有前途。
再不济也得长得俊朗不凡吧?
她现在这个外甥齐绍阳,有哪一点沾边了?
但自负如夙平郡王偏偏领悟不到她话里的意思,一手搭一个,催着妹妹带宝贝儿子上前引荐一番,“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省得我的好儿媳被外面的野小子惦记去。”
窦襄无奈,只得领着齐绍阳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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