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里的痛都抵不过头疼。
姜栾一起床就“嘶”了一声,按住了后脑勺。
昨天没忍住多喝了几杯,谁知这古人酿的酒那么给力,仅仅半坛子就给他放倒了。
姜栾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睿宝借喝酒报复他,不停给他倒酒的一幕,之后就完全断片了,自然不记得昨晚上丢人的一幕。
齐绍麟端着水盆进来,看到姜栾醒了,神色略有一些紧张。
“娘子,你没事吧?”齐绍麟搁了水盆,站到床边上,“有没有哪里疼。”
“啧,你可以试试问我哪里不疼。”姜栾拍着自己的头,总觉得好像忘了一些重要的事。
昨天晚上强行结束后,齐绍麟帮姜栾清理了一下,又连夜出去帮他买了涂后面的药膏。
其实姜栾根本就是小题大做,屁事没有,肿都没有肿一下,但齐绍麟还是给他抹了,听说这药还有养护的作用。
上药过程中,姜栾还醉醺醺的十分不老实。
明明叫疼的也是他,撩拨的还是他,搞得齐绍麟有些叫苦不迭。
此刻齐绍麟略显不安的问他,“真的很疼吗?”
“头疼的都快炸了,”姜栾按着脑袋,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怀疑的看着齐绍麟,“你老问我疼不疼干嘛,莫非……”
齐绍麟:“……”
“你昨天晚上趁我喝醉的时候……”姜栾恶狠狠的质问,“把我揍了一顿?!”
齐绍麟:“……”
姜栾锤床“哈哈”笑起来。
他见齐绍麟一早上表情怪怪的,忍不住就开了个玩笑逗逗这小子。
齐绍麟被笑的简直没办法,撩起袍子坐到床边,“娘子,头很疼吗?我帮你按一按吧。”
“唔。”姜栾理所当然的躺在齐绍麟腿上,让他帮自己按摩太阳穴,像晒太阳的猫咪一般眯起眼睛。
齐绍麟的手很糙,按在皮肤上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他低头认真的帮姜栾按脑袋两侧,垂下的黑色发丝搔着姜栾的脸,有点痒。
姜栾漫不经心的挠了挠脸颊,总觉得今日的齐绍麟有哪里不同了……好像比往常更温柔。
“你洗过澡了吗?”姜栾闻到齐绍麟身上带着一点水汽的皂角味儿。
齐绍麟看到他耸动鼻子到处闻的样子,呼吸不由得一滞,又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
很奇怪,姜栾总执着于他身上的气味,这搞得齐绍麟很难不心猿意马。
其实姜栾本质上是想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宿醉后的酒臭味,但怪异的是自己身上居然也是一股干干净净的气息,好像被谁清理过一样。
他刚想问齐绍麟是怎么回事,扭头看到这小子明显的某处。
“你怎么回事!”姜栾如弹簧般弹起,痛心疾首道,“小伙子,你最近很不对劲知道吗?莫不是你也有发情期?”
齐绍麟被说的一脸无辜。
这次他倒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从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齐绍麟并不是个yu望重的人,满脑子想的全是复仇的事。
但最近俩人肢体接触实在是过于频繁,再加上这些日子齐绍麟疏于练武,一身jing力无法宣泄。
姜栾一觉睡的醒来什么都忘了,自然不理解齐绍麟复杂的心情。
他一骨碌爬起来,边穿鞋边道,“回头让徐大夫也开服药给你吃吃。”
齐绍麟看着姜栾穿鞋更衣,“娘子你要去哪?”
“去‘有一家饭铺’啊,”姜栾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今天有人要在咱家搭台子唱戏,我这个主角不到场怎么能行?”
……
……
“菜送来了吗?”
有一家饭铺的屋后,李厨子焦急的问。
他的徒弟们汗津津的答道:
“听青山食肆的伙计说,咱家的菜昨夜被守城的士兵扣住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哎,怎么那么慢。”李厨子看着对面坐的乌泱乌泱的食客们,一时间有些发愁。
经过昨天的“试吃”之后,原先半死不活的有一家饭铺在绿水洲百姓中重新有了姓名。
食客们到场后,如同昨日的“试吃”般被安排上取号叫号,入内用餐,每人收取八十个大钱。
只是这一次用餐时间延长了,每位食客的取号纸上记着时间,可以在里面待一个时辰,出来后验证号码纸,超时的人需要支付一定费用。
但这一次场内的食物更加多样,每位食客随意自取,他们管这叫“自助餐”。
“就知道搞一些邪门的花样。”
青山食肆内略显冷清,大厨靠在门前简直嗤之以鼻,“需知撑起一家饭庄的,是菜肴的味道,搞些邪门歪道出来,食客们图一时新鲜,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青山食肆内的伙计刚吃完“自助”回来,对大厨道,“隔壁的饭菜味道实在好极了,您要不要也去一同尝尝?”
“……”大厨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话说了。
此时睿宝打着哈欠走过来,见左朗在门口收钱收的热火朝天,便拍了拍他,“姜栾还没来?”
左朗:“……”
左朗昨夜回去的晚,原本想去照料喝醉了酒的姜少爷。
但走到门口似乎听到些奇怪的声音……便很有眼力劲的半路折返了。
“估计还没起吧。”左朗道。
睿宝羡慕的说,“这个时辰了还没起,真好,什么时候我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呢?”
左朗闻言嘴角有些抽搐。
睿宝看了他一眼,“你这眼下乌漆麻黑的,昨夜没睡好?”
左朗回道,“‘夜猫’哭了一宿,吵得厉害。”
两人正说着话,姜栾才坐着马车姗姗来迟。
“不用你扶我,”姜栾甩脱齐绍麟的手,纳闷的问,“你老看我腿干嘛?”
“麟儿没有在看啊。”齐绍麟一脸老实无辜。
其实他只是想确认姜栾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影响走路罢了。
“快收钱去!”姜栾把齐绍麟支使开,总觉得这小子在身边,他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齐绍麟一脸郁闷的走了。
姜栾看着饭庄前人头攒动,简直是舒心无比,就好像看到一堆可爱的银子自动流进了他的腰包里一样。
“你可终于来了,”睿宝走上前问姜栾,“听说了没?王义死了。”
“……”姜栾沉默了一会儿,“王义是谁?”
“就昨天来闹事的那个人啊!”睿宝抱怨道,“你的记性都就着酒喝进肚子里面了吗?”
“他啊,”姜栾终于想起来了,“我记他干嘛?”
“你猜他是怎么死的?”睿宝神神秘秘的凑过来道,“掉进茅坑里被屎尿淹死的!”
“哎,大早上的能不说这么膈应人的话题吗?”姜栾对王义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离开,幼稚的行径激不起他半点儿怒火。
甚至直到此时,姜栾都没想起这个王义就是那天红袖招调戏他的人。
有关于王义的话题就这么一笔带过。
姜栾走到李厨子处巡视了一番,“李师傅,菜还没有送来?”
李厨子忙的满头大汗道,“可不是,今天的食客比咱们预计中的还要多,菜量消耗的也大,这不是耽误事吗?”
“不急,”姜栾宽慰他,“左朗前一段时间买的几十只鸡还养在山上,鸡蛋也下的到处都是,先拿来顶一顶吧。”
“是,少夫人。”
李厨子从姜栾那边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食谱,对姜栾已经完全服气了,自然是他说啥就是啥。
姜栾刚要离开,突然嘱咐了一句,“若是菜送来了,记得用浔北那家的。”
李厨子闻言愣了一瞬,“咱家的食材不都是由青山食肆提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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