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擦掉眼泪后拿起筷子不住的往姜栾碗里夹菜,“孩子,你怎么不吃了?虽然味道一般,但你不吃的话,中午就该饿着了。”
“哦、哦。”姜栾面对皇后的热情颇有些手足无措,只好闷头吃饭。
但姜栾能感觉到帝后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那眼神很温柔,就好像寻回了什么丢失已久的至宝一样。
虽然姜栾在家里吃过了,此刻又不太好意思驳了帝后的好意,皇后又在一旁不停的添菜,害他吃了不少,撑着了。
饭后皇帝又拉着姜栾去欣赏自己种的菜园,招呼他一同下地干活。
于是姜栾又一头雾水的跟着种了一下午的地,期间皇帝一点也没有提及睿宝的事,反而频频劝他要常进宫里来看看,就像是……就像是留守老人劝常年在外打工的儿女多回家看看一样。
直到邻近傍晚时,帝后才放姜栾回家。
姜栾满肚子疑问的回去,本来想跟齐绍麟商讨一下,一进屋发现齐绍麟也忒勤奋了,还在练他那功,遂作罢,自己去厨房找东西吃了。
第二天,姜栾刚起床吃早饭,看到宫车又来接了,差点儿把饭喷出来。
齐绍麟很早就起床,拿了根破木棍练习招式,见了这些宫人眼神明显不善。
小太监也有些讪讪的说,“陛下派我们前来接姜公子进宫一聚……”
“麟哥……”姜栾也有些讪讪的看着齐绍麟。
齐绍麟叹了口气,妥协道,“娘子你去吧。”
姜栾只得又走了。
皇帝还在上早朝,姜栾在御花园里受到皇后的热情欢迎,拉着手陪皇后说话。
稍后皇帝下了朝,便换了身常服,三人如同一家三口一般躲进厨房里研究做菜,或者去菜园里浇水种地。
一连半个多月皆是如此,原本齐绍麟还会抱怨两句,后来干脆不提了。
而姜栾也往家里搬了不少皇宫里的东西……比如皇帝种的当季蔬菜。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姜栾虽然和帝后混熟了,但就是很难对他们生出亲近之意来。
或许是跟睿宝有关,就好像自己一个外人抢走属于睿宝的宠爱一样。
也或许是因为……
姜栾总觉得帝后似乎在通过自己,寻找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当然不只是姜栾别扭,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别扭。
这天姜栾挎着一篓子黄瓜出宫,被白曦鹤在门口拦住。
这一段时间,白曦鹤一直似有若无的在姜栾身边转悠。
姜栾也打听过,原来白曦鹤一直留在宫中做客,想与皇帝献殷勤。
但偏偏皇帝就不吃这一套,反倒是极其偏爱姜栾。
姜栾深知白曦鹤来者不善,被拦住后脸上却还是客客气气的问,“不知白兄有何要事?”
“你是怎么做到的?”白曦鹤一脸厌恶的打量着姜栾,“难不成你有什么妖术?”
听到这话姜栾噗嗤笑了,“白兄,作为天道传人的弟子可是你,如今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曦鹤原本计划的好好的,想假借前太子归来亡魂的身份与皇帝亲近,谁知道皇帝竟把姜栾当成了倒霉的前太子,所以自然对姜栾身份有所怀疑。
但怎么看姜栾都太弱了,理应不是全能全知的自己的对手。
此刻姜栾又拿身份这话讥讽他?白曦鹤一时间有些恼怒。
姜栾懒得理他,绕过白曦鹤离开。
白曦鹤原本想不管不顾的大骂姜栾一通,但想到了另一件事,遂即平静了下来。
他对着姜栾离去的背影大声道,“齐公子练习《无刃双诀》应当也有一段日子了吧?”
先前在回上京的路上,齐绍麟跟姜栾提到过白曦鹤是跟师父合作的人,所以姜栾对于白曦鹤提到《无刃双诀》并不意外。
但白曦鹤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引起了姜栾的警觉。
他转头皱着眉道,“你什么意思?”
白曦鹤心里记恨着,自从姜栾出现,一切都那么不顺,尤其是齐绍麟和永昌帝这两个关键人物的态度。
但此刻白曦鹤看着姜栾的脸,联想到面前这个人的结局,却突然释怀了。
“知道何为天道么?”白曦鹤幽幽的对姜栾说,“天道,便是修正历史进程的手,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到它应有的位置上去。”
姜栾一听又是这套神棍言论,只觉得好生无趣,扭头继续走自己的。
但即便姜栾不听,白曦鹤依旧待在原地继续说道,“每个人的结局本就是定好的,从齐绍麟开始修习《无刃双诀》那一刻起,历史已经开始回归正途。”
白曦鹤就像是说出来宽慰自己,又貌似同情的看了眼姜栾的背影,“面对真实的齐绍麟,曾经特殊的优待,你还能享受多久呢?”
说完后他便摇了摇头,心满意足的离去。
不得不说反派话就不应该太多。
白曦鹤一心想着他的天道,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黄雀在后了。
宫门不远处一个扫地的宫人在他离开时,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
这个宫人无论是长相还是举止,都有些奇怪。
他的双眼空洞,略微抬了抬脚,随着走动地上留下一长串斑斑点点的血迹。
这张皮还是过于新鲜了。
听到血滴落的声音,“宫人”头疼的想。
……
姜栾虽然当白曦鹤在放屁,但心里略微一算,自己好像确实冷落了齐绍麟很久了。
没办法,他几乎天天被叫进宫去陪伴圣驾,麟哥又专心的练武。
正事虽然要做,但夫夫感情也得花时间维护。
姜栾稍一思考,决定今晚就拉齐绍麟出去逛逛。
回家后,姜栾先把黄瓜交到厨房,吩咐厨娘料理了,立即飞奔回屋。
果不其然,齐绍麟还在练功。
姜栾推门的手稍稍一滞,轻手轻脚的摸过去,偷偷观察齐绍麟。
齐绍麟正襟危坐在床上,闭着双眸、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冷漠。
他们的房内不知何时点了檀香,烟雾缭绕,虽然味道挺好闻的,却盖住了齐绍麟本身的气息。
让姜栾难以启齿的是,其实他一直觉得齐绍麟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所以很多关键时刻都能准确的把麟哥认出来。
而在姜栾接近时,齐绍麟的眼皮动了动,抬起眼眸时闪过一丝陌生的凉意。
姜栾微微一愣,轻咳一声道,“打扰你了么?”
齐绍麟下意识要回句什么。
但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姜栾的脸,垂下头似乎在思考。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姜栾心想。
他突然发觉,自己和齐绍麟好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说过话了。
这几日齐绍麟天还没亮就去院里习武,晚上也不知几点睡得觉,反正姜栾入睡时没在床边见到人;而白日里姜栾几乎一整天都耗在皇宫里。
两人最近见面的时候,顶多问一句吃什么,这可真是……
姜栾蓦然明白过来。
一定是因为自己最近冷落了这小子不与他亲近,所以齐绍麟又闹脾气了。
姜栾心说,自己受伤那会儿受到齐绍麟无微不至的照顾,转眼就把人撂一边了,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他率先低头,坐到齐绍麟身边,赖赖唧唧的靠过去,“好啦,知道最近冷落你了,是我错了,但皇帝的面子不得不给嘛!大不了我明天不去了。”
齐绍麟被姜栾靠的身体一僵,依旧没说话。
没反应?
姜栾眯起双眼。
直男的自尊他都放下了,此刻还怕什么?
于是姜栾立马扑到齐绍麟身上继续耍赖:
“麟哥?”
“哥哥!”
“哎好哥哥,别气了嘛!你看看我,嗯?理我一下嘛!”
齐绍麟被姜栾贴的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唔”了一声,算是做出了回应。
给反应就是妥协了。
姜栾立马乘胜追击,“好久没出去玩过了,麟哥,今晚咱们就去逛夜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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