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栾先前也有一米七八的个子,穿越之后整整缩水一圈,被齐绍麟跟堵墙一样堵着,只得抬头看他。
这种强烈的压迫感令姜栾察觉到一丝危险。
“你干嘛?”姜栾抑制住想要拔腿逃离的冲动,瞪了他一眼。
齐绍麟把手盖在姜栾额头上,微微侧头,一脸天真无邪的问,“娘子你烧傻了嘛!连麟儿都不认识了吗?”
“……”
妈的被傻子怀疑是傻子。
姜栾挡开齐绍麟的手,恶声恶气道,“赶紧出去尿,废话真多!”
跟着齐绍麟去茅厕,姜栾顺便也解决了一下自己。
尿完后真是通体舒畅,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有什么问题睡一觉再说。
但等姜栾躺床上闭着眼,才想起一个问题……
我他妈不是女的了吗,怎么还站着尿尿?
这么一想姜栾就躺不住了,起来把蜡烛点上,撩开衣服仔细确认了一下。
很好,胸是平的。再扒开裤子……工具虽然袖珍了点好歹还在,也没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姜栾顿时喜笑颜开。
原主不仅跟他重名,还好性别也没改,还能继续做爷们。
但如此一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齐绍麟原本换到床位里面去,都快睡着了,姜栾这一通折腾,小傻子又揉着眼睛爬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姜栾:
“娘子你在干什么呀。”
姜栾还大咧咧的敞着衣襟,啧了一声,“不是,咱俩明明身体结构都一样,都是老爷们儿,我怎么还能嫁给你,你还管我叫娘子?”
“不、不一样啊。”齐绍麟悄咪咪看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小声嘀咕,“娘子你白白的,粉粉的,是嫁给我做媳妇儿的。”
他妈什么叫白白的粉粉的,这话说的……姜栾多年厚脸皮竟臊红了脸,本来觉得大男人袒胸露乳的也没什么,这下子赶紧把衣服拉上。
姜栾轻咳一声,“但我是男人,不能给你做媳妇儿。”
“胡说!”大龄儿童这下反应倒快,一脸委屈的瞪着姜栾,“我们拜了天地,你就是我媳妇儿!娘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阴阳调和才是正道,俩男人在一块算怎么回事,再说我也不喜欢男……”
姜栾的话说了一半,堵在嘴里。
因为他看到齐绍麟清澈的眼睛里充盈着雾气,似乎随时都要哭出来。
妈呀,这阵仗!
“娘子,是我不好。”齐绍麟低下头,黑亮的发丝垂在脸侧,遮住了他的表情,“我太笨了,一直学不会。”
这小声音颤颤巍巍,委屈的!姜栾一下子就没招了。
女孩子哭他都哄不好,更别说男孩子了。
“诶,你别哭啊……”
姜栾手忙脚乱一通,就要用袖口去擦齐绍麟的脸,却被对方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腕。
“娘子你给我的那本画册,我会努力学的!”齐绍麟语气坚定,盯着姜栾的眼睛亮晶晶的。
姜栾被他盯的卡了壳,心烦意乱的想这小子不是少爷来着吗怎么手掌那么糙。
嘴上却粗声粗气的拉高了声音,掩饰自己的失态,“原……我又让你学啥了?”
“学做宝宝呀。”
齐绍麟用最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了让姜栾喷了的话。
姜栾还有点懵,“学,学啥?”
齐绍麟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画册,摊开来给姜栾看,“麟儿可努力了,已经看了一半了。”
姜栾扫了一眼。
妈呀,男男春宫图?他妈的居然还是全彩的!
原主,你他妈是有多饥渴啊,对着这么一个大龄弱智儿童都下得了手?
姜栾简直就是老母亲撞见未成年儿子看黄片的心态,劈手把春宫图夺过来。
“没收了,以后别学了。”
“??”齐绍麟一脸无辜,满头问号。
“别看我,学了也没用,我又生不了。”姜栾嘴角抽搐,简直被雷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好了快睡吧!别啰嗦。”
姜栾让一头雾水的齐绍麟睡下,帮他塞了塞被子。
随后吹熄了蜡烛,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这一天天的……哎。
希望明早醒来,还是躺在他那个六人寝的破木板床上。
……
……
显然是不可能的。
翌日,姜栾睡的一头毛燥,坐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眼神直直的看着丫鬟忙前忙后。
“哎,谢谢,我自己来。”
丫鬟想上来伺候姜栾洗脸,立马被姜栾制止。
长这么大没被女孩子伺候过,这一下子有点儿享受不了。
姜栾蹦下床,自己洗了脸刷了牙。
一扭头发现丫鬟拾掇床铺的动作有点僵,眼神看着某处也很奇怪。
妈呀坏事!那本春宫图忘了收起来了!
姜栾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春宫图卷吧卷吧扔进床底。
丫鬟:“……”
“少爷呢?”姜栾轻咳一声。
这小傻子还挺勤快,他早上睁眼一看,床铺空了,被窝儿都是凉的。
丫鬟上来帮姜栾梳头,习以为常的说,“大少爷去后山了吧,这个时间点他总是在山上打鸟玩。”
“哦。”
姜栾没有拒绝丫鬟帮他梳头……主要头发这么长,这玩意儿他也不会。
但坐在镜子前看到里面全新的自己,姜栾愣了愣。
好他妈一个小鲜肉!
镜子里的人长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皮肤白皙,五官秀挺,眼帘微垂,原本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带了点姜栾自己特有的懒散气质,额间还长了一颗红艳欲滴的眉心痣,颜色比昨夜那位夙平郡王还要艳丽。
其实原主的相貌和姜栾本身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皮肤更加粉嫩白皙,整个五官小了一号,看上去有点说不出的柔弱。
但姜栾并不开心,反而气得想捶桌。
他娘的老子怎么变得这么娘炮了!
“少夫人,今日用什么头型?”丫鬟给他打理着一头黑丝。
“随便,你看着弄吧……”姜栾有气无力的说。
他忽然想起昨夜夙平郡王那头丁零当啷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随即改口,“就梳个马尾吧,谢谢!”
丫鬟默默放下手里的发钗。
姜栾拒绝了一切胭脂水粉,只简单用发带扎了个高马尾,穿了件罩纱白色长袍,外袍宽大,便用几根针别住,腰上配一枚玉佩,再披上雪白大氅,捧着暖手炉,在小厮的引领下去正厅用餐。
正厅的圆桌上已围坐了几人,除了姜栾昨晚见过的妇人,还有个青衣少年,见他来了便客气的起身,与他拱手,“堂嫂。”
“……”
被喊了堂嫂的姜栾一脸呵呵,也客气道,“小叔早。”
遂找了个位置坐下,长舒一口气。
真是见鬼了,从东厢到正厅不过几百米的路程,他这走的不说满头大汗,也是胸闷气短。
原主这是什么破身体素质,真应该好好锻炼一下了,堂堂男子汉这么虚怎么行?
妇人用了茶,微笑着宽慰姜栾,“栾儿,昨夜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郡王近日来操持家务,事务繁多,难免脾气暴躁些。”
青衣少年闻言询问妇人,“母亲,昨夜发生了何事?”
妇人便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的跟少年交代了一遍。
姜栾在旁边儿竖着耳朵听着,顺便打量着桌上这母子俩。
方才青衣少年喊他“堂嫂”,应当是齐绍麟的堂弟,那妇人便是齐绍麟的叔母。
既然是和堂亲住在一起,那昨夜的老人就是这堂兄弟俩的爷爷了,而夙平郡王显然是齐绍麟的父亲……
也不对,妇人昨夜喊夙平郡王“大嫂”,那郡王合该是齐绍麟的母亲,可男人又不会生孩子,难道是“后爹后妈”这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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