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宝在入口处也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低声问左朗,“来闹事的?”
左朗抬头看了一眼,不以为意道,“没关系,姜少爷会解决的。”
这帮子人吃了一轮出来,王义又去交了一百五十文钱。
这次又换了十来个人来。
好家伙,车轮战啊这是!姜栾眯起眼睛,果然是来砸场子的。
不等王义他们进去,姜栾走过来拦住他们。
“这位公子……”
见姜栾终于被逼出来了,王义奸计得逞的一笑。
但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到姜栾客气的问,“公子贵姓?”
居然不认识他了?!
王义不可置信。
自打从红袖招受辱回家后,王义一边养伤,一边咬被角,心里记恨着令他出丑的姜栾,简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速速派人去打听他的名字。
谁知道这小子竟完全不记得他!
王义强忍着火气,笑了笑,“本公子姓王。”
姜栾听了后没啥反应,显然还是没想起来,就很普通的问,“不知王公子吃的如何?”
王义伸手一抹油呼呼的嘴,昧着良心说,“实在不咋地。”
姜栾闻言点点头,“看来小店招呼不周,不符合公子您的口味……”
“怎么,莫非你还要赶人不成?”王义自以为看穿了姜栾。
他刚要在众人面前直呼这饭庄看人下菜,将食客拒之门外。
只见姜栾笑笑,“自然不是,既然小店招呼不周,应该给王公子一些补偿才是。”
王义闻言一愣。
姜栾吩咐左朗,去抬钱上来。
王义见状冷笑道,“你以为区区这点钱就能打发本公子了……”
“王公子您想多了,”姜栾笑了笑,“小店是来挣钱的,哪有往外送钱的道理?”
“……”王义被堵的有些难受,重新调整姿态后冷笑,“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说的补偿是……跟您玩一个赌约,”姜栾道,“若是您赢了,小店这个月的盈利都送给您。”
饭庄一个月的盈利……这是何等的吸引力?
排队的很多食客闻言,干脆都不吃饭了,围过来看热闹。
王义听的也有些心动。
但他知道这漂亮小子极其狡猾,心眼坏的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让他占便宜?
王义思来想去,最后咬牙拒绝,“不玩!本公子缺你这点钱?”
这么丰厚的条件居然被拒绝了,姜栾显然没想到,一时间也有些沉默。
姜栾身后,齐绍麟慢慢靠了过来。
“那就换一个赌注好了,”姜栾道,“若是王公子你赢了,在不违反仁义道德的情况下,我可以满足你的三个愿望。”
王义闻言一震。
显然他色迷心窍,只听到了姜栾说的“满足三个愿望”,没听到前面还有个先决条件。
王义色迷迷的打量着姜栾,一口答应下来,“说吧,什么游戏?”
“既然姜某开的是饭庄,自然还是与饮食有关。”姜栾道。
他吩咐小厮们抬上一筐白馍,和一桶清水。
“规则很简单,”姜栾淡淡的说,“若是王公子您能使人吃下这些东西不吐,便算你赢了。”
筐里的白馍虽然不少……足有三十多个,但看起来若是胃口大的人,大概也能吃了。
围观者们窃窃私语,议论若是换了自己,能吃下多少?
最后答案是,一半加上一桶清水填缝,应当还是勉强可以的。
“你说的可算数?”王义问道。
姜栾回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说到做到。”
“可以,大家给做个见证!”王义诡异的一笑,“姜栾啊姜栾,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爬本公子的床?你看看我究竟是谁!”
王义说着,一把将头上的绷带拆下,露出完整的一张脸。
姜栾:“……”
王义原先以为是因为自己头上缠着绷带,姜栾才没认出他来,这下绷带没了,总该认出来了吧?
谁知姜栾一脸茫然,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后的齐绍麟,“麟哥,你认识他吗?”
齐绍麟原本就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王义,此刻换上一脸无辜神情,“不认识……娘子他长得好丑哦,麟儿怎么会认识这个人呢?”
王义:“……”
姜栾确实不记得王义,以为又是个觊觎他“美色”的人……
这段时间来,姜栾都被同性骚扰习惯了,便有些不耐烦的道,“可以开始了吗?”
王义受此大辱,咬着牙发誓:一定要将这小子扒光了绑在柱子上,当着众人的面qj他,还要让家里的下人轮流gan死这破鞋。
这么想想王义心里就好受多了。
王义道,“稍等,我要请一人过来。”
随后便吩咐一个家丁骑马回家去。
“有一家饭铺”此时形成了一道奇景,一边是井然有序排队入内吃饭的食客,另一边则围了一群人在看饭庄老板的热闹。
花钱吃饭的人或许不多,但爱看热闹却是人的本性。
于是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半个绿水洲的人都跑来这边看热闹了。
这些人中,手里有闲钱的顺便进饭庄尝个试吃,顿时眼前一亮。
热闹虽还没开始,这家食物确实好吃,变相的又给“有一家饭铺”打响了招牌。
王义原本是想来捣乱,破坏姜栾生意,此时却造成了截然相反的效果,怎能不气?
但他憋了一股劲儿瞪着姜栾,在心里意yin着若是赢了赌约后,要怎么好好的cao上一顿。
这么一想,那hua儿都要起来了。
但王义反应实在迟钝,没有意识到人群中有一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没过一会儿,王义要接的人便坐着马车来了。
众人眼看着车上走下一座“肉山”来,宽袍大氅,走几步路都要喘,心里暗叹:小老板这怕是要输。
来人是绿水洲有名的大胃王,朱七。
朱七从小就胃口极大,大夫说这是一种病,医不好。
他爹为了养他,跑了四五任老婆,最后只好送儿子去各个酒楼里蹭泔水,但还是成天喊着吃不饱。
朱七一下车,就嚷着,“哪里有吃的?”
王义指了指桌上的白馍和水,“朱七,你若是能把这些一并吃下,你小子往后半年的伙食,本公子包了。”
朱七也不等他说什么,看见吃的就走过来。
他拿起拳头大的白馍,不满的嘟囔,“这么点,怎么够我填饱肚子?王公子你也太小瞧我了。”
王义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拿眼去勾姜栾。
姜栾面无表情的站着,完全不理会他,王义自讨了个没趣。
朱七一坐下,就拿起馍吃起来。
他人长得胖,嘴也大,吃起饭来如同饕餮一般,拳头大的白馍两口一个。
王义见了简直是胜券在握,索性也不装了,指着姜栾道,“看今夜本公子怎么cao死你……不,不用等到晚上,一个时辰……半个时辰后……”
他这满口污言,引起了众人厌恶的注视。
更有正义之士小声对姜栾说,“小老板你别怕,就算他赢了,大家伙儿也不会任由这流氓抢人的。”
姜栾只是冲好心人笑笑,没有说话。
筐里的白馍很快下去了一半,朱七却是越吃越慢。
他仿佛终于意识到这馍……似乎与普通的白馍与众不同,面特别死,揉的紧实,嚼起来也很硬。
朱七只吃了一半,竟然就有饱腹的感觉,这是他从前从未遇到过的状况。
“你怎么了,快吃啊!”王义见情况不妙,立马催促道。
朱七只得又吃了起来。
其实这些白馍是姜栾研究压缩饼干的失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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