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膨化粉,姜栾一直做不成功,但这样做出的馍也比寻常的馍更加充饥。
左朗正长身体,平时要吃两桶饭,这馍吃四个便饱了。
相比较而言,朱七简直就是饕餮转世。
朱七吃到最后,吃吃停停,终于将这三十多个馍都塞了进去,松了口气。
王义也喜笑颜开,对着姜栾道,“你输了……”
“还有水呢,”围观者有人喊道,“水也得喝光!”
面对丑恶的王义,围观群众自然是站在“柔弱的”姜栾这边。
朱七好不容易吃了馍,又端起水桶喝水。
姜栾此刻神色也紧张了起来,不住的跟左朗和睿宝使眼色。
王义只道姜栾是怕了,冷哼一声,吩咐家丁围上去,不能被这小子跑了。
与吃三十多个馍相比,喝水还是容易许多的。
朱七喝光了水,吐出一口气来。
但他脸上的表情没轻松多久,突然凝重起来,脸色难看的捂住了肚子。
“快吐出来!”姜栾立马道。
王义可还记得先前的规则是“吃光馍喝光水不能吐出来”,上前按住朱七,“别听他的,不准吐!”
谁知道王义刚一上前,朱七就劈头盖脸的吐了他一头。
“好痛!”朱七滚在地上哀嚎道,“我的肚子好痛!”
左朗和睿宝立即上前,令朱七趴在板凳上,帮他扣喉咙。
朱七在众人帮助下又是一顿好吐。
姜栾拿出早已备好的山楂丸,“给他吃一些。”
原本就压实的馍在胃里遇水膨胀,险些撑破了人的肚皮。
姜栾也确实没想到,竟真有人能吃下三十多个他做的馍。
“快送他去看大夫。”姜栾拿了些钱给左朗。
围观者见了,都低声议论这位姜公子,真是以德报怨的菩萨心肠。
反观一脸猥琐的王义,那真是……哎。
王义被朱七吐的一身污物,又在众人面前出了丑,气急败坏的说,“我们走!”
他在围观者们的拍手叫好声中灰溜溜钻上了马车,却不知有一双眼睛隔着人群一直注视着他。
当天夜里,王义在家里郁闷的喝酒,喝多了起夜撒尿。
“贱人,你可千万别落我手里,”王义站在茅厕中便尿便骂,“迟早有一天我一定得弄死你!”
但转念想起姓姜的那小子的脸,王义又有几分舍不得。
他舔了舔嘴唇,“听说这姓姜的性子风流,不知道被人弄烂了没有,也不知道cao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你想cao谁?”
一个低沉的声音犹如鬼魅般出现在王义耳边。
王义吓了一跳,裤子都来不及系,匆匆的转身道,“谁?”
但狭小的茅厕里只有他一个人。
王义正纳着闷,脚下的挡板突然被一物击碎。
他身子一空,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落进了脚下的粪池当中。
王义一落下去就淹没了头顶,挣扎着浮起来。
他顾不上恶臭,嘴里屎尿直喷,大喊着,“救、救命!救命啊!”
“不是喜欢吃吗?”一个声音冷冷道。
王义挣扎着,往头顶方寸大的天空望去。
屋顶上似乎站了个人,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手上挂着的银钩在月色下闪着不详的寒光。
“我盯着你。”黑衣人淡淡的说,“那就吃个够吧。”
王义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
……
半夜,齐绍麟偷偷的溜了回来。
红袖招虽然入了夜更加热闹,但他们付钱租下的这片屋子,走廊十分漆黑,临近的房间无人居住。
齐绍麟穿着身雪白单衣,顺着屋顶下来,打开窗户翻了进来。
今日有一家饭铺翻新开业,生意十分火热。
结束后,姜栾就跟左朗、睿宝他们一众人,留在青山食肆喝酒庆贺去了。
所以齐绍麟并不设防,赤脚在黑暗的屋子里走了几步。
他刚抬手想要点蜡烛,就听到角落里有人幽幽的开口:
“你回来了?”
齐绍麟:“……”
原本应当在青山食肆喝酒的姜栾却出现在此处。
他蹲在房间角落里,眼睛死死盯住齐绍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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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混乱的一夜
青山食肆里, 睿宝喝的满地找牙。
他喝了又吐,吐了又喝,从地上爬起来后, 站在凳子上一个劲儿的嚎着,“姜栾呢?这就跑了,没劲,怂包一个!哈哈哈哈!”
左朗滴酒不沾, 一晚上只喝茶水,此刻站的好好的。
他无奈的扯着睿宝,想让丢人现眼的师傅稍微安静些。
可惜发了酒疯的人力气大到简直不可理喻,再加上睿宝会武功, 左朗几次都被甩飞出去。
“江某已经派人将姜公子送回去了,”江皓从桌边站起来。
他喝的脸色微红,但依旧文质彬彬,朝左朗建议道,“青山食肆尚有一间客房, 不如您二位留宿休息一下?”
因为睿宝额间做了遮掩,性子又咋咋唬唬,所以江皓并不知道他是哥儿, 只道两个半大少年挤着睡一晚也无碍。
但江皓不知道睿宝是哥儿,左朗可是门清的。
左朗立即婉拒道:“不必,多谢江公子好意, 我背他回去就是。”
“也好。”
江皓吩咐店里的人帮忙。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才将张牙舞爪的睿宝按到左朗背上。
左朗朝青山食肆的主人和一众人道别后, 背上睿宝走进了夜色之中。
青山食肆的下人们开始清理乱七八糟的饭桌。
江皓坐在桌边醒酒, 摇着扇子, 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花生。
“真是一群酒疯子,”青山食肆的大厨走出来, 不满的坐在桌边,“公子您还费心招待他们!”
“高兴的日子,为何不招待?”江皓笑了笑。
“您还高兴啊!”大厨简直不能理解,“今天‘有一家饭铺’简直出尽了风头,那王义来闹事时,我原以为能好好打压一番这群人的气焰,没想到反倒使他们声名远播了!”
“声名远播的好啊,”江皓摇了摇扇子,“越是出名,明日上门的人越多,铺的摊子也就越大。”
大厨愣了愣,迟疑道:“您是说……”
“今夜送姜栾回去的车只有一辆,”江皓微微一笑,“你猜剩下的车做什么去了?”
“……”大厨沉默了一会儿,“是小人愚钝了。”
“你并不愚笨,只是差了那么一点儿算计,”江皓道,“要钓大鱼,就不能舍不得饵料,线放的够长,也得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不过你一做厨子的,也不必需要些这个心思。”
大厨汗颜道,“既然公子早有算计,是小的冒昧了。”
江皓笑着摇摇扇子,“明天把我叔父江城主请来,我要宴请他去‘有一家饭铺’,看一场好戏。”
此时左朗背着睿宝正走在回程的路上。
他身材瘦小,背着半大的睿宝本就踉踉跄跄,偏偏睿宝还要瞎闹腾,隔着虚空非要跟姜栾比赛喝酒,看谁先喝到吐。
后来睿宝终于闹累了,垂首在左朗肩旁,小声道,“师傅,我不想再练了,我真的好累……”
左朗沉默了一会儿,小声接茬,“不想练武功吗?”
“我就只是个哥儿而已,谁让我生做了哥儿呢?”睿宝嘟嘟囔囔的说,“我坐不到那个位子上,我真的好累,师傅……”
“……”左朗闻言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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