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着打着,原本胜券在握的姜栾,反而被俩个新手按在地上摩擦。
齐绍麟叫地主的时候,不停的春天,当农民的时候便不停的反春。
左朗也不恐多让,不断的飞机、炸弹,把姜栾炸的牙根痒痒。
日过当午,车队在野外停下休整,众人下车吃午饭。
齐绍燕敲了敲姜栾所在的马车车厢门,想喊哥哥嫂嫂出来吃午饭,就见到姜栾贴着一脸纸条,怒气冲冲的拉开厢门。
“娘子,下午继续啊。”齐绍麟在内间喊道。
耍了一上午牌,左朗脸上倒是零星挂了几张,齐绍麟居然一张都没有,合着姜栾输的最多。
姜栾顿时怒了,“玩个屁,不玩了!”
骂完后姜栾扭过脸来就对齐绍燕温柔的说,“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
“……”齐绍燕尴尬的冲姜栾笑笑,“嫂嫂,该吃饭了。”
“好,”姜栾一把捋下满脸纸,刚跳下车,看着齐绍燕又陷入沉思。
“怎么了,”齐绍燕被姜栾看的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燕儿,午饭后你能来我车上吗?”姜栾诚恳的说,“教你玩保皇。”
齐绍燕:“……”
保皇……是保护皇帝的意思吗?
为什么她家嫂嫂总是奇奇怪怪的……
但齐绍燕不擅长拒绝别人的要求,既然姜栾这么说了,她便答应了。
午饭时间条件不是很好,虽然齐府随行的也有后厨师傅,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最多热一下带来的干粮,烧一锅野菜汤。
此时姜栾带来的卤味和麻辣牛肉丝等食物就大受欢迎了。
众人围坐在一起,其中齐绍阳吃的最多。
姜栾恰好坐在齐绍阳旁边,小声问齐绍阳,“弟弟,好吃吗?”
齐绍阳翻了翻白眼,不想理姜栾。
姜栾却道,“看来我的手艺还不错,这酱鸡爪你吃了好多。”
齐绍阳闻言立马不吃了,又去夹卤蛋。
姜栾幽幽的说,“也是我做的。”
齐绍阳又夹卤千张。
“这也是……”
“不吃了!”齐绍阳气呼呼的扔了筷子。
夙平郡王坐在对面,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何事,赶忙问道,“阳儿,怎么了?”
姜栾把想要起身离去的齐绍阳一把按住,笑着说,“阳弟待会儿想和我们一同玩牌呢。”
“什么?!”夙平郡王一脸震惊。
齐绍阳更是当场就要发作,“你……”
齐玉恒闻言“哈哈”笑起来,“不错不错,就是这种氛围才好,阳儿下午就与你哥他们同坐一辆马车吧。”
齐绍阳虽然一脸不乐意外加莫名其妙,但祖父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得同意。
“你到底想干嘛?”
一想到要跟讨厌的人同坐一辆马车,齐绍阳顿时饭都吃不下了,语气带着厌恶的小声质问姜栾。
“不想干嘛啊,我们玩牌四缺一而已。”姜栾实话实说道。
反正他也只是缺个人头凑数,至于对方是猪是狗都无所谓。
虽然齐绍阳莫名其妙的讨厌他,但姜栾却不讨厌齐绍阳,反而觉得这小子蠢的好玩。
最关键的是有齐绍阳在,自己就不会输的那么惨了吧……
于是下午牌局继续,三人行里又多了齐绍燕和齐绍阳。
两个人坐这马车十分宽敞,三个人凑合,五个人盘腿围坐一圈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娘子,为何找他来啊?”齐绍麟对姜栾轻声耳语。
姜栾小声回他,“找个买单的冤大头。”
齐绍阳对于自己即将成为冤大头的事茫然不觉。
这次他打死也不跟姜栾挨着坐了,便被迫夹在左朗和齐绍燕中间,面对面看着姜栾那张可恶的脸。
“到底玩什么?”齐绍阳语带讥讽的说,“玩完这局我就出去了。”
姜栾慢吞吞的取出四副牌来,“我怕你笨的出奇,学不会。”
“什么?!”齐绍阳顿时被姜栾激怒了,“你敢说我笨?快点说规则!”
姜栾成功激起齐绍阳的胜负欲,便不怕这小子跑了,心安理得的冲众人交代保皇的玩法。
齐绍阳和齐绍燕对“假扮皇帝”的游戏规则十分震惊,姜栾只得照顾一下这群封建残余,将“保皇”改成了“保地主”,实际规则不变。
五个人玩了两局后便上手了,齐绍阳甚至当了把“地主”,狠狠的赢了一局。
齐绍阳总算扬眉吐气,飘飘然道,“这不是很简单吗?”
姜栾带头给他鼓了鼓掌,“弟弟果然聪明,接下来我们加点赌资进去吧,也好玩的更有趣些。”
这次姜栾没让输的人在脸上贴纸条,胆子肥了,直接赌钱。
但赌头倒也不大,齐绍阳欣然接受。
因为他刚才尝到了甜头,玩爽了,就觉得自己没问题了。
之前一直吃姜栾的亏,齐绍阳心里憋着股恶气,此刻借着牌局可算是吐出来了,这会儿还不趁机杀他个落花流水?
姜栾见齐绍阳接受了,脸上带着微笑,朝齐绍麟和左朗各自使了一个眼色。
齐绍燕还懵懵懂懂,只是跟着玩罢了。
但这下好了,姜栾和齐绍麟、左朗坐一边,三家互相让牌,压着齐绍阳一个人打。
偏偏齐绍阳还没察觉出来,输的满头大汗,只觉得手气差的时候输也就算了,为何手气好的时候也输的这么惨?
不过几局的功夫,齐绍阳就输掉了整整十两银子。
他输的倒是想叫停,但又觉得颜面上过不去,于是便咬着牙坚持下去。
保皇跟斗地主可不一样,斗地主大多需要些运气,而保皇更多看的是技术。
姜栾成天在宿舍里打牌,老油子了,自然是想让谁赢让谁赢,想让谁输就让谁输。
最后临近黄昏时,齐绍阳一脸菜色的下了姜栾的马车,齐绍燕却小赚了一笔,赢得不知头脑。
齐绍阳下车后,姜栾顿时捶腿大笑起来,“来左朗,快点点钱,赚了那小子多少?待进了上京后咱们就去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
马车里另外两个人被姜栾笑的十分无奈。
左朗将赢来的银子收进钱袋后,很有眼力劲的下了马车。
玩了一天的牌,姜栾也不觉得累,继续拉着齐绍麟玩上下游和双人扑克,直到天黑的需要点灯为止。
齐绍麟无奈道,“娘子,没想到你的赌性还挺大的。”
“因为我喜欢赢得感觉,”姜栾收起扑克,懒洋洋地说,“玩牌和竞技比赛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时间还不到戌时,但大家摸着黑无所事事,在野外又不敢随便溜达,生怕被夜间活动的野兽给叼走了,于是只得睡觉。
姜栾玩兴奋了,在马车的毡子上躺的辗转反侧,睡不着。
“娘子你无聊吗?”齐绍麟道,“给你吹个曲子吧。”
“你又要吹那埙?”
姜栾闻言就要往齐绍麟怀里摸那埙,却被齐绍麟按住了。
“不,换个别的。”
黑暗里,齐绍麟那边窸窸窣窣的,过了会儿,一个尖细轻扬的曲音传出。
姜栾一听就知道了,“你会用叶子吹曲?”
齐绍麟停下,“娘子你也会?”
听不出陶埙的乐声,偏偏能听出叶子的,显然姜栾是有经验的。
“拿来我给你表演一段。”姜栾信心满满道。
小时候没钱买玩具,但穷也有穷的玩法,吹叶子也是其中之一。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姜栾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技艺。
他从齐绍麟那接过柳叶搁置唇边,抿起唇来用力一吹……顿时伴着口水,发出了“噗噗”的声音。
“咳……”齐绍麟憋笑有些辛苦,只得用咳嗽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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