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栾顿时换了张脸,立马接过,“您还跟我娘有交情?”
姜栾知道原主的娘是生他时难产而死的,他爹整日吃喝嫖赌,不事生产,将偌大的姜家挥霍了大半,所以姜家稍微有点出息的子孙都在努力另谋出路。
看江城主这怅然若失的模样,怕是与原主的倒霉老娘有一段情。
果然,江城主寂寥的开口,“我与你娘从小一起长大,早有青梅竹马之谊。
当年我家徒四壁,你娘靠着绣荷包替我攒盘缠去上京赴考……只是我一连考了三年未中,在科举终止的最后一年堪堪入选。
但为时已晚,你外公已收了姜家二百两银子,将你娘嫁入了过去。”
姜栾心道他这个素未蒙面的姥爷也是够了,为了二百两就把女儿卖了。
谁知道看不上眼的穷小子却是个潜力股,扭头就做了城主呢?
“你长得与你娘很像,”江城主温和的看着姜栾,“我看着你就好像看到了她。”
姜栾心里又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江城主是个什么意思,把自己当他儿子呢还是恋人的替代品,赶紧岔开话题道,“所以江城主为了我娘,才终身未娶?”
“倒也不是,”江城主淡淡的说,“毕竟已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我心中虽有遗憾,却也渐渐放下。只是自任职后公务繁忙,也没有遇到心仪之人,这么多年自己一人也就这么过来了。”
姜栾听到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已经放下了,估计江城主对他根本没那意思,只是偶遇故人之子感慨一番,顺手交回遗物。
俩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江君禹对齐绍麟相当满意的,估摸着顾穆也成日在他耳边唠叨齐绍麟的事。
交还遗物后,江君禹便告辞了。
姜颜舒看着江君禹离去的背影,呆呆的说,“没想到江城主竟是这么个年轻英俊的人物。”
“你从前没见过他么?”姜栾不在意的问。
“何止是没见过,”姜颜舒回答道,“听说咱家还跟江城主有仇呢,如今看来错的一定是咱们姜家。”
对于这么一个见色起意的弟弟,姜栾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突然反应过来,“弟,你不会是看上江城主了吧?”
姜颜舒被姜栾戳破心事,顿时面颊通红,“我……我……别人也看不上我啊。”
“不不,喜欢就去追啊!”姜栾执起姜颜舒的双手,鼓励道,“我探过江城主的口风,他并非不想成家,只是没有遇到心仪之人。所以颜舒你多加油,哥哥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你……”姜颜舒万万没想到,姜栾不仅没有嘲讽自己,还冒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栾还真诚的帮他出主意,“正好我担心麟哥吃不惯军营,想差人每日给他送饭,不如你也跟着一起,捎带着给江城主……不就有接触的机会了吗?”
姜颜舒略一思索,这主意的确可行。
他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抱住姜栾哽咽道,“哥,是我从前太小心眼,太过糊涂,整日与你吵架作对,还以小人之心揣度你……都是我的错,我要改过自新,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世上最亲的亲兄弟!”
姜栾:“……”
啊?合着他们之前的关系其实并不好么?
……
姜颜舒和姜栾化敌为友,过上了日日给心仪男子送饭的日子,姜栾也做好了准备,去拜访一下于晓孚的那位古怪姥爷。
他将那半块金饼揣在怀里,又在路上买了点小孩儿喜欢的麻糖。
走到伍府时,姜栾还没敲门,就听到一阵稚嫩的童声从上面传来,“舅舅!”
姜栾眯着眼闻声看去,只见于晓孚猴儿一般的挂在门口一棵高大的杏树上,兴高采烈的跟他挥手。
“怎么爬那么高?快下来!”姜栾吆喝道。
于晓孚熟练的从树上滑下来,姜栾上前顺手接了一把,将小孩儿抱在怀里。
嗯……重了不少。
于晓孚倒是不见外,直接将姜栾提的礼物拿到手上,雀跃的欢呼道,“舅舅给我买了糖!”
“我不是你舅舅!”姜栾无力的纠正。
索性伍府的大门根本就没关,姜栾一手就推开了,抱着于晓孚进屋,“你姥爷呢?”
“怪老头屋里看书呢!”于晓孚道。
姜栾拍了小孩儿脑袋一下,“不准对你姥爷这么没礼貌!”
于晓孚从姜栾怀里挣扎下来,嘻嘻哈哈的跑走,一边跑一边大声道,“姥爷,小舅舅来了,一身肌肉的舅妈没跟着一起!”
姜栾:“……”
姜栾片刻无语,只得跟着于晓孚走向书房。
先前他与齐绍麟来过一次,驾轻就熟的。
于晓孚还在前面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戏,从柱子后面窜出来吓他一跳,随后一头扎进书房里。
“伍先生,”姜栾在半开的门外恭恭敬敬道,“晚辈姜栾,冒昧打扰了。”
老人没有让姜栾等太久,慢悠悠道,“进来吧。”
姜栾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藏在门后的于晓孚又跳出来吓唬他。
“晓孚。”老人的声音虽然轻缓,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于晓孚一听,便吐了吐舌头,举着糖到外面吃去了。
“伍先生有礼。”姜栾对着老人恭敬的作揖。
老人没有像上次那般阴沉的坐在椅子里,而是精神抖擞的站在案前写字。
直到此刻姜栾才看清于晓孚姥爷的真容。
因为听说伍先生带过兵,姜栾原以为合该是个身材高大的老人。
谁能想到案前的老头身高不足七尺,身形极为瘦削,一头稀疏的白发紧贴着头皮,只一双眼睛十分明亮。
老人搁下毛笔,取来一块抹布擦着手,漫不经心的对姜栾说,“早知你会来,只是比预料中的晚了些。”
“您知道我会来?”姜栾眨了眨眼睛,“那便太好了,晚辈就开门见山,此次来实在是有一不情之请……”
“我明白的,你先坐下说。”老人略一抬下巴,示意姜栾不必多言,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去。
姜栾心道,这伍先生也没麟哥说的那么古怪啊,这不挺客气的吗?还招呼他坐下呢!
于是姜栾便受宠若惊的坐到老人对面的椅子上去。
老人擦完了手,从书架上拿下一只精致的脉枕。
姜栾:“……”
姜栾茫然的看着老人将脉枕放到桌子上,又把他的手拉着放上去,隔着块手绢替他把脉。
“等等,”姜栾也不知该不该收回手,茫然的问道,“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老人皱着眉替姜栾把脉,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来找我看病的么?”
姜栾顿时无语。
但他不敢乱动,只得维持现有的姿势跟老人解释道,“伍先生,我是替一位朋友来请您出山的,当今陛下面临的朝堂关系紧张,太子一日不立,恐国不安宁……”
老人沉吟半晌,笑道,“听不懂你这少年人在说些什么,皇帝和太子跟老夫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一个山野大夫罢了,你怕不是找错了人。”
姜栾一时语塞。
他曾想过伍先生会拒绝出马,却没料到老人根本不肯承认身份。
所以要拿金饼出来么?
姜栾手动了动,却又放下了。
“伍先生,”姜栾诚恳的说,“如今边线不宁,南疆和大兴虎视眈眈预备联手,此国家危难之际,也需要借助您的力量……”
“嗯。”老人突然应了一声。
姜栾以为他答应了,刚要兴奋开口,老人却收回了自己把脉的手。
“小朋友,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肆无忌惮的纵欲,”老头语出惊人道,“房事不宜过于频繁粗暴,回去劝你家那口子行事温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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