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招募工人吗?”陆起倒此时, 也终于明白了陆久安初到应平时所说的人口的重要性了。
“不了。”陆久安经过深思熟虑之后, 还是推翻了招募工人的打算:“我是应平的县令, 还是不要本末倒置的好, 百姓最终还是要以农耕为主,现在正是他们忙于农活的时候,若是因为要铺路误了农耕,那才叫得不偿失。”
工部司匠是个性格耿直的人, 大概记起陆久安之前大兴土木的事, 不解道:“商铺塔楼不也修了吗,百姓不是照样收成了?”
陆久安摇头:“此一时非彼一时,那时候特殊时期, 不单单是修房盖楼,最主要还是以这种方式给百姓提供生存物资。”
工部司匠只管埋头干活, 哪懂那些弯弯绕绕,陆久安也没再解释,问起那些山匪劳动改造的表现。
“大多数还是规规矩矩的,有部分人不服管教,主要是偷奸耍滑,倒是没兴旁的心思,抓起来下到牢里饿上两顿就老实了。”
陆久安想了想:“那就物尽其用吧,把山匪送去生产水泥。”
陆起大惊失色,拦着他:“不可啊大人,这些山匪哪里会这么轻易改过自新,若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们来做,无异于与虎谋皮,说不得哪天翻脸将水泥的做法盗走,故态复萌,拿去干见不得光的事。”
陆久安睇给他一个赞善的眼神:“不错嘛陆起,大有长进,现在都能想到这一层了。你说的对,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水泥工坊既然修在三处不同的地方,那到时候让他们进行不同的工序,最后一步,由我信任的人来完成即可。”
水泥生产的事敲定下来,工部司匠寻思左右没什么事了,急不可耐地就要走,陆久安知道他闲不住,也不再拘着他。
工部司匠行礼告退,走出书房没两三步,突然急促地叫了一声。
听这怪异的变调叫嚷,县衙府内,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陆久安脑袋探出窗户一看,原来是七八只威风凛凛的警犬训练有素地簇拥过来,阿多和杨苗苗手牵着手跟在后头。
别说,这么多高大威猛的狗子聚集在一块儿,即没有作出凶相,也不吠叫,就单单这么往旁边一杵,还是怪唬人的。
“哎哟我的天,可吓死我了。”工部司匠心有余悸地从柱子上跳下来,他看着打头的白色大狗,道,“这是中秋宴上的五谷吧。”
他对宴席那一夜表现惊人的狗子记忆尤深,知道它是五谷后,反而不怕了,甚至凑上前去,想逗弄一番:“五谷呀,都长这么大只了。这脚掌肥的哟。”
工部司匠蠢蠢欲动的手,到底没忍住按在了五谷头上,一阵乱揉。
脸型方正五官硬朗的大汉像个痴汉一般,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呵呵怪笑,这一幕实在让人难以直视。
五谷不堪其扰,嘴里示威般发出两声低沉的呜叫,转到陆久安身边趴下了。它这一趴,仿佛老大哥下令,后面几只半大不小的狗子团团蹲坐下来。
工部司匠垂涎地感受着手里的余温,陆县令府上这几只狗让阿多那小孩养得实在太好了,不仅毛发干净顺滑,还这般威武听令,就是豪门望族也不一定养得出这样灵性的动物。
陆久安哈哈大笑,毫不留情戳他心窝:“别看了,再看也没你份儿,这些警犬吃公粮,未来要和衙役搭档参与行事的。这里面每一只都是有主的,你要是抱走一只,晚上就有衙役冲你家里干架了。”
仿佛印证他的说法似的,付文鑫出现在游廊上,吹了个哨子,一只黄色的狗子一跃而起,欢喜地围着他打转。
付文鑫这厮一边摸还一边挑衅地看着工部司匠,把工部司匠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即拂袖而去。
哼,不就是一条狗吗,至于这么小气?改明儿我家里也养一只。
陆久安揉了揉五谷的耳朵,又挠了挠下颌骨,把五谷挠的直舒服得哼哼,躺在地上摊开肚皮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样。
陆久安感叹:“当初韩大哥救你的时候还是小小一只,牙都没长齐,嗯?现在已经齐腰高了。韩大哥说你有狼的血统,我还不信,现在看你眼睛,倒真有那么点相似了。也不知当初给他的军犬训练手册用得怎么样了,之前还听他提起要训狼。若是训了狼,你可别给我丢脸啊。”
五谷轻轻嗷呜一声,像是回应陆久安的话。
付文鑫问:“阿多,警犬现在这般大了,是不是要交到哥哥们手里了。”
按照当初的计划,小狗抱回来由阿多当训导员统一训练,他们这些主人则时不时要去培养感情,让警犬熟悉他们的气味和声音。
到了半大的时候交到主人手里,由他们代替阿多完成接下来的训练。
阿多点点头:“警犬交给你们,训练的法子也说与你们听了,若是要达到五谷那样的效果,往后不能断了训练。”
阿多这话的意思就是要物归原主了,付文鑫早就等着这一天,他抱住手中的狗子狠狠亲了一口:“太好了,从今往后,你可要跟着我出任务了。”
警犬结业,就表示要进行追踪搜捕等辅助衙役的工作了。衙役配备警犬,这事莫说应平的百姓没听过,就是整个大周都独属此例。
于是第二天赵老三巡逻的时候,有一只精干威猛的狗子亦步亦趋跟随在身侧,狗的身上还套了黑色的衣服,写着警犬二字。
起初路过的百姓还被吓得纷纷避让,不怪他们反应这么大,这个时候养的狗,一般都是拿来看家狩猎甚至食用,其性一般都是凶猛难训,经常会出现恶犬咬伤人的事件。
稍大一点的狗,连成年男子也要退避三舍,免得遭了无妄之灾。
“赵官差,你怎么把你家狗牵大街上了。要是伤了人怎么办?”秀才有功名在身,见了陆久安也不必下跪,是以开门见山直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赵老三摸着十五的头解释:“警犬不会无故伤人,他们是出来工作的。”
“狗还工作?”
赵老三挺了挺胸脯,连声音都洪亮了些:“对,跟着我一块儿巡逻,若是遇到犯人,我要是捉不住,十五还能帮我。”
秀才不信:“说得这么玄乎,它还能听懂你的话不成。”
秀才这话正好歪打正着,赵老三不想炫耀都不行了,他于是把口令当着秀才的面说了一遍,十五当然是不负众望,一个指示一个动作,完成得漂漂亮亮。
秀才简直惊呆了,这哪还是狗啊,都快成精了好吧。
赵老三得意洋洋,心说不是你孤陋寡闻,当初他们所有人第一次见五谷的表现也是这个反应。
远远躲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也不怕了,赵老三和十五一人一狗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享受着目光的洗礼。
一个屠夫拿着手里的骨头渣准备给十五喂食,赵老三拦住他:“警犬被训练过,不会吃生人投喂的食物。”
屠夫大大咧咧一笑:“我不信,哪有狗不馋嘴的。”
你不信,当初我们也不信。
赵老三不再相劝,屠夫把骨头扔在十五面前,十五看了一眼,屠夫正当它要下嘴去叼时,十五起身,转到赵老三腿的另一侧蹲下了。
屠夫啧啧称奇:“官差大哥养出来的狗果然不同凡响。”
赵老三道:“不是我养的,是陆大人府上的阿多小弟养出来的,陆大人也有一只警犬,比我这只威风聪明多了,到时候你们看过就知道了。”
赵老三领着十五在县城里走了一圈,很快,赵班头有一只神乎其神的警犬这件事传得满城皆知。
陆久安听之任之,只要手下的衙役不干仗势欺人的事,他把警犬溜出花来也无所谓。
他眼下却开始着手另一件事,他叫来孟亦台,问:“阿多和苗苗学业如何?”
孟亦台犹豫了一下道:“尚在教阿多识文断字,苗苗已熟读三字四言,闲暇的时候也会教他们一些绘画。不过大人,苗苗现在已经到了一个瓶颈,非他学识难以精进,是我无法再继续传授他了。”
孟亦台的意思很明朗了,她只能启蒙,再进一步涉及科考更深入的文章内容,她就无能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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