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韩临深意气风发出门,结果饱受凌·辱,脸上都是老婆子摸出来的手掌印,他碰一声把装着粥的碗重重搁在长桌上。
“临深小将军不吃吗?”陆久安假仁假义地问。
韩临深本来想吃的,被陆久安笑盈盈的双眼一看,梗着脖子赌气道:“嗟来之食,我不吃。”
“嗯,还蛮有骨气。”陆久安故意道:“今日可没有窝窝头了。”
“谁要吃你的窝窝头。”韩临深霍地站起来,把碗一丢,跑开了。
韩致眉头紧皱,韩临深自打来到应平以后,仿佛长了一身的反骨,不知为何,偏生和陆久安不对付。陆久安按住他肌肉紧绷的手,喝了一口粥:“你放心吧,只要是人,最终都逃不过真香定律的。”
对付熊孩子嘛,跟搓汤圆一样,面粉撒了水揉一揉,擀面杖锤一锤,方能张弛有度,服服帖帖。
韩致剥了鸡蛋放陆久安碗里,小声道:“给你吃。”
陆久安环顾四周,见没人看见,用筷子轻轻一戳,糖心蛋黄顺着孔流出来,混着粥黄白一片,他又用筷子对半分开,往韩致碗里放了一半:“你吃,你是武将,体力耗费比我快。”
陆久安喝着粥,吃着小菜,问道:“你这次准备在应平待多久?”
“挞蛮此番被我杀了一个小亲王。”韩致道:“他们精锐受重创,元气大伤,没个两三年应该缓不过来。”
那就是想长待的意思,陆久安偏了偏脑袋:“你不在落云镇守,没有问题吗?”
“落云是大周的边防,只要挞蛮不侵扰,就掀不起什么波浪。现在主要是训练骑兵,养足战马。越岐之地被我夺下,我们有了足够的牧场,战马便不愁了。雪拥十二骑都在边陲,走的时候,我已经把训练骑兵的事交给他们了。”
陆久安吃完了饭,韩临深都没有折返来,那碗冷掉的粥和3个馒头让食堂打饭的婶子收了起来。
陆久安吩咐道:“若是他待会儿来要吃的,不许给他。”
第084章
食堂掌饭的大婶偷偷觑了一眼韩致:“今天午食也不给吗?”
神仙打架, 池鱼遭殃。看来县令大人存心要给小将军教训了,就是大将军在此,若是有个闪失......
最后受罚的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啊。
陆久安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不给, 只要我没同意不管午饭还是晚饭都不给。小将军这么有志气,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妥协了。放心吧,按照我的吩咐来做,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 韩将军一律来找我算账, 是吧, 韩大哥。”
韩致从头自尾对陆久安坑害自己儿子的行为视若无睹,仿佛对韩临深漠不关心。直到陆久安主动问起来,才伸出火热的手掌轻轻挨了挨他:“你决定就好。”
县衙里的大部分衙役被陆久安派出去检视水况民田了,另有户部数人走乡访村核比人丁,以防出现户籍不全, 或者居者不报的情况。
另外, 距离上次落户招人已经过去一年了, 陆久安也想知道在这期间, 应平有没有流入新的百姓。
韩临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整个府衙空了一大半,阿多和杨苗苗在县学读书,少了孩子的欢声笑语, 似乎一下安静许多。
“喂, 我说。”陆久安问:“我对韩临深太狠的话,你不会心痛吧。”
韩致的态度,决定了陆久安到底要不要管这桩闲事, 又能管教到什么程度,毕竟他又不是孩子他妈。
四下无人, 韩致捉住陆久安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认真地看着他双眼:“久安,我相信你,你对陌生稚子尚且心怀仁慈,你口中说的心狠,定然也不是什么心肠歹毒的事。”
韩致面对挞蛮时,是一个杀气腾腾的铁血将军,面对陌生人时,是一个古井无波没什么表情的木头人,面对陆久安时,他就变成了一个深情款款情意绵绵的痴情种,仿佛要把陆久安困在他亲手织成的情网中,越挣扎缠得越紧,直到他陷落难脱。
不知为何,陆久安愉悦地笑起来,手指作乱一般在他掌心打着转:“这么没有原则啊?要是你是皇上,我岂不是成了那祸国殃民扰乱视听的蓝颜祸水了。韩临深那小鬼真可怜,若是让他知道他唯一的倚仗被他最讨厌的人给拐走了,会气哭了吧。”
想到那样的画面,陆久安恶意满满地纵声大笑。
韩致纵容地看着他:“其实临深没有这么娇纵跋扈,平时有我教他文韬武略,有夫子教他诗书礼乐。不过现在,你教训他一番也好,省的以后闯了大祸。”
“还请了专门的夫子啊。”陆久安奇道:“夫子人呢?”
“还在路上。”韩致一语带过:“夫子年纪大了,不敢赶得太急,是我曾经的老师。”
“韩将军的老师啊。”陆久安揶揄地笑了起来,“那定是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吧。”
看着这样的陆久安,韩致感觉自己又忍不住了,心随意动,随便找了间厢房,在陆久安的惊呼声中,把他拖了进去。
陆久安哪里知道韩致这么瑟胆包天,也不管是什么地方,想吻就吻了,上次在巷子里也是,若是让人看到,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陆久安甚至怀疑韩致是不是从小缺爱,导致他患上了皮·肤饥·渴症,总是如胶似漆地贴着他,不是握一下手,就是亲一下嘴。
最可恶的是,这人一旦开了头,就不知节制一般停不下来,装聋作哑把他所有埋怨和呵斥当成了耳旁风。
“好了好了,再吻一下我得处理公务去了。”
“韩致,你真的,你是不是.......”
“滚开......我要饿死你儿子。”
烈日炎炎,韩致被陆久安关在书房外,沐蔺正巧经过,幸灾乐祸道:“看吧,我说温水煮青蛙慢慢熬,你偏一步到位,这下好了,被拿捏住了吧。”
“韩致。”书房内陆久安冷着声唤道。
韩致不轻不重踹了沐蔺,推门而入。
陆久安纵然心里有气,但是公务为重,在书房内处理了一些事情后,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把厚厚一叠文书扔在韩致面前:“去年那批招降的山匪,以你之见,该怎么办?”
文书以表格的方式登记着招降的人员名单及身份背景,清清楚楚记录了他们劳动改造期间做的事以及根据他们的表现增增减减的表现分。
怕韩致不清楚那些阿拉伯数字的含义,陆久安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那些数字为0的,算是基本判定为改邪归正的。前面有条杠的,代表着负数,数字越大,说明其人越冥顽不灵。”
很多还有家人存活于世的犯人,在劳动改造中积极主动,基本上表现都很良好。而那些孤家寡人的,颇有种得过且过,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韩致道:“那些改过自新的,放回去吧。有我在,缉捕捉拿之事,我帮你看着点。”
陆久安松了一口气,韩致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根据前几天巡视水况的情形来看,应平的耕种面积还是太少了,若是把这些人放回去,还可以填补一下空缺。
不过他到底心里没底,就怕放虎归山。这一次他就打算趁韩致在应平的时候实施计划,只是他还没提出来,韩致就先替他说了。
陆久安又找回了那种抱大腿的感觉:“那些表现分为负数的犯人……”
“那些人给我吧。”韩致语气阴骛:“你给他们指了一条好好的阳关道不走,那就过我这儿的独木桥吧。”
韩将军自有手段,陆久安没有再过多过闻,解决了心头大患,陆久安扯了扯衣领,懒懒靠在椅子上。
韩致拿着那本文书,拇指在那些陌生的符号上来回摩擦作沉思。
事实上,陆久安口中说的阿拉伯数字他之前在府上时略有耳闻,只不过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些符号笔画简单,方便书写。不仅可用于记录数字,说不定在军事上也大有用处:“若是由这些符号代替暗语传递情报信号,可以简单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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