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低沉一笑,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让陆久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他知道,韩致确实是笑了。
“你太弱了,久安。”韩致低低叹道。
这一刻,陆久安的羞愤达到了顶峰,他爆发出一声响亮的怒喝:“韩朝日,士可杀不可辱,老子跟你拼了。”
结局可想而知,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无功。
陆久安等人在对方的压制下,就像那五指山下的孙悟空,即便使出了浑身解数,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们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
陆久安终于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好比娱乐赛对上了职业选手,注定会输得彻彻底底。
陆久安的队伍最终只得了一个亚军,季军来自邻州的,组队的人也是一群无名小卒,对于这个结果,他们已经心满意足了。
谢老爷成了这次运动会的最大赢家,在得知韩将军亲自下场时,他就足足压了两百注在将军身上。比赛结束后,奖品最上方那颗琉璃珠被他收入囊中,羡煞了一干旁人。
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押注陆久安的同知难免怅然:“哎呀,怎么就没人告诉我那是韩将军呢,早知如此,说什么我也要押韩将军几注了。”
付文鑫输了比赛,不见半分难过,他见陆久安心不在焉,还反过来安慰他:“大人你已经尽力了,韩教官得第一,那也是实至名归。”
陆久安怒火中烧。
你知道个屁!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陆久安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被众人围住道贺一脸不耐烦的韩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至于其中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他余怒未消,到了晚上,陆久安下定决心要给韩致一个好看,结果又让血气方刚的镇远将军抓住机会吃干抹净,真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久安……”
第161章
晨光熹微, 天际方明,五谷吐着舌头把门板扰得吱呀乱想,陆起从隔壁房中走出来, 突然听到自家公子厢房里传出来一道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陆起暗骂一声, 不敢再多停留,步履匆匆离开了。
“嘶, 轻……轻点。”
屋内, 陆久安痛得倒吸凉气, 韩致脸色不善:“你这是怎么搞的, 踢个球至于这么拼命?”
他面前,陆久安紧绷的肌肉起伏成一条漂亮的弧度,胸前白玉平铺的肌肤之上,一大片乌青非常显眼。
韩致嘴上教训着,手上动作不停, 大坨药油被挖出来涂在受伤的地方, 然后又被一只手重重抹开。
“痛……我不上药了, 嗯……无耻小人, 流氓头子……”陆久安骂骂咧咧,“这伤谁弄出来的你能不知道,少在这儿装无辜了。”
韩致眼神茫然,面露愧色:“是我?”
陆久安没有理会他, 兀自扯紧里衣, 打算逃离这场难耐的折磨。竞技受伤在所难免,运动会上那一球的威力纵然比较大,不过既然没有伤筋动骨, 也就没必要再在这儿经受此等磨人的酷刑。
“我下手轻点。”韩致回过神来,靠着蛮力把人押回床榻上, 嘴上连哄带骗地安抚他。陆久安好不容易套上的衣服又被尽数剥落,只得任人宰割。
“我看看,其他地方还有受伤吗?”
陆久安感受着他的小心翼翼,恼怒之下有些好笑,脑海里突兀地闪过一个词:猛虎嗅蔷薇。
“没有了没有了,这点伤不管他,过个一两天自己就消了。我又不是什么柔若无骨的姑娘家,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陆久安三两下挽起头发,穿上官服,韩致提着一双皂靴走上前来,弯下腰替他套在脚上。
比赛虽然已经落幕,但是吸引来的外客仍然逗留在此,陆久安的接待工作远没有结束,他想趁运动会的号召力,尽量给远道而来的游客留下好的印象,如果此次一举成功,以后就不需要他劳心劳力地去对外做宣传了。
除此之外,陆久安也要开始为韩致收拾行囊了。
独属应平的第一艘商船已经完工,此次韩致回云落,正好乘坐这艘船走水路,平稳快捷。
作为这项大工程的总负责人沈途,在建造船只的过程中,时不时收到陆久安的提议,对船只改进不少。
比如为了减少船身的摇摆,沈途经过多次专研琢磨觉得切实可行,最终决定采纳陆久安提供的方法,在中线面安装深过龙骨的中央插板,这样一来,还能起到一定的抗横漂作用。诸如此类的例子还有很多,都被一一运用了进去。
可以说,这艘名为“水蛇”的商船与当今所有的船只都不同,放在整个航运史,都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而陆久安那些看起来比较超前的概念,自然也是他从电脑里找的资源了。
船体长约15米,宽约7米,抛开桅杆高约4米,舱壁由水密隔舱构成,具备良好的抗沉性能。船舱有上下两层,上层主客,下层主货,空间开阔,可以承载不少东西。
因此陆久安准备起行李来是有多少装多少。
边疆条件艰苦环境恶劣,云落城一到冬天大雪绵延,寒风刺骨,厚实的衣服必不可少,华彩坊的女工们被分出一半,连夜缝制鹅绒棉衣。
棉衣制成送到韩致手中,触感柔软细腻,他摇了摇头:“将领常年穿着盔甲,这衣服用不上。”
“巡视御敌时穿着盔甲没错,总不至于连睡觉休整的时候也穿着吧。”陆久安曾在和颜老夫子的一次交谈中无意中得知,边疆战士冻死冻伤的不在少数,秣马厉兵那么久,不是战死疆场,而是折戟在大自然之下。
如果用衣物就能减少一部分伤亡,那这买卖太划算了。
“还有葡萄酒,去年就说过,一定要带去给边疆将领战士们解解馋,你是作为奖赏发下去也好,雨露均沾每人一口也好,随你处置。”
衙役把刚酿成的葡萄酒搬运到停泊靠岸的船舱里,足足有五大坛。
韩致看他为了自己忙里忙外地不停歇,林林总总准备了一大堆东西,圈着陆久安的腰把他拉在怀里:“这些就足够了,歇一歇吧。”
“还行,不是很累。对了。”陆久安突然想起一事,“你会泅水不?”
“会一点,能浮到水面上,不能游太远。”
“那可不行。”陆久安眉头皱起来:“万一在途中突发意外落水怎么办,能供船只运行的水流都不会太平缓,一旦掉下去,九死一生。”
就像前不久的码头事件,落水五人,只救起来一个,还搭上了一个去救人的。
韩致不以为意:“你不是用皮囊做了救生衣吗?而且以防万一,船上还放了许多腰舟。”
韩致嘴里的皮囊救生衣,是在码头事件后,陆久安着人制成的,与现代的救生衣压根没法比,收效甚微,了胜于无。而所谓的腰舟,是一种巨葫芦,因为可以带着人浮在水面,其作用和木筏有些类似,在一些交通不便的地方,常常被人用来渡河。
陆久安听说了此物以后,觉得可以充当救生圈,一并放在了船上。
不仅如此,商船上还专门高价雇佣了两名善水的人做救生员。
陆久安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多的防护措施都不为过。
“也不单单如此,韩朝日,你想过没有,有一天或许你的敌人不再是那些马背上的游牧民族。而是从海的那一边,乘着帆船,抗着炮筒的洋鬼子。”
“炮筒,洋鬼子?”韩致明显一头雾水。
“是的,他们是海上来的敌人,假以时日,你们要在水上作战,仅仅只能浮在水面上,你用什么来打败他们?用你那力大无穷的身体吗?如我直言,在水里,你使不上一层的力。”
韩致想了想,一开始,军营里的很多战士因为不识马术,被挞蛮打得落花流水,只知道抱头鼠窜。那般光景,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万分屈辱,如果历史再一次重演,马术换成了泅水……
韩致脸色骤变,面目一沉:“你说得对久安。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群来自海上的敌人到底存不存在,但是即便万分之一的机率,我也不该忽视,是我思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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