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漳州广为流传着一个神秘的故事,家喻户晓,说当地的忘忧山上,曾经住了一个神仙,神仙手里有一个宝物,名流光镜。流光镜可盛万物,凡是被宝物照过的东西,都能进入镜中,千年不腐,万年不烂。”
“哎,为什么我没有这个宝物,我要是有了流光镜,定要将这江河湖海盛入其中,这样时时刻刻都能欣赏了。”
陆久安看到这里,心神一动,这不就是摄像机吗?
要不等沐蔺下次回来,让他看看电脑里保存的山河纪录片。
山河纪录片色彩强烈,画面镜头宏伟壮阔,让他瞧一瞧,圆他一个梦。
就是不知到时候沐蔺看到纪录片是会是什么反应,想来非常有趣。
“皮猴子。”沐挽弓把游记小心收起来,和信函叠放在一起,“衣食住行不曾短缺过他什么,到头来竟喜欢往外面跑,过年也不知道回一趟京城,游手好闲。”
“人各有志,起码小侯爷没去吃喝嫖赌,与军中纨绔相比,强了不知多少倍。”
陆久安嘴上安慰着,心里想的却是,沐蔺这么喜欢游山玩水的,等他把大周踏遍,就效仿张骞出使北疆和西蒙等外域,打通一条丝绸之路也未尝不可。
更甚者,还能学郑和下西洋,开拓海外贸易,开启大周的大航海时代。
只不过前提是,大周需得国力强盛,军事强大,否则富饶的土地迟早引来其他国家的觊觎。
“好了,我先走了。”沐挽弓一挥手,“营里还有公务等着我去处理。”
陆久安示意小厮抱来那一坛未曾喝过的桂花酿,又进屋捡了两串葡萄放入竹篮。
沐挽弓接过桂花酿,把葡萄推了回去:“桂花酿我收了,葡萄你留着。”
陆久安不甚在意:“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沐挽弓道:“你当我不知道,葡萄这种紧俏货,为防止腐烂,用冰硝镇住,沿着水路自江州日夜兼程运到京城,价格不菲。”
陆久安把竹篮硬塞入她手中:“那你应当也知道,葡萄产地乃我昔日任职之地,平时没少吃,这些是乡亲们感念我在应平就任时对他们的照顾,赠予我的,不要钱。”
“那就谢了。”沐挽弓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她打开院门,左脚刚踏出门槛,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这响声实在罕见,犹如青天白日里一颗惊雷,整个晋南城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城内鸡鸣犬吠,左邻右舍从家中跑了出来,对着天空议论纷纷。
沐挽弓和韩致双双对视一眼,神情凝重:“出事了。”
陆久安心中一凛,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在广木省城经历的那场地动,反身嘱咐跟着跑出来的阿多和苗苗:“你们两人呆在院子里,哪儿都不许去。”
陆久安回屋子里换了双鞋子,匆匆出门,韩致牵了一匹马,从后面拽住他手腕:“上来,骑马过去。”
巨响可以听出是从东南方向传出的,具体位置不明。周围的百姓一窝蜂朝前方涌去,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韩致揪住一个闷头向前冲的士兵:“这群人干什么去。”
“将军!”对方吓了一跳,缓过神来,拱手回道,“都是些看热闹的。”
“愚蠢。”韩致大骂一声:“把人疏散开。”
士兵忙不迭跑远,抽中手中佩刀,高声喝到:“走开走开!该干嘛干嘛去,都散了。”
后面又接连来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一起阻止疯狂的人潮。尽管如此,依旧有不怕死的人源源不断朝前面跑去。
随着一连串纷乱的脚步声,兵马司的人也赶了过来,陆久安一眼瞧见其中的熟人:“刘卧!”
街上到处有人横冲直撞的,空气里人声沸腾,陆久安扯了嗓子喊了好几声,刘卧才发现他。
“陆大人。”刘卧来到马前,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滚下来,落进眼睛里,涩得难受。
“出事地点在哪里?”
“我们也是听到声响赶来的,尚且不知。”
“你带上人马跟我们一起来。”
“是。”刘卧迅速转身调动城防侍卫。
因为不知道具体出事的地点,韩致只好顺着人流的方向前进,沐挽弓的骑着马早已不见了踪影,许是刚才耽误的片刻功夫,提前一步离开了。
道路两旁是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吓死人了,我正在睡午觉,以为天塌了。”
“可不是,我活了四十多岁,从来没听过这么大声音。”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死人吗?”
“会不会死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过年爆竹声都没这么响。”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穿过层层议论,径直钻入陆久安耳朵。
陆久安咻地转头看向人群。
提鞭策马的韩致似有所感,头也不回地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快。”陆久安当机立断,“去你府上!”
韩致什么都没问,扯住缰绳调转马头,从一条小巷子抄了近道。
刚才无意中的听到的话,让陆久安脑袋里大致有了猜想,又忐忑又激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蹄霄逼近御王府,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刺鼻的味道。
韩致眉头夹得死紧,然而陆久安一闻到这个味道,心里就已经确定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是封敬!
是封敬终于把火药给炼出来了啊!
第201章
今天正值休沐日, 发生了这样的事,御王府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么大的巨响,再加上事发地在晋南东城街, 住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 不仅兵马司的人赶了过来,连大理寺都惊动了, 唯恐皇城重地出了命案。
“韩将军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沐挽弓姗姗来迟, 一下马就来到韩致跟前:“你搞什么鬼, 怎么是你府上?”
韩致也是一头雾水,至今不知发生了什么,他转头看了陆久安一眼:“别说了,先进去。”
老管家坐在大门外的青石阶上,惊魂未定, 看到韩致和陆久安, 赶紧起身, 欲哭无泪道:“韩将军, 您可终于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老管家带着韩致陆久安以及兵马司和大理寺的人风风火火穿过院子,来到了御王府最偏僻的殿宇。
封敬等人灰头土脸躺在地上,浑身破烂不堪, 陆久安甫一靠近, 封敬从地上一骨碌站起来,连滚带爬来到陆久安面前,双膝扑通一声砸在地上。
“大……大人, 将军,我犯了事……”
“闭嘴。”陆久安打断他, “可有伤亡?”
“没有。”封敬赶紧摇头。
陆久安悄悄吐出一口气。
“发生了何事?”韩致沉声问。
谢怀凉碰了碰脸上被木头渣滓划拉出来的血珠子,一指殿内:“封道长又炸炉啦。”
申志嘟哝:“道长那叫炸炉了么,道长都快把将军的房子给炸没了,我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稻谷,被封敬道长这么一搞,全给毁了。”
老管事唉声叹气,他没有想到,陆大人带回来的这些人,平日里捣鼓的事情竟然这么危险,他的耳朵现在都还嗡嗡轰鸣。
韩致当先走进院子,陆久安和沐挽弓紧随其后,只见大殿前牌匾上刻的“准星阁”三个字已经被黑灰糊得看不清了,现场烟尘滚滚,应当是起了一点火,被及时扑灭了。
靠近殿角的院墙被炸开一个硕大的豁口,像个狰狞的兽头。
“……”陆久安不忍直视,有些心虚地偏过脑袋。
沐挽弓怔愣片刻,抬腿往大殿里走,经过殿门时,左边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板终于不堪重负,啪嗒一声砸在地上,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昔日金碧辉煌的准星阁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里,大殿里木屑横飞,东南角的墙壁不翼而飞,和外面那个难看的豁口正相对,不难想象,当时封敬正是在那里进行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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