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韩大哥。”陆久安突然想起什么,高声喊道:“沐蔺还没来道别,你不等等他吗?”
韩致摆了摆手,头也不回。
陆久安想象中的执手挽留,挥泪告别通通没有,男人之间的分别没有缠缠绵绵,前一刻韩将军还在眼前,现在就只剩枯草碧连天。
韩将军这次真的走了,陆久安惆怅万分。
不仅仅因为突然失去韩致这跟粗.壮又好用的金大腿,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已经将韩致引为知己好友。
陆起见陆久安失魂落魄,不由劝道:“将军走远了,天寒地冻,大人,咱们也回吧。”
雪拥兵战蹄飞快,行至应平地界,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韩致突然急勒缰绳,蹄霄长嘶一声,在地上拖出一段杂乱的脚印。
蹄霄作头马,它一停,后面的战马纷纷嘶鸣着停下脚步。
杨耕青不明就里:“将军……”
他还未问完,鼻尖突然闻到一阵酒香,他暗恼自己如此不警惕,居然还要等将军停下来才发现,登时长枪掷出,高喝道:“谁,出来?”
沐霖扬手接住,被带的脚步虚浮退后两步:“杨统领还是这般粗鲁。”
他将枪拿在手里颠了颠,朝杨耕青回掷而去,随后站立不稳,顺着树桩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韩致打马上前,用枪挑起他酒葫芦,远远丢在地上,酒葫芦没封盖,透明的酒水汩汩流出来,沐霖懊恼大叫:“哎,我的酒,韩二你做什么?”
韩致充耳不闻,冷声道:“你候在此有何事?”
沐霖撇了撇嘴巴:“我作为你多年至交,你要走了,我送你一程总没什么问题吧?”
韩致讥笑:“当初我从晋南第一次出发上战场,我记得你来送我,将御赐的战马踢折了腿,害得我不得不临时换马。”
沐霖摸着鼻子讪讪,那次是他不小心,亏地韩致记仇那么多年,他嘴硬道:“我此番来送你是好心。”
韩致好整以暇:“那你说说,你是什么好心?”
说到这个,沐霖就不心虚了,他甚至毫不留情地嘲笑韩致:“一开始看到你为陆久安治毒,我以为你二人两情相悦,已经互通情愫。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你一厢情愿。”
韩致对陆久安情根深种,明里暗里的一举一动,似乎已经司马昭之心,只要经历过风花雪月的人,都能轻易看出来。
况且沐霖长年累月地在风月场所混迹,韩致当然瞒不过他。
可惜只有陆久安,一根直肠通到底,愣是看不出韩致一双眼里情意绵绵的深情。
韩致不为所动,仿佛沐霖一番话在他心里不起波澜。
沐霖连珠带炮说个不停:“韩二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看你那副不停压抑自己,作茧自缚的模样,都快笑死了。”
沐霖说到此处,果然乐得抚掌大笑。
韩致面沉如水:“笑够了没有?”
沐霖好不容易止住笑,问道:“我此番来只是问你,你打算一直这么瞒下去?”
韩致不语,沐蔺好像知道他沉默下的答案:“说你榆木圪垯果然没错,你不表明心意,陆久安如何得知?怎么,想着温水煮青蛙,让他自己感受出来?别做梦了,就陆久安那种不解风情的人,你无论多深情,只要不说,他能把你当一辈子的兄弟。”
韩致垂眉不语,缓缓打了个响指,蹄霄闻声而动,转眼奔至他眼前,韩致翻身上马:“你来如果只是为来专程说这些,那就回吧,我走了。”
沐霖恒恨铁不成钢:“我在这儿给你出主意,口水都说干了,你当耳旁风呢?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么一走,到时候回来,看到的就是他妻妾成群了。”
韩致坐在马背上的身影顿了顿:“不会的,久安说他立业之后再成家。”
所以他才改变计划,打算先回边疆,等把雪拥兵和边防安排下来,能留出足够的时间,像蟒蛇缠住猎物,一口一口慢慢将其吞掉。
沐霖摇了摇头,火上浇油:“啧啧,真有傻子信这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哪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我先前在你耳边念叨的孟亦台和陆久安登对这话不作假,还有秦技之在一旁虎视眈眈。你要是不近水楼台先得月,万一到时候被人捷足先登,可别来找我借酒浇愁。”
“你就问问你自己,你能忍受他日陆久安和别人喜结连理?能忍受陆久安和别人同塌共眠肌肤相亲?”
韩致绷直嘴角,脖颈上青筋暴起,面无表情地看着沐霖。
“到时候陆小县令抱着娇妻,牵着稚儿,再没你什么事咯。”
韩致眼眸黑沉如墨,一言不发。
突然调转马头,加鞭疾驰,几个呼吸间,就没了踪影。
副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军这是去哪呢?”
沐霖砸吧砸吧嘴,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一个酒葫芦。
“去……楼台了吧。”
第066章
陆久安坐在书房里神游太空, 拿着钢笔举了半天,笔尖墨汁都干了,也没写下半个字。
庭院外突然响起惊喜的呼唤, 在一片纷纷扰扰的嘈杂声中, 陆久安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
他看着书房门口逆光站着的人影,不可置信地搓了搓眼睛:“韩大哥, 你不是走了吗?”
韩致反手关上书房门, 书房里光线陡然暗下来, 陆久安得以看清楚他的面容, 以及一双波澜不惊的双眼。
韩致一步一步慢慢向他逼近,那双眼睛平静的湖面下,开始暗流涌动。
陆久安不知何为,吞了吞口水,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恐惧。
书房连接外界的唯一通道被韩致关上了, 这个狭小的空间, 静得让人窒息。
“呃......”陆久安疯狂转动脑袋瓜子, 试图发出一点声音, 掩饰自己的不安:“韩大哥,你是不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
韩致紧闭嘴角,没有回答的意思。
陆久安被他逼得一退再退,最后无路可走, 后背贴在柱子上, 终于怕了,伸手推他:“你......你干嘛。”
韩致埋首静静看着他,眼底汹涌的浪潮排山倒海, 他的目光从陆久安的眼睛慢慢滑落到饱满的唇上,陆久安生出不好的预感, 本能地挣扎,下一刻,想要开口说的话被尽数吞吃入腹。
韩致的嘴唇重重压在他唇上,撵转反复。
陆久安脑袋哄地一声闷想,被炸得失去了所有反应。
韩致左手环紧他的腰,右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刁着猎物极尽厮磨,吮.吸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蚕食殆尽。
陆久安嘴唇被他不小心磕破了皮,轻轻痛嘶一声,回过神来。顿时像一个被烧得滚烫的热水壶,不仅面颊耳朵通红,还吱吱往外冒着热气。
“唔唔唔......”
陆久安手脚并用奋力挣扎,像一条掉到岸上缺水的鲤鱼上下扑腾,终于得了一丝喘息之力:“喂,你别太过分,唔......”
韩致差点没按住他,眼神一暗,再次吻上来。
韩致紧紧贴近,用自身的力量压住他。陆久安被这铁板一样的身子差点没压得断了气,再也不敢乱动。
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韩致心下满意,炙热霸道的亲吻也逐渐变得温柔。
韩致耐心地一口一口舔.舐着,陆久安被他细碎的吻给亲得晕头转向,慢慢得了趣,稀里糊涂地闭上眼睛享受其中的滋味。
只是这吻没完没了的,韩致一亲就亲上了瘾,陆久安渐渐喘不过气来,伸手推开他:“有完没完?差不多得了。”
韩致眼里带着缱绻的微笑,火热的手掌摸到陆久安后颈,轻轻地摩擦着那处柔嫩的皮肤。
陆久安双眼狠狠一瞪:“你这个狼子野心......唔。”
可怜陆久安话没说完两句,就又被吻了。
陆久安拿他没辙,打又打不过,骂也没机会骂,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韩致这次的亲吻不同前两次,从容不迫地压着他,像一只挨着大树的啄木鸟一样,在嘴巴上东啄一下,西点一下,偶尔还会伸出牙齿轻轻撕扯,温存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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