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陆久安不可置信,哼哼道:“你不是不喜欢吗?”
韩致纵容地看着他,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因为你想做,那我便陪你。”
陆久安默默错开目光,这榆木闷葫芦,一旦一本正经地说起情话来,还真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你今晚过来做什么?”
韩致沉默两秒:“今日那个术法,你是如何做到的?”
“……”陆久安怀疑自己听错了,随即一脸兴奋,“你也没看出来?那我再给你做一遍。”
陆久安一骨碌爬下床,重新染上蜡烛,手脚利落地拿出道具,韩致坐在床沿,认真观察陆久安手上的动作:“原来是这样。”
“魔术揭秘了就没意思了,所以我只给你一个人做。”
“你用什么点的火?”
陆久安摊开手掌给他看:“打火机。”
韩致挑起眉毛:“Zippo?”
“英文进步神速嘛,看来在家你没少学。”陆久安没怎么隐瞒,“差不多,都是一个东西,这个打火机快没有油了,用完就没了。”
不知怎么的,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月色清浅,烛火映在窗纸上闪烁摇曳。方寸大的地方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薄雾轻纱拢住了,陆久安指尖把玩着打火机,随意散漫地倚在龙门架上。
扯开的衣领遮不住他胸前的风光,袒露的肌肤被烛光衬得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过了一会儿,只听韩致声音紧绷地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陆久安微微抬起头,眉眼隐在青丝黑影下,看得不太真切。
“你真的想知道?”
第199章
“你会离开我吗?”
陆久安听出男人的小心翼翼, 走到他面前,低垂着头去看他。他突然发现,韩致的头顶有两个发旋, 他小时候曾经听自己的奶奶说过, 两个发旋的人天生聪慧,但是性格非常执拗。
“我不会离开你。”
韩致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他自认做得隐秘, 但还是被一直看着他的陆久安发现了。
“告诉他吧。”这一刻, 陆久安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是我的爱人,他那么爱我,他应该知道一切。”
“我想要知道。”韩致说。
陆久安牵起他的手,韩致的掌心全是汗,紧闭的嘴角, 滚动的喉结一览无余, 陆久安仿佛听到了对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鼓动的声音, 这是镇远将军不为人知的一面, 现在全部展现到了陆久安面前。
“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全部告诉你,不过接下来我说的话或许会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全部都是真的。”
韩致反手交握, 与陆久安面对面, 神色极为认真:“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我不是陆久安。”
“你……”韩致错愕得蹙起了眉头,饶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也被陆久安这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仔细端详陆久安的双眼,见他不似说笑, 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巴,“我不太明白,你不是陆久安,你冒充了他的名头?那你又是谁,阆东陆家陆纪良不是你的爹?”
“……不对,在应平时,陆家长子陆文瑾分明与你兄弟情深,陆家两兄弟自幼朝夕相处相知相伴,陆文瑾更是对自己唯一的弟弟处处照佛事事顺应,你若不是陆久安,他不该认不出你来。”
这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扒了个干干净净啊,陆久安道:“你什么时候打探的?查得挺仔细的。”
韩致自知说漏了嘴,咻地住了嘴,紧绷着嘴角不再言语。
陆久安也不是真的兴师问罪:“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身体还是那个身体,灵魂却不再是当年的灵魂了。”
韩致大骇:“你是孤魂野鬼上的身?”
“你,你何时身死的?有道士看出过异样嘛?”
韩致这句话真正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未经过任何的思考,陆久安心下感动,四肢百骸如浸暖汤:“你就不关心这身子的主人去了哪里,我现在上了陆久安的身,就是鸠占鹊巢。”
韩致磕磕巴巴问:“他去了哪里?”
陆久安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我睡着觉,一睁开眼,就成了对方了,或许原来的主人,魂飞魄散了吧。”
韩致脸色忽地惨白,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伸手按在他嘴上,低声哀求:“别……别说那几个字。”
陆久安的腰身被韩致那钢箍一般的力道勒得生疼:“好,我不说,你先放开我。”
韩致还未从这晴天霹雳回过神来,半响才抖着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你何时变成他的。”
“放心,从始至终,你看到的接触到的,都是我。”陆久安道:“原身任职江州途中,因为水土不服,生了场大病,许是那时候身陨,我阴差阳错就上了身吧。”
韩致不由唏嘘,恍惚地想,原身好好一个探花郎,还未施展鸿途,就在任命途中一命呼呜了,真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若是皇兄知道他的一番苦心孤诣,竟害得自己看中的人才命丧黄泉,不知会作何感想。
陆久安故意问他:“韩朝日,你听到我这么说,难道就不怕我吗?万一我是话本里那种阴邪鬼煞,专门来危害大周的江山社稷的呢?”
“你不会的。”韩致不假思索地否认道,单这六年以来陆久安做出的种种事迹,就已表明他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反而是一位心地纯良的人:“你跟我说说你吧,我想听你的故事,你不是陆久安,那你又是谁?”
“我不是阆东才子陆久安,但我也叫陆久安。”陆久安叹了口气,“兴许就是因为同名同姓,才有此一遭。”
韩致觉得有些荒谬,同时又有些庆幸。
这个事情太过惊世骇俗,打破了他一贯的认知。然而若非如此,他又如何与久安相知相识。
陆久安道:“我不属于大周,我来自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
韩致猜测:“北蒙?西疆?”
陆久安摇了摇头。
不是?
韩致狐疑,他南征北战多年,对大周的疆域了如指掌,邻国除了这两个地方与之旗鼓相当外,就只剩一些弹丸小地,国力不盛,需得年年向大周进贡以寻求庇护,哪里养得出如陆久安这般芝兰玉树七窍玲珑的人物。
难道在更遥远的地方,还存在着他所不知的国度?
韩致突然想起陆久安曾经送过韩临深一个地球仪,韩临深那时候刚拿到手里,就迫不及待捧到他面前跟他炫耀。
“陆夫子说,这些是海,海的另一边,还有许许多多像大周一样的地方。”
他那时候只是一笑置之,自己所在的地球怎么可能是圆的?海那边还有如此辽阔的疆域?大周只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如今看来,果真是自己鼠目寸光么?
“不是西蒙,不是北疆,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陆久安想了想,索性以手指天,“你可以当我是天外来客,我生活的年代也与你们不一样。”
“什么?”韩致已是听得云里雾里。
陆久安以为自己会把这个秘密一辈子烂在心里,然而事情并非想象的那样,事情一旦开了头,后面的一切仿佛都变得容易了许多。
“你平时看我拿出来的挂钟,Zippo,太阳能手电筒,都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科技产物。”接下来,陆久安把自己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韩致:“在我那个时代,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策划……”
韩致愣住了,久久未能回神,陆久安口中说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陆久安等着他慢慢消化,毕竟这种事情,确实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现在终于有人同他一起分享了,陆久安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身体里那种虚无缥缈的孤独感在一点点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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