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滑。
【cp超话又被举报了天煞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是意声的粉吧!!和蒸煮一样看不得别人压他风头!】
【我嗑点骨科怎么你们了!再举报我要发疯写意声平安黑深残文学】
【别这样说不定会把他们虐爽……】
江明潮是不会对这些人的小动作有什么反应的。
他已经暂时结束了他的戏份,艾萨克的戏份比起米修斯并不算多,他有五天的时间处理工作,于是回到办公室。
造型精致的香盒上缭绕着白色的烟雾,桌面上是多年前江声和江明潮的合照。
的确如同网友猜测的那样。
“——以后你不要再说是我哥,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这话江声对他说过不止一次。
江声年少时是顽固又脆弱的性格,如果有人企图将他打碎的话,就会被玻璃渣子狠狠刺穿手心,不扎得鲜血淋漓他都不会甘心。
江明潮的手拿起那个沉甸甸的相框,相片中发白的裂痕割裂开,他指腹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轻轻摩挲,很轻地笑了下,转过头,手机遥控给办公室加密,与此同时打开了投影。
办公室的自然光湮灭,硕大的投影屏幕在办公室亮起。
“嘀——”
轻微的响动。
他的手指架在腿上轻轻敲击,蓝宝石的戒指在微弱的光线下轻轻闪烁了下。
秦安一时间被他的戒指晃了下眼睛。一般来说,现在正常人的反应都会是后仰规避,可他忍不住搂着江声的腰凑得更紧,同时绷着脸抱怨起来。
“这个东西每次都硌到我!”
江声说:“你指的什么啊?”
“戒指。”
秦安说。
江声在被他抱怨之后歪了下头,很好商量地把戒指摘下来,放在一边,发出“咔哒”的轻轻响声。
“你说有事情需要征求我的同意。”江声问,“是什么?”
作为新手来说,想要不入戏太深大概很难。
江声现在对秦安的态度,甚至都还带一点米修斯的特性。教会有忏悔室,他今天在剧情中和艾萨克见面之前,刚在忏悔室杀了一个人。血喷薄出来,溅到墙壁。
米修斯半跪下来,堆叠的白袍落在地面。他修长的手,很轻地盖上亡者的眼皮。
米修斯,纯白的温柔,从上而下的悲悯。他抚摸秦安的脑袋,柔软的银色头发甚至会流淌着落到秦安的鼻梁上。
“我看到了……”
秦安说。
“萧意从你的房间出来,这个月有起码五六次。”
江声笑起来。
他哪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愚蠢丈夫啊,这不是很清楚吗?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他的手指在男生短发中穿梭,声音很轻。
“我们在聊剧本啊,我这个月和顾清晖相处的时间更多呢。和我哥的相处时间也不少哦。”
江声觉得从他进组以来,这短而紧促的两个月,他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他现在说谎话的时候眼神已经不再飘忽,他可以很柔和地和人对视着,温柔地欺骗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江声自己都有一点头皮发麻。
演戏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他无法用太过书面化的语言去阐述什么。江声是直觉性的动物,感觉演戏是用自己入局,编织一场所有人都会信的巨大骗局。
对待别人,江声或许还没有完全的把握。慌乱还是会有的,紧张也会有。可秦安真的太好骗。
秦安趴在他的腿上,被江声那点忽轻忽重没有规律的力度弄得头皮发麻心脏乱跳,又在激昂的心情中感到酥麻的困意。
江声的声音很轻地在头顶响起。
“你觉得我和他在做什么呢?”
秦安的呼吸重了下。
他的脸颊贴在江声的大腿,闷了一会儿,又在想,是不是每一次萧意都在做同样的事情?应该不是,和江声认识这么多年,他对江声是很了解的。
那么他们会做什么?
在他看不到的时候?
秦安觉得他没有嫉妒,他只是好奇。
求知是每个人与生具备的本能。面对江声的时候,他的求知会更加狂热一些。他很想了解江声更多一点。江声承认他是朋友,这很了不起,这简直是一种荣誉……但秦安觉得他还是比不过楚漆。不过比不上楚漆也不错,楚漆亲江声的时候都只能亲额头,他却能亲嘴,这已经是两者之间的鸿沟!
他本来已经想好要说什么了,构思这些东西对秦安来说并不容易。但他又很紧张,于是结结巴巴地回答,“在,在做……比接吻还要亲密的事情。”
他没有得到江声的回应。
耳边是自己的心跳,恍惚的嗡鸣中能听到隐约的风声。
因为江声的发色、装扮,表情,再加上他现在的心情是如此的紧绷和羞愧,秦安甚至觉得他在对着他忏悔。
他忏悔什么呢。
忏悔他……其实想对自己的朋友,做不那么“朋友”的事情吗?
第215章 离开就离开之
萧意在看雨。
今晚会是他们在教会附近酒店停留的最后一晚, 明天下午他们就会乘飞机去到b城的特效拍摄基地。
坐在萧意的房间,飘窗之外,教会景色一览无余。
这场雨下得很好,顾清晖一直在等待这一场雨落下, 缺了这场雨, 江声和江明潮的教会戏份收不了官。
萧意对顾清晖说他会帮他, 他也对江声说他会帮他。他对谁都没有食言。但无论面对谁,他的私欲好像都更胜一筹。
顾清晖不希望江明潮和江声的双人热度一家独大, 所以萧意把自己和江声的cp强行推出来抢占观众视线。
对江声的帮助也同理。
萧意看向天空。
阴沉的天气, 磅礴的大雨为兄弟相残的戏份增添宿命感, 宏伟建筑在雨夜中耸立,错落嶙峋的尖塔如同野兽的牙齿。人在这样的建筑下会显得十分渺小。
有一瞬间,萧意想到剧本中米修斯和艾萨克的拥抱。
黑与白交融,飞鸟归巢,在湿落的森林,白鸽湿润的翅膀庇佑着巢穴。在众目睽睽之下,赞叹与惊呼声里, 假的好像都变成真的, 虚伪的人完成自己的证伪,达成最后的破窗。
不难想象, 躺在江声怀里的时候,在无声的注视中他闭上眼睛,会很满足吧。假装自己真的死了,从此被江声彻底铭记。这是远比血缘更深刻的记忆。
现实中的江明潮不会这样做, 所以他把一部分的想象投射到了剧本中。他构思出了另一个自己, 和江声是敌对的立场,但同根同源, 殊途同归。无论米修斯怎样选择,都无法彻底断掉和他的关系。
顾清晖那时的脸色寡淡,他敬业且尽职地指导镜头按照路线滑动,但心情应该不太美妙。实际上,萧意也不那么痛快。
窗外摇曳的树影是漆黑的,车灯是惨白的,噼里啪啦的雨砸到玻璃上,凝聚的小水珠如同一颗又一颗圆宝石。
江声现在本来应该叫他过去的。
但是他没有。
江声现在在做什么呢?
萧意的眼眸温驯地低垂,手指摸着茶杯,有些滚烫的温度让他的指腹不再冰冷。
萧意和江声认识的时间,比起江明潮差不了多久。但是论起对江声阴暗面的熟悉程度,萧意当然了解得更加透彻。
剧组的事情很多。拍摄场地的辗转,走位和对镜头的把控,对剧本的理解,和场务、摄影、导演的沟通,以及长时间停留在现场观察别人的演技以继续精进,作为新手,江声要了解、控制以及消化的东西实在太多。尽管江声适应能力向来很强,但这仍然会消耗他非常多的精力。
江声很懒散,主动性不强,是个容易一时兴起燃烧热情,但很快又因此感到过量疲惫的人。因为太容易感到疲惫,他时常需要休息。
现在的状况让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调整,所以他会在这种时候,无意识地找到一点消解情绪的乐子。像是直觉系的动物,在判断会对别人造成伤害之前,优先考虑的是自我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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