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没救,他心软了一片,“啊。啊。”
江声:“不能更多了,更多就不合规矩了。”
秦安硬气地说, “那好吧。亲亲嘴巴也可以了……朋友之间是这样的……”
江声对秦安勾勾手指, 秦安心脏就顿时剧烈跳动一下。目光从他的手挪到江声的眼睛,不自觉地就凑到江声跟前去。
江声凑近。
漂亮干净的脸上有些单薄的影子。睫毛耷拉下来的影子都好长, 头发丝从肩膀垂下来晃动着。
秦安觉得这一刻的江声像是华丽古堡里的幽灵。
雪白,透明,有着一种破碎的模糊,靠得再近也不会被责怪、被发现, 所以有些习以为常的恶劣。
秦安都要昏厥。
几乎觉得江声头发晃动的影子都是一根根美杜莎的黑蛇, 蛇信子吐息的声音缠绕他,他在江声的目光中都要石化。
他手指死死抓在床沿边上, 绷着脸维持冷酷,还在想他待会被江声亲到,要露出怎样一种表情显得更加沉稳。
光是想到那一点点会碰到嘴皮上的柔软触感,他就开始头皮发麻,浆糊脑袋渐渐像是搅打上劲的面团。
又想到江声在秦安……哦不是……在楚熄怀里被亲得眼皮红红嘴巴红红的样子……
秦安呼吸急促。
绝对不能像上次综艺上被亲到那么傻了。
他们朋友,亲亲嘴,那都是感情深切的表现。和那些爱人啊,情人的,是不一样的。
他比楚熄高贵。
他和江声的吻,是纯洁的吻,是情义的吻,是——
“啪。”
脸上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
秦安第一反应甚至是,江声的手这么冷,怎么却把他打得火辣辣的。
秦安没反应过来,迟钝地捂着脸:“啊?”
“啊什么!”江声掐着他的脸扯来扯去,甚至还在嘲笑他,“还真亲啊,脑袋里想着什么呢?”
秦安疼得直叫唤,又委屈,又茫然,“怎么了!不是都说好了吗?”
江声折腾了他一把,心情痛快多了,又弯着笑眼拍了下他硬邦邦的脸,把人推开,“谢谢你今晚给我带来的娱乐项目,现在可以滚了。记得把门带上。”
秦安:“啊?”
江声眨眨眼:“嗯?”
秦安:“啊??!”
窗外的雨声开始淅淅沥沥地响起,秦安迅速地站起来。
人高马大,体型健硕。
秦安是学体育出身,之后家里看他闯祸太多,还丢进军队里练了两年。一身腱子肉,站起来的时候,阴影都铺到江声的身上脸上。
他表情凶狠起来,在江声眼里愈发像是一只发怒甩着尾巴、指甲把地板扑得噼里啪啦的哈士奇。
嗯?
等等。
江声听了听,原来噼里啪啦的是外面的雨打到窗户上的声音。
下雨了。
今晚是很静谧的雨,雨水混合泥土味与花香,很缓慢地钻进窗缝。
秦安低吼,“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能骗朋友!”
江声回过神,愣了下,“?”
秦安红着眼睛,很受伤,“说好要亲的,说好嘴巴贴嘴巴,我都接受了。可是你现在这样突然反悔,还给我一巴掌,真的很伤哥们儿的心。”
江声好整以暇,笑了声,“所以你要怎样?”
江声要是现在冷着脸发脾气,秦安这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就会软下去。但看到江声温温柔柔还在往下问,他就忍不住得寸进尺,心脏又开始该死地乱跳。
“既然顾清晖可以,既然楚熄也可以,没有道理我不可以。”他硬着头皮说。
江声:“你是直男。”
“轰隆——”
闷闷的雷声响起。
秦安灵光一闪。
好。这雷,打得真好啊。
他抓着江声的肩膀,发狠,“卜绘不也说他是直男,不也在和你谈恋爱?大家都是直男,你与其和他谈,不如和哥们儿我谈……”
他说着,吞咽了一下。
“我们才是朋友。他不知道要利用你干什么,他就是馋你身子,我就不馋,我们才是朋友。”
江声:“……?等等,不是。”
江声开始皱眉,被秦安握着肩膀晃了下,表情空空。
巨大的冲击让江声必须要有段时间来反应。
谈恋爱?直男?朋友?不是,这都什么啊。
秦安的脑袋,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构造,为什么江声跟不上他的思路,也根本就想不明白。
他茫然地望着秦安,一时间思绪开始混乱,天马行空的一切开始在他的大脑乱飞。
窗外的雨声噼里啪啦的。
一向江声在这种天气心情都不会太好,但也许秦安真的太蠢了,蠢得让江声觉得他一思考上帝都发笑,以至于根本都关注不到这该死的天气。
秦安的思路相当清晰,他甚至觉得自己一语道破天机,愈发萌生出自信来。
没错啊,没错。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
卜绘也说他是直男,他都和江声谈恋爱。他也是直男,他也想和江声谈恋爱。这说明什么?说明直男就是可以和江声谈恋爱的。
“作为兄弟,如果仅仅只拘泥于拥抱和亲嘴,实在是太逊了,弱爆了。”
他越说越坚定,十分硬气的帅脸有着快乐和释然。
“真正的直男,真正的朋友,真正的兄弟,就是要和江声谈恋爱的!”
江声气笑了,“你要不要听听你都在说什么??”
秦安不解但诚实,“我在说我的心里话。”
江声:“……”
不是,有点没招。有点好笑。
江声:“你再说一遍你是直男。”
“我是直男。”
江声拽着他的领口把他拽近,逼近到距离只剩零星一点点。
“再说。”
秦安闻到一股雾蒙蒙的香味。恍惚了,硬气的气势弱下去,浓眉阔目地怔怔盯着江声,轻轻说,“我……我是直男。”
柔软的嘴唇落到脸颊上。
“再说。”
过电一般的爽。
秦安嘴皮都在抖,目眩神迷,都快没脑子了,稀里糊涂地说,“我、我……我,我是直男。”
到这份上还能说自己是直男的?不应该啊。
江声有些困惑了。
秦安的脑回路和江声完全不一样。
他根本没意识到江声是在逼问他,直男难道能忍受被同性亲吻这件事。
他瓜子脑袋里面,只会想,哦哦,原来如此。
原来一直说自己是直男,就可以一直被江声亲。
那谁不说谁是傻子。
他就是直男,他今天哪怕死在这里也是直男。
江声撒了手。
秦安不懂他怎么不问了,也不亲了,他就差把嘴巴撅起来等着。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当一个人太过坚定,别人就会怀疑自己。
江声现在就在想,不是,难道秦安真是直男?
他长到这么大,当然也是知道的,有些直男就是很让人混淆。
呃……也许……他只是对朋友比较没有界限。或者,只是对江声朋友的占有欲模糊了一点界限。他说的这些,都是剑走偏锋想吸引江声的注意。其实他本质还是直男?
“轰隆——”
雷声响起。
秦安回头看着闪烁着白光的窗户,自觉地去把窗户缝隙合上,把窗帘也拉上。
然后回到江声身边,爬到他的床上来。
江声愣了下,抵住他的肩膀,“你上来干什么?滚下去。”
秦安:“兄弟,我陪你。”
江声讨厌下雨,更讨厌打雷。
但今晚其实还好,雷和雨都有声音,却让人觉得很静谧。
江声抬头看着秦安的脸。他背光,深邃的轮廓有些阴沉似的,那张脸没有什么表情的话,的确十足的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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